“很累吗?嗓子都哑了。”晏望霄盯着梁松影换衣服的背影。
梁松影清咳一声,“还好。”
梁松影脱掉睡衣,身上仅着一条内裤,背后有灼人的视线。他往侧边挪一点儿,前面的镜子照出坐在床沿的晏望霄,露出那对幽深的眸子。他的动作不停,按顺序捡起一件背心开始往身上套,偶尔瞥一眼晏望霄。
穿好,梁松影挑出晏望霄送他的手表戴上,再拿梳子和发膏往头发上抹,最后捡起一瓶香水,想了想,又放下。晏望霄不喜欢香水,闻多想吐,他很久没往身上喷过。晏望霄见状走过来,拿起几瓶香水分别嗅了嗅,选了其中一瓶,递给梁松影:“想喷就喷,别弄得好像我虐待你。”
梁松影接了又放回去,“没关系,走吧。”
这次一起去李明辉在郊外的别墅,梁松影没有避嫌,下了车带着晏望霄径直进屋。虽有记者守候门前,但因众星云集,有不少人结伴而来,他们没有太过引人注目,被拍到也无妨。
可是两人都是极为出色,何况并肩走在一起。当他们在门口亮相,一下子吸引了客厅不少人的目光。在场的大部分是圈中熟人,一路走进去,梁松影笑着跟他们一一打招呼,有时停下聊几句,跟人介绍晏望霄。
晏望霄人在演艺圈,早年虽红,这几年因话题层出不穷从未停止热度,但跟圈里人交集颇少,留下一个神秘印象。经梁松影介绍,晏望霄客气回话,言语幽默风趣,顿时赢得不少好感。
赵节端着两杯酒过来,“Lan!”
梁松影跟朋友说了声抱歉,转过身来朝他笑了笑,接过一杯,“谢谢!”
赵节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们好的情状,说:“尝尝看,有惊喜。”
梁松影挑眉做疑问状,正要递到嘴边,晏望霄揽着他的肩,将赵节搭在他肩上的手隔开,突兀地将赵节挤到一边儿,站两人中间。梁松影被他碰到手,金黄酒液在杯中晃了一圈。他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退了两步,保持着和赵节的距离,饮一口,品了品,一下子笑出声,“味道很熟悉。”
“是吗?”晏望霄单手拿过他的酒杯,另一只插裤兜,就着他喝过的杯沿,将剩余饮尽,咂砸嘴,“不怎么样嘛。”
赵节抱着双臂,目光从酒杯,到两人,来回看了一遍,“是吗?这可是小帅在法国的酒庄去年出产的香槟,你没喝过?”
“小帅是哪位?”晏望霄问梁松影。
“就是我。”梁松影指了指自己。
晏望霄一下子被噎住,握着拳头侧身咳了几下,“啊,小帅嘛,我当然知道,松影跟我说过,我喝了一口酒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
“那二少知道,他为何叫小帅?” 赵节嘴角带着讽笑。
“我知道,还是不知道,与赵大明星没关系吧?”晏望霄语气冷了几分。
“那我只好猜,二少是不知了。”
“你买彩票从没赢过吧。”
梁松影打断他们,“赵节够了,别玩啦。望霄,我们开玩笑玩儿的,没有小帅。”
一身花裙子的江雪素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这时候跳出来,拍了一记晏望霄的手臂,“笨蛋呐,他们俩演双簧,骗你啦。他们用这招耍了很多无知友人,说出来都是泪。”
“什么双簧?”晏望霄问江雪素,却是看着梁松影。
赵节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打断说:“李明辉把你的酒拿出来待客实在不够意思,走,去找他要好酒。他在二楼。”
梁松影对晏望霄说:“一起来。”
江雪素也跟在三人身后。
二楼人少,比一楼大厅安静。梁松影侧头对晏望霄解释:“早年跟赵节打赌赌输了,罚我,以后他说我是谁,我就是谁。他爱玩,就拿这个要挟我配合他。我何止是小帅,还是什么小杯,小桌,小椅,小窗,小地。”
“无聊。”晏望霄提高声音让前边的人听到,然后附到梁松影耳边低声说,“你的朋友不欢迎我。”
梁松影看了他一眼,“他们人都挺好,可能听说了你和我的关系。”
晏望霄了然。
赵节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回头看,看见两人头碰头窃窃私语,在门口伸手拦住晏望霄:“二少,我记得你不在此次受邀名单上,这间屋子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请止步吧。”
“啊——”梁松影仰头苦笑,很无奈的样子,把晏望霄推进门去,“赵节,别闹脾气了,二少我带进去了啊。”
赵节眉眼一瞪。
江雪素在后面也说:“节节别闹脾气了,你挡住我的路,本姑娘也要进去!”
“唉,进吧进吧进吧。”
屋子里坐着七八个年轻人,晏望霄认识三个,其余都认不得,估计不是圈子里的。其中有傅玉、萧廷,和他早年在拍戏时认识的当代年轻影帝——罗差。
当梁松影、赵节、罗差、李明辉坐在一起时,晏望霄忽然惊觉,这不就是当年同期出道的四大巨星吗?梁松影专注乐坛,歌艺最佳,演技奇烂,罗差专注演戏,演技最优,可惜五音不全,这两人互相没法挽救得了对方。要么梁松影调侃罗差的毁天灭地歌喉,要么罗差嫌弃梁松影摄像机前的花瓶本色脸。至于赵节和李明辉,影视歌三栖平衡发展,皆有不俗表现和作品,如今反倒比那俩科班出身的牛人还红。
十个人随意拿把椅子坐,差不多围成一个圆圈儿。寿星李明辉坐在靠里对门的位置,身上穿了一套白色西服,左胸口别了一朵精致的礼花。看见赵节几人进来,抬头笑了笑,招呼:“老朋友,随意坐,不用客气。”
梁松影带着晏望霄坐在李明辉侧后边,碰了碰李明辉的手臂,“哎,生日快乐。”
李明辉倾身过来,“我白天收到你的礼物,很喜欢,谢谢。”他的眼光扫过晏望霄,“求了几年让你给我作首歌,没想到今年还是没能如愿,倒让晏二少捷足先登,好福气。”
李明辉眼神锐利,却比赵节客气多了。晏望霄不由得朝他多看了几眼,“我对松影好,松影偏爱于我,谈不上福气,只能说互相宠爱对方。”
赵节在身后的桌子上倒酒,闻言手抖了一抖,差点忍不住兜头泼他一身。罗差侧头看了梁松影一眼,梁松影眼珠子瞪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回头对赵节说:“这么慢,我要喝香槟。”
李明辉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二少快人快语,坦白得很,难怪Lan对你另眼相看。”
晏望霄伸直两条长腿,“除了性格这一点,本人尚有许多可爱的地方,在你们的盲点之内。我们的感情,不易为外人懂,但能得到亲戚朋友祝福当然是更好。”
第42章 糊涂
屋子里的其余人停止闲聊,听他们俩说话。傅玉和江雪素坐在一起,前者眼神抑郁难解,后者嘴角微翘带笑,萧廷在傅玉旁边,握住她的手。他对于晏望霄和梁松影的事早有些预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待人向来冷淡,此时对着对面的晏二少,目光更是森冷。
在座与梁松影几年好友,前几日听闻消息,一致认为梁松影脑袋被晏二少给夹了。
但朋友有朋友的界线,大家是成年人,有些事可以彼此说说,却不能太过越界干涉。
梁松影握着一杯香槟,低头一口一口地抿。
晏望霄仿佛成为众矢之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他放松手脚,脸上勾起微笑,兵来将挡。
“二少,喝点什么?”李明辉笑了笑,问。
“他不能喝酒,给他倒杯白开水,或者做一杯奶茶。赵节你会做吗?”梁松影转头问。
“我管他!但今晚不喝酒怎么行,二少,实话说,你不行吗?”赵节挑衅道。
梁松影低头嘀咕了一两声,看来今晚不醉无归了。
晏望霄今晚为了尊严豁出去了,来者敬酒不拒。梁松影替他挡了好多杯,一番车轮战下来,都有些醉意。大家说话也比先前敞开了心扉,对晏望霄没那么多顾忌。
李明辉抽空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赵节嚷着开桌搓麻将,三缺一。
晏望霄被人拖住饮酒“谈心”,梁松影、李明辉、赵节、罗差四人在角落开了麻将桌。梁松影习惯性地要在罗差下家位坐,被赵节抢先一步,只好坐到罗差对面,成为赵节下家。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摸麻将,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显得十分随意。罗差比较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盯着手边的麻将牌,外人看去还以为他是个狂热赌徒。
他们仨都是争强好胜的人,佼佼者即使在麻将桌上也不服输。梁松影有些微醉,不得不打起精神,何况没有佛系罗差在上家放水,赵节又是个铁面心肠的人。
赵节看见罗差出的牌,“也就只有Lan会觉得,在罗差下家好打。”
梁松影打出一个北,李明辉说:“碰。”然后抓牌,笑了,“不好意思,胡了。”
赵节梁松影“噢”了一声,罗差默默推牌重新开盘。
轮到梁松影做庄家,桌上风向一下子不对劲了。那三人一反常态齐心协力牵制他,让他打得十分不顺。梁松影连输三盘,笑着喝了一口香槟,“看来你们今天有备而来,非要找点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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