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快累死了。当初他和墨澜说好互帮互助的条件后,一回来立马投入了计划执行之中,忙得团团转。
无论是一开始声势浩大的签约仪式,还是之后立马安排上的单曲发行,接着又是各种综艺节目的邀约、音乐盛典的邀请等等等等,简直让乔榕没有半天是休息的。
加上墨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声称是所谓的顶级音乐大家的老师,天天给他制定训练课程、计划目标,他现在已经是看到那些曲谱就不自觉的开始哼唱了,简直是犯病了!
当然,乔榕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紧凑密集的出现在公众眼前,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唤起了公众对他的记忆,也是让他最快速度回到了公众面前的方法。就连那个严苛的音乐大家,也是有真才实学的,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就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又获得了一定的提高,最新录出来的歌曲也让人耳目一新,似乎好上不少。
也是因为这个,虽然乔榕累得快散架,但也一直咬牙坚持了下来,一声累也没叫过。不过,当他看见优哉游哉的墨澜抱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有些暴躁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墨先生让我提醒你,下周hera香水的新品发布会不要忘了参加。”
方延看乔榕闭上眼不打算说话的样子,原本是打算走了的,突然想起这件事,又返回来说了一句。
“墨澜?他让你提醒我,那他自己人呢?”乔榕半睁开一只眼,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两天一直不见他人影,又跑到哪里去了?说好的同盟呢?
“唔,墨先生说他要回家一趟处理点事情,过几天回来。”方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怪我这两天忙忘了,应该早点和你说的。”
“没事,现在也不晚。”
乔榕说完后重新闭上眼睛,显然是“闭目送客”了。
方延很是知趣,看到自家艺人的样子就明白他的意思,轻手轻脚地就离开了。而等他走后,闭目养神的乔榕不自觉转了转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款式的联络仪,心中的打算渐渐成型。
——现在,也是时候去处理一下虞家的事情了,毕竟那边还有一份因果没有了结……
不过,虞家的事情没等乔榕上门解决,虞家人倒是率先找上门来了。
那天,暴雨突降,主办方不得不临时结束了接下来的公益商演。乔榕唱完一首歌后,刚下了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虞少卿给拦住了。
看着目光复杂的对方,乔榕扒拉了下头发,叹气道:“能让我先去把妆卸了吗?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虞少卿默默移开了点身子,待乔榕走去化妆间的时候,又默默地跟了上去,这架势是摆明要跟到底了。
乔榕无法,只能随他去。他坐在化妆间里让人卸妆、换衣服,虞少卿则站在角落,静静地不做打扰。
虽然被人盯着看了许久,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乔榕却还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等他卸完妆、换下舞台服,乔榕甚至还有心情喝了杯水,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走到虞少卿身边,伸手点了点外面,示意——走吧。
虞少卿站在那里,脑子却不知在想什么,当他接到示意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率先往外面走去。
乔榕自然提步跟上。
出了化妆间,又沿着走廊走了许久,虞少卿带着乔榕一直走,直到走出了那片临时搭建的舞台区,沿着屋檐来到一个隐蔽的拐角处,两人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到了吗?”
乔榕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没有半个人影的周围,他有些疑惑——不是带他去见虞家家主的?怎么停下了?
“……阿榕,这么久了,我还没和你说声谢谢呢。”虞少卿背对着乔榕,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无论是当初把我从小镇里面带出来,还是后来多次暗中搭救,亦或者是之前那次治疗,于情于理,我都要谢谢你的。”
“啊?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这么见外了?”乔榕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故意笑了声道,“我们是兄弟嘛,互帮互助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
“可是,我虽然昏迷了五年,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虞少卿没有理会乔榕说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讲了下去:“我记得在那个小镇里,就在我昏迷之前,你应该也喝了那杯所谓的圣水,然后同样吐血倒地。虽然我不记得之后的事情了,但按照小镇其他人的情况来看,你似乎不应该像现在一样才对。”
“所以呢?”乔榕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是谁,又或者有什么秘密,我只知道,这些年帮我助我的是你,切切实实相处了那么些年的也是你。所以——”
虞少卿终于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一个男人模样的对方,语气坚定:“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但现在你已经涉及到虞家……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尽量撇开这些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去吧。或许从一开始,我把你带回虞家就是个错误,现在也是时候改正这个错误了。”
乔榕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他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借着这件事让他妥协,再不济也是让他贡献出一点东西再放他走,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劝他离开虞家?!
这话虽然听起来是驱逐他出门,但内里隐含的善意担忧却让乔榕轻易就捕捉到了。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真正的把对方放在了心上,从心底里认同了对方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不是我想退出就能退出的了,不好意思……”
辜负了对方这一番诚挚的劝说,加上之后还可能对虞家动些手脚,乔榕不免感到有些歉意。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虞少卿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泄气,却试图再挣扎一番,“你可以断了和那个人的联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虞家那边我能……”
“不行,我和墨澜的联系断不了,现在联系已经太深,不能斩断了。”
乔榕想起之前两人共同立下的契约,现在被契约联系在一起的两人确实无法断了联系,不然那后果,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毁约能解释概括的。
“断不了?!难道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
虞少卿脱口而出的震惊以及未说完的话语,让乔榕有些好奇。
“他们说什么了?说来听听呗。”
“……”
虞少卿为难的皱了皱眉,在青年的缠磨下,还是吞吞吐吐的把传言说了个大概。
“你救我的那天,墨先生突然出现,还说了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后来又有人看到墨先生揽着你进了一间房,然后你们又一同消失……所以杂七杂八的,就有人传言墨先生可能和你交情很好,那个,就是专门为你来的……他们觉得……你和墨先生可能……可能就有那种交情……”
“那种交情?你说的是断袖之癖吧。”乔榕话听了一半,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直接挑明道。
“啊,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虞少卿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忍不住愤然道,“我觉得他们就是胡说!墨先生之前和你见过,又一起进了那个小镇,最多就是同事情、战友情,哪里就像他们说的那般、那般……”
哽了一下,虞少卿索性略过那个形容词,转而盯着乔榕的眼睛,眼带期待道:“你说呢?他们是不是乱说的?”
“啊,如果我说他们不是乱说的,你会怎么样?”挑一挑眉,乔榕戏谑道。
“不是乱说的?!”虞少卿愣住了,怔怔道,“那、那你也还是我表弟,我、我也是支持你的……不对,我应该先想办法帮你把事情压下来!这种事情现在还是不能传出去的,我想想,我应该……”
看着对面那个一脸苦恼的男人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乔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再戏弄他了。
“别想什么办法了,我和墨澜不是那种关系,目前最多算是合伙人,有同一个目标而已。”
“啊?哦。”
虞少卿愣愣的点了点头,等他反应过来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絮絮叨叨道:“那就好,虽然现在并不禁止同性之爱,但你知道的,虞家比较传统,族规那里还是有很多限制……”
“嗯嗯嗯,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乔榕表面顺从的点头,内心却暗暗吐槽——如果他真的和墨澜有什么超出范围的交情,才会是虞家乐意看到的吧?族规什么的,也就是看看而已……
“对了,少卿哥,你这次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找准机会打断对方的絮叨,乔榕委婉的提醒对方——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这个……”
“我知道,之前大伯父一直不让你插手我的事,现在突然放你出来了,肯定有事吩咐你去做。”看着迟疑的对方,乔榕爽快道,“你就直接说吧,我没事的。”
“那个,父亲说……”虞少卿脸色尴尬,“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回家一趟……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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