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乔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拥挤的人群望向他诧异的眼神纷纷在他眼前一闪即逝。他控制不住力气去推挤他们,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若不是人群的簇拥,他很有可能连站都站不住。
……曾若雨,不会吧。
当宋相以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上了天台,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宋清乔跪在那里。跪在高高站着,举着斧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劈下来的曾若雨面前。
护士长和院长站在门口附近,还有几名整装待发的消防队员。这时候一名消防队员拉住了宋相以:“你是家属吗?赶紧上去分散一下病人注意力,我们准备从后面沿着墙绕到她脚下把她拖下来。”
可曾若雨明显还没有疯到丧失理智,她甚至清醒得不得了:“你们那边有多少人我都数清楚了!少一个我就把他砍了!”
他……是指宋清乔吗?
“那他妈可是你亲生儿子!”宋相以从来没骂过脏话,直到这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曾若雨定睛看向宋相以,冷冷一笑:“是我亲生儿子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元旦快乐鸭!
新的一年新的征程!冲鸭!
【有新坑了……!
【就随意通知一下嘿嘿
第68章
宋清乔身形微微一颤,站了起来。
曾若雨依然高举斧头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就是想拉我陪你一起死么?”他说,“从第一次没成功闹到现在,我成全你。”
“宋清乔!别做傻事!”宋相以大喊。
可惜无用。
他继续说:“这也是我唯一能成全你的机会。”
说着,他一下跃上一米高的围墙,面对着曾若雨站着。余光里尽是楼下闪眼的消防车灯。九层楼的高度,大约三十米,楼下的消防垫还没来得及充好气,略微的膨胀都没有。
曾若雨连视线都没往他身上扫一眼,还是直勾勾地清点着那边的人。
这个夜晚,异常热闹。对于城市里其他安睡着的人来说,又再普通不过。或许第二天早上醒来,医院便压下了这则新闻,再无人得知这个夜晚,竟有位精神病人在医院跳楼身亡。而同这位病人一起身殒的还有她正值青春年华的儿子。
殷暮当晚睡得不好,他总惦记着宋清乔的来电,醒了无数次又睡过去无数次,连做了好几个噩梦,但又都记不得是什么内容。
没有消息,一整晚都没有消息。
第二天去袁洁的住处看望的时候,袁洁晕倒在厨房门口,手里的水杯摔碎了,磨了一手的血。
姥姥早几个月便回P城了,因为殷暮并不是太忙,所以他承担起照顾袁洁的责任。前几天袁洁有说感觉不太舒服,却以可能身体在排斥癌细胞为由搪塞过去了,说看看再过几天会不会好些。总之不太想进医院。
没想到抢救过来之后,医生给出的回复是,癌细胞扩散到了肺部。
“那之前的化疗有什么作用!?”殷暮也是着急,一时间吼了出来。
“你先别急,现在的情况还能够控制。”医生自然能够理解病患家属的心情,“只不过需要重新制定治疗方案。”
殷暮失魂落魄地坐在医院楼下,看着手里的超市购物袋感觉心里憋屈得慌。给宋清乔打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给宋相以打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微信消息连发了好几条,短信发过去都是未读状态。
每次都这样!每次!
难得的,孟尔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
“喂,我现在没心情讲话,你最好有事赶快说。”
孟尔那边顿了顿,道:“我听说袁阿姨生病了。”
头一次听他讲话没那么欠打。
“都病好久了你才听说。”你这情报局有些失职了。
“我这不是离得远消息来得晚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孟尔做了一年交换生就回美国去了,很久没联系却有种他一直在视奸的错觉。
“不好,肿瘤切除了之后做了四次化疗,现在癌细胞侵染到了肺部,才送医院抢救过来。”殷暮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噼里啪啦说出来了,反正现在除了孟尔也没人听他讲。
“姥姥在吗?”
“我没告诉她,怕她又操心。”
孟尔叹了口气:“你反正也要来美国念书了,把袁阿姨一起带来吧,我找人给她治。”
殷暮都快被他逗笑了:“你找谁?没发现你还有这人脉。”
“我没有,但我爸有,你自己考虑吧。”
“你他妈要是早说该多好!”
“早说那也得我知道啊,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还有这些门道!”
“算了,我不跟你吵,你跟袁阿姨商量好了给我回话。”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高中同学靠谱?
骂了孟尔一通,殷暮感觉心情好多了。提着东西回病房的时候,袁洁已经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殷暮问。
“还行,胸口有点儿疼。”
不是胸口,是肺。
殷暮从购物袋里掏出个梨子削,假装无意识地说:“妈,你跟我一块儿去美国吧。”
袁洁木木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现在病得很严重吗?”
“也不是,我朋友建议可以去那边治治看,而且我也方便照顾你,省得姥姥成天操那个心。”
“小宋呢?”
……
“不知道,可能家里有事。”
袁洁接过被削去一大半果肉的梨:“行,有空跟他说说吧,让他帮忙看看姥姥。”
有空?上哪儿有空去?电话打不通,人也见不着,动不动就人间蒸发。殷暮也是忍到头了,这次要是再出什么事,他发誓他绝对不管了。
他要忙的事也很多,他的入境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学院通知书也寄到了,但是袁洁这边要出国治病还要办很多手续。加上现在医院的治疗也不敢松懈,所以最近几天是忙得焦头烂额,就连问姥姥袁洁的户口本儿在哪儿都费了好一场功夫。
姥姥又不是傻的,无缘无故袁洁就要跟殷暮出国去,她怎么想都不是这个理儿。
“姥姥,真没事儿,我不会让她回公司去的您放心吧。”殷暮抱抱姥姥,“我寒暑假立马和袁总回来看您,学校一出放假通知我就告诉您啊。”
姥姥舍不得,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多久走啊。”
“六月份这边学位证拿到就过去,机票订好了您别来送啊,又不是见不着,以前不也是大半年才见一次么。”
“千万要照顾好小洁啊,你我是放心的。”姥姥不舍地拍拍孙子的后背,“小宋不去吧?”
“他不去,我让他常来看您。”
瞧瞧这马虎眼儿打得,青出于蓝。
这都好几天了,人间蒸发那两位依然人间蒸发着。
傍晚殷暮在医院楼下抽烟,穿件短袖隐隐觉得有些凉快,却不冷。看来夏天快来了。六月份也越走越近。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电话在响。一串数字,陌生号码。
“喂,您好。”
“喂。”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您哪位?”
“我是宋相以。”
这声音……宋相以?
殷暮赶紧问:“宋清乔人呢!?”
那个说事情办完第一时间通知他的人呢?
“出了点情况,我让小晃过去找你了,让他跟你说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喂!操!”
紧接着徐晃的电话就打来了:“殷总,你在哪儿呢?”
“Z大附属医院楼下。”
“站原地别动,等我过来。”
操,用你说么。
殷暮等了一会儿,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徐晃到了。
徐晃开着车来的,冲殷暮按按喇叭:“上来说。”
坐上去之后,有略微的皮革味儿,殷暮坐的副驾驶,他看了一眼徐晃,发现那人神色有些不对。
两人排排坐,沉默着。期间袁洁打了个电话来,说准备睡觉了,殷暮说跟朋友说点儿事,等会儿就上去,让她先睡。
“袁阿姨住院了?”徐晃问。
殷暮点头:“病情不太好,准备带她出国去治,你转告宋清乔一声吧,顺便让他如果有空的话回个电话,我还有些事想跟他说一下,如果他不想回你让他看短信,我短信里面都说清楚了。”
他也不知道他说这么大一堆徐晃记住了没,抬眼看后视镜刚好能看见徐晃的脸。怎么……在发抖?
“做什么?”殷暮惊慌地看向他。
“转告不了了……殷总,我真的转告不了。”徐晃咬住颤抖的下唇,缓缓开口,“乔哥他……死了。”
“开什么玩笑。”殷暮呵斥他一句,语气倒不重。
这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我已经说了,你可以选择不信。”
就像这话的语气极其平淡普通一样,徐晃的表情也极其平淡普通。他没有做多解释,似乎已经没有解释的力气,也没有想要去说服那人相信的意思。他不过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嗡”地一声,殷暮开始耳鸣,离耳朵上面点儿的脑皮层下面跟有针扎似的一阵发疼,肉眼可见的,他手臂上凸起一粒粒鸡皮疙瘩。连胃都适时地抽起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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