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泡粥里可好吃了。”孟尔说道。
殷暮都被他这操作给看愣了,同样愣的还有徐晃。
“试屁啊试,谁他妈让你给他碗里乱添东西的!?”殷暮赶紧拖过宋清乔的碗,跟自己的交换过,“吃这碗。”
???晃哥更愣了,这又是个什么操作?
孟尔接着又往殷暮那碗里抖了另半截油条,一脸期待的看着宋清乔,写满了“快试试”三个大字。
“你再这样殷总要生气了。”宋清乔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不是要,是已经生气了。
“我说你他妈今天成心找揍是吧!?吃个早饭也不让人好好吃?”殷暮夹起黏糊糊的油条扔回孟尔盘子里,两根一起。
“我就让他吃个油条怎么了?”孟尔笑眯眯地问。
妈的。
“他说了不吃,你非让人吃什么意思?”要不是碍于全校同学的面子,孟尔现在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看来你俩问题已解决?”
“什么问题?”徐晃的智商重新上线。
孟尔扭头看看徐晃,表情从吃惊变成好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任是徐晃那个脑袋瓜想破咯也想不出孟尔这耐人寻味的表情下的含义。
孟尔咬下一口油条,使劲咂巴咂巴,宋清乔也没了吃饭的兴致,看一眼殷总看一眼晃哥,长叹口气:“晃哥,你上次那条朋友圈为什么没屏蔽殷总?”
这他妈又是哪儿跟哪儿?
“需……需要吗?”徐晃觉得现在这个场合每说一句话的后果都不堪设想,莫名狼烟四起,而他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孟尔并没有像抖搂油条一般轻易的把事情抖搂出来,相反,他因为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而沾沾自喜着。
无论徐晃怎么试探,他都只是摇摇头,享受着这种被别人所渴求的乐趣。
学校礼堂里已经陆陆续续聚集起了学生,坐得稀稀拉拉,班长负责点名签到。
殷暮他们班的班长是个脸上有些青春痘的女生,叫李纯。李纯见他俩来了,在点名簿上勾了两笔,再没抬起头来。
到了时间,讲台上走上个熟面孔,穿着一身警服,正气得不行的,苏让苏警官。
徐晃低声骂了一句,巧了,殷暮也低声骂了一句。
一个骂的是体育南非要见陆衡凉家长的小警察。
一个骂的是吸烟区非要劝人戒烟的小警察。
本质上没多大差别。
苏让的眼神在台下游走,统共几千来号人,偏偏盯到了几个熟人,有两个是前不久来局子里接斗殴未成年的,有一个是长得像未成年的。
宋清乔偷偷拽了下殷暮的手:“殷总,我要走了。”
“怎么?还要送送你?”
“好啊。”
看给你机灵得。
殷暮跟着宋清乔走出礼堂,这时间没什么人,宋清乔双手揣大衣兜里,张开怀抱:“中午一起吃饭。”
殷暮往四周张望了下,然后开心地拥上去:“我去接你。”
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不对,原来跟喜欢的人谈恋爱是这种感觉?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喜欢便给对方镀上了一层金,那究竟该感谢喜欢这份情绪还是该感谢给予你这份情绪的人?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那个人比较重要的吧。
沉寂已久的心遇上他之后每一刻都狂热跳动着,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般炽烈,前所未有,每一秒都比前一秒的感受来得更强烈。人总归是贪心的,欲望高低与否,都无法磨灭这点。
安全教育讲座结束时,恰好十一点过,赶得上去接宋清乔放学。殷暮和徐晃悠悠在人散去后出了礼堂,孟尔这人遛得飞快,被导师叫走了。
“你俩,站住。”
“苏警官!好巧啊!”徐晃闻声就预感大事不好。
“徐晃,以及这位B大的同学?”苏让在警服外边套了件加厚加长的羽绒服看起来比晃哥还熊。
殷暮笑得苦哈哈的:“苏警官,幸会幸会。”
“我就奇了怪了,今儿下午就去B大,你着什么急上午就跑过来听?”苏让跟两人并肩走着,浓眉大眼审视着殷暮。
“其实我是Z大的。”殷暮向晃哥求助,“徐晃同学。”
“啊,对对对,我还不知道你们认识呢。”徐晃说。
苏让裹了裹羽绒服道:“物以那个类聚,人以那个群分。”
所以当陆衡凉到餐厅见着苏让的时候,脸那叫一个臭。
“你别摆脸,下午还要见呢。”苏让打量着陆衡凉,“你以为我想跟你们这群小屁孩儿开巡回讲座啊。”
“为啥让你来,往年不都是老冯?”徐晃问。
“我才从P城调过来,老冯就把任务给我了。”
“P城!”殷暮和晃哥异口同声。
“怎么地?有老乡啊?”
殷暮接道:“我就是P城的。”
“嘿,我说怎么看你眼熟呢,叫啥名儿?”
“殷暮。”
“你是不是一中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是啊。”
“我实习的时候接过一中的案子。”
“什么案子?”徐晃又问,总是抓这种节骨眼。
苏让想了想说:“关你什么事儿,听笑话呢?”
“你们P城的人是不是都他妈喜欢说话说一半啊!”给晃哥气得,今儿孟尔就他妈已经把他给气了一次了,现在又来第二次。
陆衡凉和宋清乔从头到尾都在自己吃自己的,眼睛都没乱飘一下。
殷暮和苏让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事情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现在说来也没用。
“陆衡凉你快过生日了吧?”苏让巧妙地岔开话题,其实也不那么巧妙。
被点到名的陆衡凉手一顿,徐晃背后起了一片冷汗。
陆衡凉生日在平安夜,按照惯例那一天谁也不能联系他,没有庆生派对,没有庆生酒,是完全不知道陆衡凉去了哪里在做什么的时间。
“苏警官,好好吃饭吧。”宋清乔难得提醒一句。
苏让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了雷区,却没想到生日也是雷区。
吃完饭之后,苏让跟陆衡凉一起回B大了,因为不放心,徐晃也跟着一起去,多半是害怕苏让死半路上。
“陆衡凉生日怎么了?”殷暮问宋清乔。
那人捧着杯奶茶,微微哈了口白气:“不太好说,你得拿东西跟我交换。”
得,不就是想知道苏警官在P城处理的一中的案子么。
“成,你先说。”
宋清乔构思了许久开口:“你知道吴燕昭吗?”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明星?”
吴燕昭在90年代红过一段时间,是个影星,后来最轰动的事是世纪初传来的死讯,作为公众人物,不仅是一言一行都被外界所监控,连生死都会被媒体曝光,掀起舆论狂澜。她的离世,令许多人扼腕,红颜薄命,人不就这样,乐于当旁观者摆出一副指点江山模样,不过那并不在殷暮的感知范畴内,他当时还太小。
宋清乔点点头,道:“她是陆毛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陆·真富家子弟·屌得一匹·衡凉
苏·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怕死优秀青年·让
第22章
吴燕昭去世于2002年的平安夜,也就是陆衡凉两周岁生日那天。
“陆……陆衡凉是陆起鸣的儿子?!”殷暮翻看吴燕昭的词条,上面确实写了吴燕昭是陆起鸣名正言顺的妻子。
要不是宋清乔那张说什么都让人无可置疑的脸,殷暮甚至都要觉得这他妈就是个瞎编的故事。
陆起鸣啊!豪门望族啊!怪不得陆衡凉啐了一个瓷瓶被打得一周下不来床!
“给我吸一口,我现在有点低血糖。”殷暮抢过宋清乔的奶茶,这一口吸了半杯。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离奇古怪的身世。
“他妈的死……跟他有关系么?”他问。
“殷总,陆毛当时才两岁,能做什么?”宋清乔无奈道,感觉打开了闸关不上了。
殷暮舒了口气,陆衡凉的心结顶多就是妈妈在自己两岁的时候离奇死亡了,还好,构不成什么变态心理。
宋清乔瞅着他若有所思的脸,说:“离奇死亡,很蹊跷吧?”
“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今日说法。”
“我再给你个提示,陆毛的暴力倾向是遗传的他爸。”
我操!?那吴燕昭女士难不成是被陆起鸣活活打死的!?
提示越多越不敢往下细想。
“该你了,殷总。”宋清乔拿回奶茶,回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相比之下,殷暮需要交代的事情就显得没那么令人惊讶。
“学校里还能发生些什么案子,不就校园暴力罢了。”殷暮皱眉,本来都已经记不起来的事,莫名到现在又不得不回首起来。
他带着宋清乔拐进吸烟区,上次还是在这里碰见的苏让,不过今天好,苏让去了别处,没有神经病来劝阻戒烟。
宋清乔自觉地从背包里掏出烟,做好了要把故事了解清楚的准备。他不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但对于殷暮的过去,那是务必要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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