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后 (丧心病狂的瓜)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
- 入库:04.10
时渺忍不住笑了:“难看也没事,反正只有你看得到。”
他说到这儿,笑着笑着,眼睛里忽然又雾似的浮起了浅浅的忧郁,小心翼翼地道:“贺哥,你不会嫌我难看的吧。”
“不会。”贺言西低头吻了一下时渺的额头。
他带时渺离开国内已经两个多星期了,时渺不肯出门,也不肯见人,连贺言西预约的心理医生都不得不暂且缓一缓,理发自然也不得不自己来。
贺言西甚至把整栋房子的光纤网都给掐了,因为怕时渺不小心搜到和那件事相关的新闻。
刚到澳洲住下的时候,时渺总是忧虑不安。
贺言西一要出门,他就害怕得抓着贺言西的手,一遍遍地追问:“贺哥,你会回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言西得耐心哄他镇定下来,出门之后每半个小时就给时渺打一次电话。
但即使是这样,刚开始的那几天,每次贺言西从外面回来时,都会看到时渺像只神经质的小狗似的,守在大门边巴巴地等着他。
因此贺言西不得不开始趁时渺早上还没起来时,就快速出门把一天的采买和其他事项办好,尽量不让时渺待一个人在家待太久。
其实这并不是贺言西所熟悉的时渺。
贺言西认识的那个时渺是高傲的、冷冽的,除了在被自身病态的情欲支配的时候,似乎很少有东西能彻底击溃这个男孩子。
哪怕是他们最终分手的那一天,贺言西记得自己说:“分手吧,真的没意思,我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你,太累了,我折腾不起。”
时渺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眼神像是小动物一样,倔强又带着一点懵懂,轻声道:“贺哥,可是你说过……你能忍我的。”
“我反悔了。”贺言西干净利落地说。
时渺听了垂下眼睛不再说话,睫毛抖了一下,似乎有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掉进了咖啡杯中。
但也仅仅只是那样而已,时渺之后站起身就这样掉头离开了。
时渺的后脑勺上有一个浅浅的发旋,发丝在灯光下闪动着柔软的光泽。
贺言西用手指插进发丝之间理出一撮,有些笨拙地开始分层修剪。
时渺的发丝软而细,所以一直都不太好做造型,但是摸起来却很舒服,像是小动物的胎毛,软绵绵的。
被剪下来的发丝一缕一缕地飘下去,烟雾一样轻薄。
贺言西绕到时渺面前,撩起一缕刘海,用带着锯齿的剪刀修整着尾端。
时渺很乖巧地安静坐着任他摆弄,一直到贺言西剪完,把他的脸蛋托起来仔细地端详着。
贺言西看着时渺的脸,深吸了口气。
时渺的五官精致得近乎凌厉,鼻尖、下巴、眼角,每一处的线条收尾都又尖又美。
一对端秀的眉毛略略向上飘,漆黑的眼睛在白瓷似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清冷瞩目。
贺言西记得第一次在《天命》的片场遥遥看着时渺,大概是因为不可一世的美貌,时渺虽然是新人,可却对谁都有种孤傲难以亲近的气质。他有点洁癖,与人握了手之后,助理过了一会儿就会从背后悄悄递湿巾过来让他擦手。
“贺哥,难看吗?”时渺忽然开口问。
贺言西从思绪里醒过来,摇了摇头说:“怎么会。”
时渺又笑了一下。
他应该是状况好了些,表情也比之前多了。
贺言西刚把他带回身边的那几天,还以为他的时渺再也不会笑了。
贺言西松开手,说道:“衣服上都是头发,干脆脱了洗个澡吧。”
时渺点了点头,站起身把身上的白T恤脱了下来,低头用手指把散落的发丝往下扫。
灯光下,他的身体瘦得厉害,一动就能隐约看见下面的肋骨。
他的左胸口刺着很特别的刺青。
那是一只姿态挺拔的青鹤,还在潇洒地展着翅,鹤的眼睛是时渺的浅粉色乳首。
时渺的肌肤白皙,深色的刺青印在隐秘的部位,带着一种很邪的勾人劲儿。
贺言西一时控制不住,伸手抚摸着了上去。
时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看着贺言西,眼神里含了一丝湿润,怯怯地摇了摇头,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迎了上来。
贺言西的手指在敏感娇小的乳首上狠狠地摩擦,感觉喉咙深处有种奇异的痒。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这青鹤刺青时,竟然是在那个视频里——
他感到没有来由的一阵恼怒,下手也不由粗暴起来。
时渺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无助地抱住他的手臂。
他熟悉时渺的身体——那么的敏感,几乎稍一触碰,就会瘫软得任人摆布。
他们交往的时候,时渺在他的床上是那么的可爱又可恨,半点没有在外时冷傲、拒人之外的模样。
他时常得耗尽全身精力去疼爱时渺,哪怕累得筋疲力尽,时渺也无法获得全然的满足,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趴到他身上来,泪汪汪求着欢“再来一次好不好,我还想要……贺哥。”
贺言西的手下意识地想下滑去,隔着薄薄的睡裤,果然触碰到了时渺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
他并不感到丝毫意外,隐藏在时渺身体里的病症使他几乎可以无时无刻被情欲摆弄操控。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似乎是贺言西的动作惊醒了时渺。
他脸上泛起的浅浅潮红在那一瞬间突然褪去,漆黑的双眼里一下子涌上了浓浓的恐惧,他低头把贺言西的手推开,看着自己的身体,忽然神情里浮起了浓重的厌恶。
时渺狠狠地用右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打得太用力,白皙的脸上瞬间就留下了五道红痕。
贺言西愣住了,刚想要伸手去抓,却被来得及制止时渺。
时渺又反手给了自己另一半边脸同样力道的一巴掌。
他痛得眼里含了泪,低下头,颤抖着说:“对不起。”
“别这样……”贺言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他死死地抱紧时渺颤抖着的身体:“渺渺,别这样,没事的啊……乖。”
怀里的男孩像被打碎的花瓶,虽然被他用胶水勉强一片片重新粘回去,却仍然随时都会崩溃。
“对不起。”时渺使劲地摇头,像是对自己训诫一般,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不敢了,我能控制住自己,我再也不这样了,贺哥。对不起。”
贺时番外·瘾(下)
贺言西一直紧紧地抱住时渺,无论时渺如何挣扎都没有放开,一直到男孩镇定下来,颤抖着靠在了他的怀里,轻轻地喘息着。
“渺渺。”贺言西抚摸着时渺的发丝,叹息一般低声道:“别再怪自己了,好不好?”
我很心疼。
他的后半句憋在了胸口没有说出口,或许是觉得说了也嫌没用。
时渺出事之后他总是在暗中责怪自己,那时候……如果他再坚持一下、再忍耐一次,之后的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是人生最残忍的事,就是从来没有如果。
贺言西在厨房煎牛排的时候,时渺就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出神地望着外面细密的雨丝洒在院子里。
时渺一直都喜欢雨。
贺言西记得他说过,觉得雨后的世界特别洁净,看着看着就像是自己也清爽了起来。
时渺对洁净的事物很着迷。
他有一点洁癖,所以总是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夏天时要一天洗两次澡,指甲修得圆润整齐,身上带着一点清冷的淡香,和周围人始终保持着一点疏离的距离。
贺言西总亲昵地叫时渺——渺渺、渺渺。像唤着一只小猫。
热恋时,时渺在他心里就是只骄矜的小白猫,总喜欢把毛舔得干干净净的,不那么容易亲人,可是却特别让他迷恋。
但后来也同样是他,冷冷地对着时渺说:什么洁癖都是假的,结果还不是一犯病就什么也不管了,谁来干你都行。可我现在倒嫌你脏了。
时渺那时惨白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他,手指拧在一起,用力得皮肤都发白了。
那些记忆让贺言西感到有些煎熬。
他努力不再去想,而是把煎到把七分熟的牛排盛出来,然后从烤箱里拿出烤好的玉米,又夹了几块清水煮的西蓝花和牛排玉米一起装盘,淋上了热气腾腾的黑胡椒酱汁。
时渺循着香味凑了过来,接过贺言西递过来的盘子时,眼神都比之前亮了一些。
或许是食物的香气重新唤起了一丝他的活力,他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神情浮现出了一丝隐约的怀念,轻声说:“贺哥,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牛排了。”
贺言西听了凑过去吻了一下时渺的嘴唇。
时渺的身体瞬间僵硬了片刻,随即便悄悄地往后退,想要躲避开贺言西的亲吻。
贺言西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时渺变了。
他把时渺从医院接回来之后,时渺虽然前所未有地依赖他,可是一旦两个人有特别亲密的动作时,男孩就会一下子谨慎敏感起来。
时渺以前从来没这样抗拒过他。
他明知道时渺现在不是正常的状态,却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把时渺搂过来,强硬地抬起男孩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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