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电到似的,猛地睁开眼睛,“噌”地坐起来,而后不偏不倚,跟正好也挣扎着起床的叶伦碰了个头对头。
只听“嘭”一声闷响,擎风正面中招,当时就跪了。叶伦也好不到哪儿去,“嗷”地惊叫一声,捂住脑门趴在床上,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呃……”
蹲在床边围观的野猪三人组都睁大了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假惺惺地表示:
“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呀。”方炜阴阳怪气地说。
这语气,听着就欠揍,但额头实在太疼了,头晕目眩的,导致擎风连起床砍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愤愤地朝他竖个中指,竖完继续揉额头。
“啊啊啊,阿伦你怎么样啊?”只有周逸还保留着一点可贵的同情心,蹦跶过来,伸长胳膊摸叶伦毛茸茸的后脑勺,“疼不疼,晕不晕,想不想吐?千万不要撞傻了呀。”
“就算傻了也没事儿,”瘦猴凑过来,坏笑,“都怪擎风脑壳硬,让他养你。”
“操。”擎风疼得龇牙,也想朝他竖中指,“你有没有搞错,力是相互的懂不懂,他有多疼我也有多疼好吗?”
“唔……”叶伦摆摆手,一边呻吟着,一边直起腰,换了个姿势,“那换我养你也成啊。”
他大概是疼软了,坐都坐不直,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120°伸展开,大马金刀地歪在床铺角落里;胳膊撑着膝盖,手心揉着额头,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软绵绵的。
擎风眼角瞅见,心里忍不住叹气:
又来了、又来了,糙汉版的叶家大少爷。
说真的,叶伦这副颓唐又慵懒的模样,真是一点儿都不男神,反倒跟街头的流浪汉有几分神似。如果不幸让他的小迷妹、小粉丝们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没准有一大波都想粉转路人。
但他老人家却一点要维护形象的概念都没有,明明是公共场合,依然怎么爽怎么来,丝毫不把别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于是对着这款“大老爷们模式”的叶伦,擎风神奇地发现——他又没感觉了。
倒不是完全的不中意,而是缺了那么一丢丢的激情和兴奋,直白一点,就是硬不起来。
对于男生来说,能不能“硬”,是判断“喜不喜欢”的最高标准。如果搞不清楚内心的想法,那就听从身体的本能,百分之百没有错。
擎风暗地里觉得,这个趋势是非常好的,必须要努力维持一下。坚持上几周,等这种感觉彻底定型了,他们没准还能退一步海货天空,做做兄弟。
“你们怎么样啊,”旁边的方炜终于笑够了,总算还记得关心两句,“要紧不要紧?”
擎风和叶伦一人坐床头,一人坐床尾,脚踝碰着脚踝,此时闻言,偷偷对视一眼。关系不是很熟,神情倒是十足默契。
“唔……疼死了,要紧的。”叶伦唉声叹气。
“我头晕。”擎风也捂着脑门喊。
“肚子好饿哦。”叶伦神补刀。
“……”我屮艸芔茻,方炜满头黑线,“你们还能更假一点吗???”
“我不管、我不管,”叶伦小狼崽儿似的,抱着肚子嗷嗷叫,“我想吃千层饼。”
擎风伸手一指:“我跟他一样。”
老大抽抽嘴角:这一唱一和的,还挺有节奏,一晚上睡起来都成精了吗?
“妈的,老子不去!”方炜气哼哼地说。
他的小算盘打得很好的,心说这群臭小子,一个个都卖乖卖惨,就想指使老子跑腿,本大爷偏偏不上你这当,说什么都不去!
结果他这气场还没撑起来,旁边立马就有人拆台:
“我去!”周宝宝蹦蹦跳跳,自告奋勇地说。
且不论方炜黑着脸,又想把周逸摁在床上一通揍。最后一番讨价还价,野猪三人组还是任劳任怨地下楼买吃的去了。
门板“咔哒”一声关上,噪音源终于离开,留在寝室里的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点想笑。
结果不笑不要紧,一笑就抽得脑门疼,都“嘶嘶”抽着凉气,抬手去揉,互相都觉得对方傻不拉几的……于是更想笑了——但是要忍住!
“喂,问你一件事。”
擎风伸脚,碰了碰叶伦的小腿。
后者抬起头来看他:“干嘛?”
“你有没有,就是……”擎风想了想,“爷们一点的照片?糙汉一点,不修边幅一点的,给我一张。”
叶伦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知是哪个词戳到他痛点了,忽然就眯起眼睛:“我所有的照片都很爷们。”
“所有”两个字还特意加了重音,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擎风:“……”
不是吧???
看叶伦的表情,他不是随便说说,故意逞强,而是真就这么认为的。
擎风无语之余,忍不住就回忆起周逸贴在他床头的那张巨型海报:
画面里的叶伦只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篮球背心,白白净净的脸蛋,轮廓分明的锁骨,若影若现的前胸……诱惑成那样也叫“爷们”呢,我们对这个词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擎风的表情一言难尽,似乎想说点什么纠正一下叶伦的三观。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对面的叶小兔子也猛地想起海报那茬儿了,眼睛一眯,表情立时危险起来:
“话说回来,你要我的照片干什么?”
擎风心虚,转头望天:“不干嘛。”
“那你不是还收着我的海报吗?”叶伦忍着脑门疼,爬起来就想掐他脖子,“赶紧还给我!”
擎风坐在床沿呢,四面八方全是路,逃跑十分方便,起身就想往下蹦。身为体育特长生,身手不是盖的,想跑绝对跑得掉。
可是就在他准备起身的下一秒,乱糟糟的叶伦总算被自己坑了一把:膝盖不知怎么就被空调被给绊住了,一步迈不开,两步肯定栽,他都来不及重新调整平衡,整个人就往前扑倒。
眼看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床,擎风被惊了一跳,逃跑什么的也不记得了,赶紧回身,眼疾手快地伸胳膊去接,正巧把人抱了个满怀。
还被余劲儿带着,一个后仰,倒在床上。
☆、说话不要只说一半
两人手忙脚乱的,擎风又着急,倒下的位置便没有调整好,只听又一声清脆的“嘭!”,他的后脑勺准确地撞在床头的围栏上。
短短十几分钟内,居然二次中招,真是太倒霉了。
更要命的是,他双手都圈在叶伦腰上,帮他维持平衡,根本腾不出手来揉一揉,缓解一下。
于是只好干忍着……那感觉,酸爽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叶伦呢?方才差点儿摔下床,人也被吓住了,脑子空白了一瞬。等回过神来,也听见那一声撞击,顿时就急了:
“你怎么样,没事儿……”
最后一个“吧”字没说出来,被擎风急吼吼地抢了一句:“喂!”
他不能不急,叶伦也是个不安分的,边说话边试图坐起来。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坐在什么上面,高低床的床高度有多少,他就这么直起腰,下一秒果断要:
“嘭!”
擎风扶额,光听声音就替他疼得慌。
大家应该都有过相似的经历,在火车上睡卧铺,或者宿舍里的床高比较矮时,一起身、一站立,很有可能就撞床板上了。
这一下磕得结结实实,比刚才的脑门碰脑门惨烈多了。
叶伦“嗷”地惨叫一声,又疼得坐不稳了,往前一扑,趴在擎风身上。
他这一扑,完全是条件反射,他自己舒坦了,可苦了下头的擎风。
他本来就是半歪着身子,右边小腿还搭在床外呢,整个姿势是很不舒服的。但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可能一脸冷漠地把叶伦推开,自个儿坐起来。
而叶小兔子就那么巧,双腿分开,刚好跨坐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两片圆滚滚的屁股蛋儿中间塞着擎风的小兄弟。尽管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吧,但这体位也还是太太太折磨人了。
擎风只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脑壳也疼,丁丁也疼,被别在床外的小腿也疼。总之浑身都很疼,叶伦要是再不起来,他恐怕要疯。
“……你怎么样,磕那儿了,要不要紧?”
擎风边说着,一低头,能看到叶伦乱糟糟的头顶。他的发丝偏长,也很柔软,此时都软趴趴地搭在他胸膛上,看起来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乖巧可爱得不得了。
擎风这一看,心里顿时软了一半,也不忍心继续催。
两只手干巴巴地放在旁边也很奇怪,只好抬起来,揉了揉叶伦的发顶。
叶伦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好半天没动,脸埋起来,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掉眼泪。不过理论上应该不会的,擎风暗地里分析,打架打得好的人,都不会怕痛。
这么一想,叶伦其实也很猛的,如果在大学里的话,一挑三都没问题——他纯粹就是被那张坑蒙拐骗的“小白脸”给耽误了。
趴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叶伦不再“嘤嘤嘤”地叫疼。又缓了半分钟,总算小脸一抬,瞧着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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