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段时间还把东线的部队向西线调动呢。”米尔希轻笑了一声,安抚的盖住了隆美尔的眼睛,因为后者只有一提这件事就炸毛。这次也不例外。
“一帮蠢材!他们只知道顾着眼前。最多拖几个月,又有什么意思?东线一定会崩溃的,苏军下一波攻击就可以进入德国领土了。我们都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
“埃瓦,别生气,和那些蠢材生气有什么用?”米尔希笑眯眯的捏了捏隆美尔的鼻子,他喜欢看到隆美尔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即使他发脾气也好,只要他自己精神好就行。
“埃哈德,你说,元首把那么多的人都处以了绞刑,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他们认为战争输定了,这算是什么理由!”
“或许它不算理由,但你要知道,埃瓦,很多讨厌战争的人现在依然相信我们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战争早已输定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当整个民族的命运和幸福完全操纵在极少数人的手里时,这变成了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如果没有相当的限度,那么一切不合理的怪事都可能发生。埃哈德,我宁愿我当初违背了元首的意志,宣布在西线结束战争。” 隆美尔的眼神忧忧郁郁,米尔希看着他,宠溺的摇摇头,笑了。
“埃瓦,我倒是庆幸你当初没有违背他的意志。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呢。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战争结束。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天空,吃苹果,写回忆录,多好的生活。”
“那你可要把我写的好点。”隆美尔笑了笑,心情好多了。
但元首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这几天来,德军第3装甲军团发起的一次反攻恢复了同舍尔纳的北方集团军的联系可以说是唯一的成就了。与成就相对的是数不清的背叛:芬兰同莫斯科开始了停战谈判;匈牙利要背版的秘密报告放在了他面前;保加利亚政府正式对德国宣战;斯洛伐克的地下游击队发动了大起义。元首的帝国在不断缩小,他失去了乌克兰的二氧化锰,土耳其的铬,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南部的钨,罗马尼亚的石油,巴尔干的铁矿,还有芬兰的彼得沙莫的铝矾土,瑞典供应铁矿能维持多久还不得而知。很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元首的军火工厂就会因原材料短缺而生产不出武装部队所需要的武器了。虽然军备部长施佩尔向元首现在的宠儿邓尼茨保证说,他的铁矿还够1945年全年使用。可是专家们却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他们认为如果目前的特种钢生产继续下去,到1945年1月末,铬的供应便会衰竭,武器装备的生产将会完全停下来。即使度过这一关,钢铁生产到1945年8月31日也将停止。
这种预测传到了元首耳朵里,他心里很清楚,必须在原材料尚未枯竭的一年里让东方与西方破裂,这是个不许拖廷的死期,而且还得让这次破裂对德国产生益处。
但元首的身体已经非常差了,他胳膊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还从理发师那儿染上了感冒,新得的鼻窦炎引起的头痛搞得他彻夜不眠。而莫勒尔医生用来给元首治疗的磺胺类药物引起了胃痛,元首痛得几乎起不了床,躺着又睡不着,总做恶梦。另一位军医吉辛为了减缓元首鼻窦炎引起的头痛,给他用了10%的可卡因溶液,元首觉得轻松多了。但可卡因引起了他心脏病的轻发作,因为有一次元首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而且他的记忆力减退了,人名和事件他很容易就会忘记。他现在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信任人,唯一相信的就只有他的私人秘书马丁鲍曼,他和他一谈就是几个小时,鲍曼的权势现在大的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和小米温馨向,可怜的米糊~~苹果皮不断能许愿的传说,我只能哀怨看会削皮的人了,话说我削的皮跟狗啃差不多~~泡菜现在已经彻底疯了,不要理他,看看泡菜抛弃了狐狸选择鲍曼,突然有一种感觉,单就长相而言,好像当年查尔斯抛弃戴妃找了卡米拉的感觉……⊙﹏⊙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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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达尔被捕
克鲁格的死现在已经无声无息了。元首下令悄悄地将他安葬了,除了由军队抬棺材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礼仪。元首认为他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克鲁格失踪那天的意图,显然他试图和敌人联系,可是轰炸机偶然摧毁了他的无线电卡车,不然他为什么半路停下来,而只派遣参谋贝尔少校一人前去约定的地点同埃伯巴赫及其他将领会面呢?他没有达到和盟军谈判的目的纯粹是机遇不佳。而克鲁格的背叛也让元首厌恶之情升到了极点,他私下里抱怨过无数遍:“我提拔了克鲁格两次,我授给他最高勋章,还给他一大笔现款买家产,还给他增加薪水,比陆军元帅还高。也许他是无意中闯入前线的,这我不知道;也许他认为没有出路了,他看见了一个接一个的军官被逮捕,害怕把自己供出来。所以才会背叛我。”
元首是如此的厌恶背叛,所以他始终不愿相信克鲁格信中提到的,他曾经最宠爱的隆美尔也背叛了他的消息。他执着的在隆美尔的司令部里寻找着替罪羊,而且也确实找到了一个——汉斯斯派达尔。
虽然莫德尔对斯派达尔很满意,并不想撤换他,但元首还是果断的挑选了精明能干的参谋长汉斯克莱布斯将军代替了斯派达尔。这位继任者出其不意地给斯派达尔带去了一封信,解除了他的职务并命令他回到德国,但却没说明任何原因。
“总之,我就这样被解职了,元帅阁下。”回到德国的斯派达尔直接来拜访了隆美尔,很巧合的是这天下午米尔希刚好不在。他利用这个时间和自己的老长官长谈了几个小时。
“元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因为要追究西线指挥官对法国失守该负的责任?”隆美尔感到很震惊,在他看来,斯派达尔的工作一丝不苟,挑不出任何毛病。元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将他解职呢?大概就只有这个原因了。隆美尔丝毫没想到自己的参谋长会和密谋分子有深刻的牵连。
“我也不知道,阁下,没有说明任何原因。”斯派达尔其实心里清楚,很可能是自己的身份被供出来了。但他要在被逮捕前尽力为自己斡旋,这位不知情的顶头上司是自己最大的保护伞,他的威望和悲观主义能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而不是自己。尽管自己这样做可能为他带来危险,但是元首是不会对他最宠爱的元帅做什么的。这次危机会平安过去,“我准备过一两天后就到元首大本营里去报到,我们得让战争停下来。”
“你是说再作一次和平的努力?”
“是的,阁下。我想我们可以通过新任的总参谋长古德里安将军来向元首提出建议,战争不应该再继续了。”斯派达尔的话让隆美尔瞬间沉默了,现在再听到古德里安的名字还是会让他的心一揪一揪的难受。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情无比的低落。
“阁下,还请您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来拜访您这件事,以免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看到隆美尔情绪不高,斯派达尔识趣的起身告辞,他谨慎的要隆美尔尽量不和人提起自己的拜访,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怀疑。隆美尔也点头表示同意。
斯派达尔的这次拜访让隆美尔的心里沉甸甸的,不过他遵守诺言,没有向回来的米尔希说起一句。米尔希也没有注意到隆美尔神色的异样。因为施蒙特最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他只以为是隆美尔在担心好友,还安慰了他很久。隆美尔却一直闷不作声的担忧着自己的参谋长,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心情不好是因为听到了古德里安那家伙的名字。
到了第二天傍晚,情势变得更加微妙。斯派达尔的妻子露丝斯派达尔从家里打电话告诉隆美尔,秘密警察把她丈夫抓到柏林去了。这让隆美尔感到更加不安,这次他没法再向米尔希瞒着了。而后者听了整个过程后立刻就联想到了施陶芬贝格的暗杀阴谋。
“埃瓦,现在的情况事关生死,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的参谋长和720事件有没有牵连?你一定一个字都不要瞒着我,我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你千万要和我说的清清楚楚,到底他是不是密谋分子?”米尔希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很清楚对密谋分子的追查一直没有停过,如果隆美尔的参谋长被卷进去,那么隆美尔的结局很可能会……不堪设想。
“绝对不是,斯派达尔他是个好人。”隆美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他根本不认为斯派达尔会是密谋分子。
“你确定,埃瓦?这件事上可不能有一点含糊。”隆美尔肯定的回答让米尔希放下了不少心,只要不牵连上720,剩下的一切事都好说。
“当然,埃哈德,我相信我的下属。”隆美尔用力点点头。
“呼,那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能就像你猜的,元首因为法国那烂摊子生气吧。”米尔希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到隆美尔身边,伸手把对方拉进了怀里,“真是要吓死我了。”
“放心吧埃哈德,我会没事的,我早有准备呢。”隆美尔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看,我把当时我写的‘防御计划’的副本,还有给最高统帅部的信都找出来了。以后我天天把它们带在身上,这样就能为我自己辩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