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拿到元首悬赏的100万马克了没有?”米尔希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始终意味着麻烦,这点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他对戈台勒被捕的详情知道的更多些。这个可怜的人在东普鲁士日夜不停地步行了几天之后,精疲力竭进了康拉斯瓦德村的一家小客店,想吃点早点。但是他被德国空军妇女辅助队的一个女人看到了,这个女人叫海伦施瓦尔斯尔,是戈台勒家里的一个老相识。虽然戈台勒及时发现了这个老朋友,并且溜了出去,但是对方比他先行动一步,早已偷偷地告诉了同她坐在一起的几个空军人员。戈台勒就这样被捕了。
“元首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悬赏呢?而且……”隆美尔有些欲言又止,他拉了拉米尔希的手,后者会意的点点头,扶着隆美尔站起来,走出了病房,到草地上散步去了。
“看起来埃瓦你现在警觉多了,知道裱墙后面可能有窃听器。”米尔希宠溺的刮了一下隆美尔的鼻子,说的话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唉,是你说的,小心为上嘛。”隆美尔并不很开心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提高了嗓门,“我也不知道元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他是最高指挥官,作为一个军人,我的职责只能是服从,不过我已经把心里话开诚布公地告诉过他了。”
“埃瓦,你和他说过什么?”米尔希突然觉得心慌,他握紧隆美尔的手,直握的骨节发疼。他始终觉得他和隆美尔之间的幸福来得太容易了,似乎将来也会失去的很容易。他现在恐惧每一个可能破坏他和隆美尔幸福的因素,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没有以前的能力去阻止它们的出现。
“我听说盖世太保找到了戈台勒的一只公文包,你知道,里面有张字条说我是敌人所尊敬的唯一的军人,革命之后必定由我来掌权。这几句话说不定会叫我掉脑袋。”隆美尔没有理会米尔希的那句话,他径直说了下去,却让米尔希更加恐惧,恐惧的连指尖都冰凉了。
“埃瓦,”他一把抱住了隆美尔,紧紧的,就像要把他镶嵌进自己身体里似的。他浑身都在发抖,前所未有的惧怕着未来,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隆美尔而内疚,“埃瓦,我不会让你掉脑袋的。”
“是啊,埃哈德,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所以我必须恢复健康,”隆美尔反倒笑了,他安抚的拍拍米尔希的背,笑得一脸灿烂。明媚的阳光落进他那只好眼睛里,闪烁着一片纯然的,海水样的蓝,“埃哈德,我相信你的。”
隆美尔的这句话沉甸甸的放在了米尔希的心里。他明白,虽然隆美尔只是在安慰自己,但自己一定要尽全力保护他。再也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也不能让他离自己而去。自己已经承受不住又一次的失去了。
但事情的发展让米尔希越来越不安。有一天晚上,他听到病房的门前有异样的响动,但当他查看时,只瞥见有个人影极快的溜进了黑暗中。这让米尔希彻夜难眠,他抽了半宿的雪茄,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确是盖世太保,他们在跟踪隆美尔。
“现在看来,我真是没用呢埃瓦。在你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却没有保护你的能力。”米尔希按灭了最后一根雪茄,然后果断的站起来,摸出了自己的佩枪,满满的装上了子弹。
“埃瓦,以后不带手枪决不能外出。”第二天一早,米尔希就把枪塞进了隆美尔的衣袋。
“发生了什么事,埃哈德?”隆美尔紧张的看着米尔希,后者的脸色极其严肃。
“盖世太保在跟踪你。”米尔希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然后他不放心的叮嘱着隆美尔,“如果有可疑的人闯进房间里,千万记得开枪,知道吗?”
“埃哈德,真的这么严重吗?”隆美尔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严重,但报纸上的新闻让他顿时明白了事态的发展正急转而下。那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陆军元帅冯克鲁格猝死。
“克鲁格,他……他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隆美尔张口结舌的盯着硕大的标题。
“生老病死很正常,埃瓦,克鲁格元帅不小了。”除了隆美尔,米尔希谁也不关心。但是克鲁格莫名的暴死也让他提高了警惕,他决定赶紧去找克莱佩问问其中的详细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小米和狐狸,纠结啊……唉,继续修改前面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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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当米尔希找到克莱佩的时候,这位空军参谋长正在拼命抽烟,抽的满屋子烟熏火燎的,“那个该死的马丁鲍曼把法国战役失败的责任全都推到空军身上了。我们的帝国元帅还在生病,害得元首昨天都问我说,帝国元帅打算生多长时间的病,我当时尴尬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咱们差不多倒霉,”米尔希现在也是一个头三个大。他刚刚获悉鲍曼在戈培尔的帮助下,开始搞了一个“空军丑闻”档案,“那个该死的档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我也在里面。”
“你被指控为了汉莎航空公司老朋友的利益,同意验收质量差的飞机和飞机引擎。”克莱佩一耸肩,“说起来不算最严重的。我听说有人向鲍曼泄露说,在阿默尔湖正为司令官们建筑一幢别墅,花的是空军军费,每到周末空军系统的工人被空运到巴伐利亚来修建这幢别墅。还有在意大利,不少空军军官在豪华的旅馆中闲坐,吸雪茄,喝法国白兰地和咖啡,或者带着女职员在海滨鬼混。这些都在那份档案里写着呢。”
“难怪希姆莱现在能参加战务会议。”米尔希被这消息气得脸色铁青。和空军的人力浪费相比,希姆莱却能施展魔法般地为陆军招来了一营又一营的新兵,这自然让元首对他好感倍增。
“是啊,我现在甚至连空军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听说元首都开始考虑解散整个空军,建一支高炮防御部队了。”克莱佩郁闷的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我们都快没有燃油了,却还在为Me262的问题争吵不休,真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在什么地方。”
“未来在哪里谁又能知道?把握住现在才是最正确的。”米尔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现在越发觉得无论是空军还是战争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唯一能让自己牵挂的只有隆美尔了。
相比米尔希的洒脱,古德里安却是一个头三个大。现在红军开始对罗马尼亚边界上的集团军发动了夏末主攻,三天之内第6军团就会全部被围在那里,可是元首的眼睛仍然盯着法国。古德里安就不明白了,法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此时此刻最最危急的明明是东线好不好?更令古德里安郁闷的还有元首现在对军事将领的态度,他明显不再信任他们,而逐渐趋向信任那些Nazi的同志们——特别是依靠马丁鲍曼和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两个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家伙甚至开始参加战务例会,莫名其妙地在军事指挥官身后转来转去。这让古德里安很是不满。但他并不敢直接劝说元首赶走这两个非军事专业的人,只能几次三番的试图说服元首更多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东线。但元首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在元首看来,无论是从军事上,还是从政治上来说,巴黎都是至关重要的,他反复强调对该城的保卫,如果巴黎落入敌人手中,敌军会从后方给希沿海的防御造成一个裂口,也会剥夺V1的发射地。而且历史无数次表明,丢失了巴黎就意味着丢失法国,元首决不允许法国落入敌人手中,至少它要作为废墟落入敌人之手。因此他命令莫德尔对巴黎城中第一批造反的人狠狠镇压,可以炸毁整个街区,公开处死魁首,把有牵连地区的居民全部遣散出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事态失去控制。
但事实上,一切都失去控制了。匈牙利、塞尔维亚、保加利亚,还有罗马尼亚,这些德国从前的都在逃离这条即将沉没的的大船。巴尔干的局势恶化到了极点。元首甚至决定敌人一旦进攻,特别是进攻伯罗奔尼撒半岛,他就放弃希腊。
这个时候,能保证德国没有背叛,靠的只有元首的个人魅力了。德国的众多军官依然对他充满一种无可名状的崇敬,从他的身上获得鼓舞、镇静的力量。不少高级官员带着难题来向他汇报时还是神情沮丧,可是他们在辞行时却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但与此同时,720事件还在继续发酵,大约有一百四十人被处死,但这还不够,还有大概七百人被逮捕,调查仍在进行。元首继续在隆美尔的司令部中寻找替罪羊。现在他开始怀疑起参谋长斯派达尔将军,不少被捕的密谋分子都指出他是同谋者,但莫德尔对此还持有异议。不过元首就此推测,隆美尔的全部同事都接受了720的主张。
而这时候,克鲁格的遗体还摆放在他家乡村镇的教堂里,等待安葬。关于这位元帅的死因已经传出了不少流言。好在陆军人事处长布格道夫将军及时将元首等待许久的党卫军医生所写的第三次验尸报告送了过来。那上面的结论让元首顿时愤怒了——“体内发现氰化钾,确凿无疑” 。
“我的元首,盖世太保已经调查清楚了。克鲁格元帅18日一早乘车返回德国。车子到了梅斯,他要司机停车,在那里他服了毒药,车子把他载到梅斯医院时,他已经死了。”布格道夫简短的向元首汇报着,后者已经愤怒到极点了。“这里还有一封诀别信,是克鲁格元帅生前写的,是写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