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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完结+番外 (逐月慕白疏影动)



他盯着我,围巾裹着他的下半张脸,说出的话比夜色还冷:“你闹够了没有?”

我觉得这句话简直是莫名其妙,亦无言以对,我认认真真喜欢了他三年,白头如新,不过如是。

他拉住我的胳膊,隔着围巾用力咬着我的脸,二人的口唇终于挣扎着暴露在空气里,他向来精于此道,虽然总是我主动,但最后总被他弄得七荤八素。

他被我推开,双手插在兜里,声音有些无力:“沐栖衡,你真的爱我吗?”

我摇摇头:“以后不会再爱了。”

“骗人,你爱的根本不是我。你别这样看着我,每次被你这么专注地看着,我都觉得自己背后有人。”

“我不明白。”

“呵,”他呼出的寒气被暗夜迅速啃噬瓦解,“真正的我,你就算没见识过,也应该听说过吧——我在感情里本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那种人。你呢,却用你的感情绑架我,逼我成为你幻想里的样子。”

我不明白,我只能喝酒。

才举起第二杯的时候,一只白净的手拉住了我,我定神认出了眼前的服务生,五味杂陈:“怎么哪都能见到你?”

“我在这里工作。”

“你是我们学校的医学生?”

他撤了酒杯给我换了水:“我是护理系的。”

作者有话说

前段时间文荒,想看渣贱文,但好像大家都在发小甜饼。看了昨日如死,觉得很棒,但感觉不够虐(后期发糖我也是很喜欢的),仿佛点了微辣的火锅,emmm,于是自己动笔。

首发旧站,想来新站感受一下发(放)文(飞)系(自)统(我),就把文章搬来了。

第二章

04

“我从来没见过你。”

他低了头,又浅笑:“也许是见过的,只是不认识,打过照面也依然是陌生人。”

金黄的灯光在玻璃杯中澄明的茶液间或流转,我的心突然一惊,仿佛对面的一双眸子落入其中。

我回过神来:“既然是侍应生,怎么不给客人倒酒呢?”

“虽说是老生常谈,但酒精对肝脏、胃肠道和神经系统都有损害,心情不好更不要买醉,第二天只会更加头痛。“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震了起来,他环视了四周一眼,大概是确认不会被老板看见,略侧了身在我的遮挡下接了电话。

不过须臾,他的脸色煞白,停顿了一会才用力点头回到道:“……是……好好,我马上到。”

“出什么事了么?”

他无神地看着门外:“我妈,我妈在抢救,我要去医院。”

“我陪你一起去。”我脱口而出。

05

借了尧以劼的车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我们病情已经平稳了,我们可以进病房短暂探视一会。

病房里的女人苍白而纤瘦,听到脚步声时看向我们,又缓缓支撑着坐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电监护的机械音一声声回荡在白色的病房里,他一步一步,仿佛跛行般咬着唇靠近他的母亲,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子像是被斩断了牵线,突然半跪在床头,声音很轻,回抽着夜色的凉意:“妈,我来了。”

他注意到母亲对我流露出的打探的目光,慌忙站起来,伸手指了一下我:“这是我,我同学,是他送我来的。他姓沐,叫栖衡。”

我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此时也不好唐突,退了几步在门边守着。

“刚才我做了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我们家的院子,院子里的金银花都开了,我关了铁门,突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还夹杂着你的哭声,隔着门我都能看见,你才四五岁的模样,拼命地捶着门叫妈妈。你说我怎么把你关在家门外呢,可是铁门的锁生锈了,怎么也拧不开。现在醒来看到你,妈妈就放下心了。”

他强笑道:“妈你说谎,小时候你老是把我关在门外,说是不要我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他的母亲闭上了眼:“妈妈累了,你去给我打一壶热水,就回去吧。“

他对我点点头,拎了水壶快步走出门外。

“小沐,我能跟你说两句吗?”她冲我眨了眨眼。

我走上前去,略有些不安。

“秋明他从没带过朋友来,你是我见过他唯一一个大学同学。这孩子贪玩,性子又倔,难为你和他相处了。”

我只好回答:“没有的事,他人挺好的。”

“有些话,我不敢当面对他讲,想要麻烦你在合适的时机转告他。”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这一辈子能给他的都给了,唯一问心有愧的,是当年在他父亲这件事上太决绝,没给他一个相对正常的家庭环境。”

“我这辈子宁愿别人欠自己,也不愿自己欠别人的,带累他吃了很多苦。现在他长大了,却为我这么个病拖住了步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付出了多少。”

“我累了,他也该累了。”

“麻烦你转告他,我为他骄傲,有这样一个儿子,我觉得这辈子很幸福。”

我沉默地听着,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话,只好用力点头。

他回来后,他的母亲又嘱咐了两句注意保暖,便躺回床上,从被窝里伸手道别:“我累了,秋明,再见了。”

我们走在明晃晃的走廊里,迅疾的穿堂风贴壁扑过,沙沙的脚步声有如被扫落的秋叶。

“我妈一开始出现问题的时候,我就拉着她来了学校的附属医院做检查,结果在这一住就快两年了。一开始觉得天都快塌了,家里的存款就跟水一样往医院流。后来,后来好一些了,但每次接到医院的电话,都觉得要引爆一个炸弹。最凶险的几次,医生有劝过我,预后不会太好,可是我不舍得,拼了命也想让睁眼看到我。”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是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轻声道:“你们母子,已经为彼此做得足够多了,也许该放手了。”

他突然红着眼咆哮道:“你怎么能明白我的感受?”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的父母在我高三的时候,出国旅行,遭遇了空难。”

这句话于他恍若雷击,他倒退了两步贴在墙壁上,身体一点点滑下去,双手深深埋在双鬓间,声音几乎颤抖:“对不起。”

“没事,已经过去三年了。”

“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自己对一个陌生人为何如此交浅言深,却还是跟着他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大概天快亮的时候,他接到电话,他的母亲去世了。

我们到了医院,还有很多手续等待着他。

他缩在墙角,神情黯淡,给他什么他就签什么。护士让我去收拾病人的床铺,被子大半被掀在地上,床褥上还有浅浅的压迹,床板上还有厚厚的X片,整个房间属于他母亲的东西,只剩下床头那张薄薄的写着名字的纸片——“盛忍冬”。

06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交流的通知,出国前他请我吃饭,说是答谢。

他谈笑如常,我向他转述他母亲的话,他也只是灌了一口酒,再次向我表示感谢。

我突然觉得他和白晔是真的有点像,两人都有一种孤芳自赏般的疏离。就像一只满是碎纹的白瓷,这层疏离就是他们的釉料,让人疑心这些碎纹不过是脆弱的矫饰。但白晔比他骄傲许多,让人忧心地捧在手上都觉得玷辱,只能为他驻足凝视。如果我先遇上他,说不定对白晔就没有这般无法自拔了。

我到了一个新的国家,颠簸了一阵便适应了人海的节奏,尽管试着换一个环境冲淡对白晔的执着,但还是忍不住深夜的时候给他写邮件,字斟句酌,然后del键一下一下删除。

至于盛秋明,我们很少联系,唯一的交集就是无论我什么时间发的动态,他总能第一个给我点赞。我们一个在明媚的白天,一个在漫着雾霭的层层深夜,他就像是我在沉浮人海中的一座灯塔,在千里之外微微发着光。

07

年岁愈长,时间便越快,毕业后我和同学搭伙,开了一家很小的consultant,做成了一笔于我们而言不菲的单子,便都提议去些高档些的场所庆祝。

大家喝得意兴阑珊的时候,我正好看见换了常服的盛秋明,他大概是要下班了。我举杯对他笑道:“刚回国那一阵总说好久不见一起吃个饭,没想到都是有空再约,今天正好你也在,我请你喝酒。”

他的样貌没怎么变化,看着我的时候,笑意从眼睛一点点流出来:“好啊。”

大概是酒气上涌,我扑上前抱住他,吻住了他的眼睛,仿佛心里有一道疤痕,不经意被扯开后,才发现从未愈合。我听到大家喝彩起哄的声音,方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忙撤开手,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

他讪讪扶着我坐好:“你喝多了。”

有朋友推搡了我一下,玩笑道:“亲了人家怎么一句道歉就完了,你看看人家脸红这个样子,你得给他的清白之身负责。”

大家喝得有点高,一有人怂恿,当下便有人拍着桌子喝道:“还负什么责啊?你们就说,嫂子美不美?”

他们扬着双手向秋明欢呼道:“美!”

“去你们的。”我又瞪又唬哄了他们半天,他们也不消停,反而轮流给他敬酒。秋明一个个欠身解释“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却还是每一杯都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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