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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 (不是荔枝)


  再者,这样亲密的接触,是兄弟之前该有的吗?
  第一次,盛赞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然而没能等他推敲细究,陶宋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淌的脖颈里都是水珠,滑断成线,偏往底下去了。
  “你不要排斥我,”陶宋说,“我们就这样下去,好不好?”
  他捧起盛赞的脸,试探着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陶宋说话时明亮却潮湿的眼睛让盛赞想起中学时期。那时他已经远离校园生活,终日在琴房和剧院之间来回,而陶宋呢,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或许也不普通,有一回他偷偷转移剧院回家的路线,走过陶宋学校边长长的石墙,石墙后传来广播通报的声音,浑厚有力。它在祝贺物理竞赛得奖的学生,第一个就是陶宋,金奖。
  那时有一个班在操场上体育课,盛赞能够清楚地听见,一群女生在陶宋名字被报出的下一秒爆发尖叫。
  那是他所陌生的,独属于陶宋的朝气和追捧。
  陶宋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舒展了枝叶,吸引游客如织。盛赞想,这让他惶恐万分。
  根本无法从当初的那阵惶恐中获得实感,盛赞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紧紧捏着陶宋纤细的右手食指,嗫嚅道:“……可以吗?”
  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和我最亲密,可以吗?
  做那样的事,可以吗?
  陶宋吸吸鼻子,将脸埋进他的手心,好半天才说:“只要是你,都可以。”
  时间很晚了,大概只有月色精力充沛,盛赞躺在床上,手边是静静安眠的陶宋。
  他睡不着,总忍不住去想陶宋大腿内侧的磨伤。他之前想看,被陶宋拒绝。
  陶宋揩揩嘴角,想擦掉滴落水珠的痕迹,然后跟他说没关系,不是很疼。
  不是的,盛赞想,是很疼的。他还记得自己被困在被子里,陶宋跨坐在他腿上,笨拙又认真地想把他那处放进腿根,刚夹紧还没使劲,他就像急红了眼的人,握着陶宋的腰就抽送起来,一下一下,全凭本能和那回稀里糊涂的经验,控制不好力道,野蛮得陶宋呃呃挣扎,喊他轻点慢点,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嘴里挤出两声哭音。等他终于释放出来,陶宋也筋疲力竭,半硬着,倒在他颈间,一边喘息,一边摩挲他的右脸。
  所以,是可以的吧。
  窗帘没有拉紧,盛赞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向睡得疲惫香甜的陶宋。
  有一瞬间,他理解了陶宋说的那句话。
  他们是比同根兄弟还更亲密的同生关系。只要是和对方,就什麽都可以。
  夜深了,盛赞闭上眼睛,心中格外平静。
  周二那天,陶宋收到了盛赞迟来的生日礼物。
  一把琴弓。
  小高送来的,盛赞被盛母拖住步子走不了,就由他再跑次腿,把刚拿到手的木盒递来。
  这把琴弓不太新了,看得出用了有些年头,小高在一边看着,纳闷:“怎麽送琴弓呢。”
  陶宋摸着刻着“Z”的不平处,他认得,这是盛赞用的第一把定制琴弓,之后断了维修过,也没有再使用,奈何他很喜欢,把它当作某种见证,就一直珍藏着,不许人动。
  谁知道今天就送给了陶宋。
  陶宋不太敢触手抚摸,早早收起,放去房间柜子。
  他敢说,昨晚盛赞要送的礼物绝对不是这把琴弓。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乱了手脚,为表忠心一般,他匆匆寻了这把琴弓就送来,以示自己的认真,和对那个决议的同意。
  陶宋稍感愉悦地想,仓促又怎样呢,至少他还是得到了这份生日礼物。
  周三上午,盛赞直飞柏林,陶宋请了半天假,给他送机。
  那是两人自周一生日后第一次正面遇见,陶宋走来时,盛赞条件反射直起了背。盛母立在一边,神情仍旧看不出心思。
  时间紧张,陶宋只是给盛赞理了理衣领,仰着头看他,眷恋地又说了一遍彼此习惯的告别语:“平安,顺利。”
  盛赞轻轻点头,对他笑了。
  盛赞走前和盛母说了几句话,过后返过来,当着盛母的面,揉了两下陶宋的耳垂,两人对视三秒,他才离开。
  而等陶宋见着盛赞步步消失,转过身时,盛母面无表情的脸让他惊讶:“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盛母咬紧了牙,盛赞和陶宋之间莫名的氛围叫她心慌,可她强忍下了,摇头挺背,走在前方。
  陶宋不住地回头看,像期待着盛赞能下一秒蹦出来,不去什麽劳什子柏林,办什麽狗屁独奏会,他还是跟在自己身后的盛赞。
  可是没有。
  陶宋抬手碰了碰耳垂,虐待似的一阵狠揉,总觉得还是温热的,有盛赞的体温。
  盛母上了司机的车径直回家,陶宋还要回一中,刚发动引擎,手机响了。
  来电备注“齐璨”。


第十一章
  陶宋意外,毕竟距离他们上次联系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他接起:“喂。”
  齐璨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不停喘息,像在奔跑,还有嘈杂的背景音。
  “齐璨?”
  “……陶宋,”她急喘,“陶宋,帮我,你帮帮我。”
  “什麽?你说清楚点我听不清。”
  “帮我!你帮帮我。”她语气急切。
  “帮你什麽?”隐约中他听见机场播报的背景音,“你在机场?”
  “……我看见你了,陶宋,帮帮我。”
  陶宋打开车门,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大衣的年轻女孩儿朝这里跑来,她戴着口罩,只带着一个背包,跑动时脚步不稳,时有踉跄。
  陶宋迎上:“齐璨?”
  齐璨不顾他,急匆匆地往车后座爬,等陶宋也跟着上车,她手指泛白,紧攥着椅背,闷声求他:“快走,去哪里都行,快走。”
  陶宋看她一眼,没再多说,驱车离开。
  等沉默着驶了一段路,陶宋把车停在一个人烟稀少的路口,望着内后视镜里的齐璨,她面朝窗外,双眼无神,睫毛轻轻一动,像牵扯了四肢,浑身一抖。
  陶宋问:“去哪?”
  齐璨充耳不闻。
  “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齐璨轻轻一笑:“我是逃回来的,能去哪儿?”
  “逃回来?”
  齐璨渐渐侧过头,露出两只红肿突出的眼睛:“帮我找家酒店。”
  陶宋带她去了本市一般的酒店,用她名字办的入住,齐璨这一逃,除了身份证护照,其他什麽东西都没带。陶宋托服务员去帮她买了一些衣服,先熬过这几天再说。
  房间挑得不错,光线好,陶宋靠在窗口,问道:“你爸妈知道你回来麽?”
  齐璨坐在椅子上,还是木愣愣的:“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你和我。”她偏过头笑,可即使戴着口罩也掩不住神色憔悴。而等她摘下口罩,一张像被虐待过的面庞曝于日光下,陶宋惊讶。
  一阵沉默后,齐璨说:“我受不了了。他把我关起来,骂我、打我,他每天只给我喝稀粥,我快疯了。”她颤抖着慢慢躬身抱住手臂:“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在家,钥匙忘在桌上,我很害怕,拿着护照和身份证就跑了。我不能回去,不能被他发现,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
  陶宋没听明白:“他?……你那个学美术的男朋友?他关着你?”
  “那里很冷,很黑,我什麽都看不见,”她沉浸在回忆中,牙齿打颤,只好放三根手指进齿间咬着,“晚上,他就扒光我衣服,他要画画,让我自己撑开。”
  “齐璨?”
  “我很痛,肚子很痛,全身都很痛,”她仿佛有点神经质了,抓着颈后的碎发,一把一把地抓下来,还做出干呕的表情。
  陶宋走近一步:“齐璨,你还好吗?”
  齐璨却突然起身,面向他,青紫可怖的脸上残留着那丝狰狞:“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寄来信说我要和盛赞订婚麽?你在装什麽好人呢,陶宋。”
  “你说话啊!”
  陶宋露出吃惊的表情:“齐璨,你在说什麽?”
  他那样怜悯的神情仿佛在看不自量力的腐烂鸡蛋,让她再次想起自己被抓着头发,一下接一下往沙发、木板上猛撞的恐惧。昔日温柔有趣的男友抓破她的衣服,强掰开她的双腿,毫无怜惜地直捅进来,他骂她婊.子,让她叫,问她信里提及的男孩儿是什麽时候勾搭上的男人,他拿水粉颜料浇满她的全身,像个疯子似的围着她作画,不顾她恳求忏悔,一下接一下拼命撞击她的四肢,暴虐无情。
  她曾经承受过这麽可怕的一切,可陶宋呢,这个魔鬼呢,他还在笑,像局外人、救世主一样悲悯地笑。
  齐璨突然尖叫着扑上来,抓挠陶宋的脖子,如同鬼魅一般渗人的脸淌下眼泪,一边叫嚣着杀了你,一边狠厉地去掐他的大动脉,结果被一把推开,像纸片似的轻飘飘落到床上,抽搐两下便不再动了。安静片刻,她发出仿佛机械运转失灵一般的尖锐笑声:“陶宋,你知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她缓缓爬起身,紧盯着床尾俯视自己的人,声音尖利道:“我要嫁给盛赞,我要嫁给他,我要当着你的面嫁给他。”齐璨掐着被子低头呵呵大笑,整个人像堕入疯魔轮回:“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知道的,在维也纳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我就和盛赞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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