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得知自己没有中毒,戒备的情绪终于安定了许多,不由回味起来,没羞没臊地总结:“挺舒服的。”
朔宗:“……”
卫西再度毫不吝啬地夸奖徒弟:“你很不错。”
朔宗咬着牙上床:“……闭嘴,不许说了。”
卫西看着徒弟迅速地钻进被子里,这会儿精神懒洋洋的,却不太想睡,想到二徒弟刚才跟自己说的话,不由问道:“正常反应,阙儿,你也反应了么?”
徒弟没搭理他,躺下之后就不说话了,卫西只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一时有些担忧,索性自己伸手进对方的被窝里摸索,想确定一下。
这正常反应可不好受。
结果他手才钻进被窝里就被一把抓住了,徒弟的手心烫得像燃了火似的,五指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你又要干什么?”
卫西支起身体,凑近了去看他的表情,看到了一张神情紧绷的面孔。他对上那双迫人的眼睛,关心地捋了下对方的头发:“你腿还伤着,哪里不舒服,师父帮帮你。”
徒弟浑身拉满的弓弦一般凝滞的气势在他话音落地后倏地就消散了。
朔宗复杂地看了眼卫西担忧的表情,半晌后终究生不起气来,只能无奈地叹息,他这段时间叹息的次数恐怕比前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将被窝里被自己抓住的那只手拎了出来,掀开被子把凑过来的卫西盖住,而后抬手摸了把对方的卷发,朔宗将那颗还想观察自己是否不舒服的脑袋按回枕头上:“别动了,睡觉。”
卫西被拉进被窝里,霎时间被徒弟身上暖暖的阳气裹了满身,他忍不住舒适地喟叹了一声,睡意立刻涌了上来。
但为人师的操心终究半点不少,他困倦成这样仍不忘询问:“你当真没有不舒服么,腿还疼不疼了……”
朔宗的下巴抵着他蓬松的头发,视线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去和现在的时空和人在脑海里复杂交错,定格在了这个会关心自己“伤势”的卫西身上,他好半晌才低声回答:“我没事。”
卫西被阳气环绕得极其舒适,得到回答后闷闷地嗯了一声,就迅速地陷入了沉睡。
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混沌不堪,像是把他那些破碎的记忆糅杂成了一团,没头没尾的,叫人很搞不懂。
他似乎在跟一个什么人撕打,头脑兴奋,眼前一片血色,只想一口吃掉对方。
这怎么行,卫得道知道了又该作妖了。
卫西这么想着,懒洋洋地朝睡梦里温暖的气息又靠近了一点,于此同时,怀抱着他的徒弟忽然凛然地睁开了眼睛。
脸颊像是被火给烫了一把。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才发现卫西竟然把那块白色的玉佩放在了枕边,那玉佩疯狂地发着烫,温度宛如瓦斯炉。
什么古怪东西,朔宗抬手不在意地撩到了一边,大概是被他的动作惊到,怀里的那颗脑袋发出了几句梦呓。
朔宗垂眸看了眼,抬手摸了两把,再度闭上眼睛。
谁知浅眠没多久,脑海中忽然惊雷般劈开一道声音:“分开!!!!”
那声音有些苍老,怒气勃勃,朔宗立刻睁开眼睛,但房间一派昏暗,除了卫西的呼吸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思索一阵,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迟疑着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
“起来!!!!”
“松开!!!”
“你干了什么!!!”
朔宗一次次入睡一次次被歇斯底里地喊醒,被这样打扰休息,神仙也是要发怒的。偏偏他怎么都找不到声音的源头,扫视屋里,也半点阴气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魑魅魍魉了。
他不禁皱起眉头,山里的这幢酒店果然有古怪,竟然搅合得人无法休息。
想到这里,他不禁垂眸看了眼卫西,却见卫西睡得正沉,头发蓬松凌乱地支棱着,呼吸均匀,眉目舒展,别提多安稳了。
朔宗愣了愣,抬手捋了把对方的额发,心说同在一个房间,那声音竟然没打扰他么?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这么思索着,他靠回枕头,慢慢地合拢双眼。
片刻之后——
“分开!!!”
头脑中再次落下惊雷一般的大吼。
朔宗睁开遍布血丝的双眼,望着黑暗静谧的房间。
还能不能好了?
****
隔日,卫西起床,睁开眼就发现徒弟醒着,正目光沉沉地注视自己。
他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就醒了?”
徒弟视线垂落,神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地问:“你昨晚……有没有做梦?”
“做了啊。”卫西凑到对方胸口吸了两口阳气,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梦境了,画面支离破碎的,时而是打架的场景,时而他又跑进打架那人的家里偷吃东西,对方撞见之后,竟也没有强硬的赶他走,因此他吃得非常饱足,就像昨天吃够了徒弟的阳气似的,舒坦极了。所以总体来说:“是个好梦。”
朔宗:“……”
卫西看到他的表情,一愣:“徒儿,你也做梦了?没睡好么?”
朔宗:“……”
岂止是没睡好。
这一个晚上,他被吵得根本就没睡着。
第五十四章 不太正规的太仓宗
朔宗本以为是这家酒店出了古怪, 导致他闭上眼睛就听见莫名的声音, 以至于无法休息。
他这样的特殊体质, 碰上如此怪异的遭遇绝对是相当罕见的。
可谁知同住一个房间的卫西却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这就让人很想不通了。
朔宗皱着眉头思索了很久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着卫西起床然后将昨晚搁在枕边的那枚玉佩重新挂回脖子上, 下意识瞥了玉佩一眼,结果反倒瞥到了卫西还没来得及套T恤的上身。
卫西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里凌乱地支棱着,脸上还带着刚睡醒压出的枕印, 举着胳膊穿衣服的时候, 细瘦的腰肢线条无比分明,令人瞬间回忆起了前一晚它在黑暗里难耐挺动的模样。
朔宗:“……”
他迅速转开眼睛, 不看那块玉佩了,这玩意儿卫西曾说过是太仓宗的掌门印, 上头也没什么邪气煞气,问题总归不会出在这里。
疑问无解, 他只能下床洗漱,走进那个透明的卫生间时难免想到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处案发现场就有些不自在, 卫西却一点也不害臊, 站在徒弟身边洗完脸还转头专注地盯着徒弟。
朔宗弯腰洗脸,被他的视线盯得有点受不了,刚要问他想干嘛。
卫西在他肩上四处嗅嗅,直接凑了过来,朔宗看着他的面孔靠近, 无意识地张开嘴跟他吮吻了一口,大约几秒钟的接触,探进嘴里那条滑溜溜的小舌头又缩了回去。
卫西砸吧砸吧口中的阳气:“一觉醒来又饿了。”
这是吃早饭呢。
朔宗:“……”
朔宗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无比自然地耍流氓,自己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此前从未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他和卫西,两个人,会有一天夜晚在宽阔的双人床上相拥而眠,清晨又并肩站在洗漱台前接吻。
简直是……
简直是疯了。
卫西毫无自觉,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具备怎样的意义,对他而言这只是单纯的吸阳气而已,吸身上的,吸嘴里的,吸到之后安然地就走了。
可自己呢?
朔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一张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面孔,五官在广义里足可以被称之为英俊,那双眼睛里的眼瞳黑沉沉地,透过镜像折射,仿佛在深深地审视着自己。
昨天晚上,他亲吻那张嘴唇时,扣住那只在自己身侧不住磨蹭的腿时,有那么一个瞬间甚至想将对方软荡的睡裤直接扯下。
山里冰凉的自来水泼洒到脸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扯下来之后做什么呢?
呵。
*****
餐厅里的团结义在跟陆文清吵架:“你他妈不是说自己不打呼吗?结果又打呼又磨牙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陆文清也很不爽:“你丫怎么有脸指责我?要我数数你在被窝里放了多少屁吗?”
团结义:“我在我自己被窝里放,关你屁事,后半夜你自己睡着了钻进来的,这也能赖到我身上?我他妈还担心你对我有企图呢!”
陆文清:“呸!死基佬你少自恋了!”
这俩倒霉蛋跟卫西和朔宗一样分到了双人床,想想酒店里制式统一的卫生间,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捱过来的。
况志明夫妇带着丰年观那位丰道长坐在旁边讨论昨晚山里的夜风,看见卫西带着二徒弟出现,打招呼道:“卫大师,昨晚休息得可好?”
卫西想了想,想起昨夜种种奇妙的体验,由衷回答:“非常好。”
团结义丢下还在骂他放臭屁的陆文清上前迎接师父,目光朝师父身边的师弟看了一眼,当即吃惊地询问:“师父,师弟怎么了?怎么一大早这个脸色?跟欲求不满似的。”
卫西看向二弟子,虽然听不懂欲求不满的意思,但还是能看出徒弟心事重重,比以往略显沉郁。他不由担忧,不会是被自己吸了太多阳气伤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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