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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蔷薇之名 完结+番外 (江岸)


  凯瑟琳来得很快,她妆容精致,进门时带来一阵香风。
  办公室里见面太公事化,此处装潢冷硬,连个坐下来谈的地方也没有,凯瑟琳没想到凯文迪许会在办公室跟她见面,但这点不如意并未妨碍她在心底暗喜。
  “凯文,许久不见。”她摘下宽檐卷边的遮阳帽拿在手里,压制内心的雀跃,假装镇定地看着凯文迪许挺拔的背影。
  凯文迪许转回身,他把杯子放在桌上,陶瓷与桌面相撞,发出“吭”的一声响。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温情,他开门见山对她说:“你文娱界的那些友人最近真忙。”
  “应该是吧,”凯瑟琳眨眨眼,眼珠先是转向别处又转回来正视凯文迪许,“他们应该很忙吧,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们见面了,乔纳斯、阿道夫……”
  她边说边往前走,凯文迪许直截了当地命令她:“站在原地,别再往前走。”
  凯瑟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做错什么了,凯文,我连站在你面前都不可以吗?”
  “这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凯文迪许要跟她划清界限,“凯瑟琳,你知道的,我要结婚了。”
  他递给她一份协议,“如果条件合适就签字,有什么不满意可以修改。”
  这份协议是凯文迪许赠予她的分手补偿,凯文迪许一贯慷慨,凯瑟琳不用看就知道这几张纸必定价值不菲。但协议里不仅有财产赠予,还有行为约束——凯文迪许要求她离开亚瑟堡。
  “你所有情人都会得到一份如此丰厚的分手礼物吗?”凯瑟琳抖着协议问他。
  凯文迪许平静地看着她,凯瑟琳懂了,这个反应是默认。
  “你在羞辱我!”凯瑟琳咬牙切齿地说。
  她跟凯文迪许身边的那些人不一样,她不缺金钱和人脉,也不用攀着他的大腿往上爬,她纯粹地倾慕他,不掺任何杂质,热爱他的一切,躯体和灵魂。
  “这是你应得的。”这句话无比讽刺。
  “那他们都会离开亚瑟堡?!”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只有你。”凯文迪许绕到办公桌后坐下,他坐着,气势还是把站着的凯瑟琳压得死死的。
  她不止一次发问:“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你知道的。”凯文迪许不想说出来使她难堪。
  网上对兰波的压倒性的负面评价,少不了她文娱界友人们的推波助澜。
  “我没做错,那些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她攥紧拳头,帽子和协议都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如同她此时内心的不甘。
  凯文迪许无意跟她长谈,“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先出去吧,对协议有任何不满,找安德烈。”
  凯瑟琳站在原地平复心情,她努力向上看,防止泪水掉出眼眶,“好啊,我有什么需要会跟你副官联系的,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在感情里陷得太深,不然……”
  “你一定回后悔的。”
  “你会像我一样被背叛、被抛弃,失去自己的全部,痛不欲生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维持这可笑的体面!”她越说越快,夹杂着怨气与怒火,更像是咒骂。
  凯文迪许看她的眼神仿佛刚认识她,隐约有些惊讶。
  “凯瑟琳,你失礼了。”凯文迪许冷言对她。
  她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丑陋,于是迅速戴上自己的宽檐帽,急匆匆地消失在门口。
  凯文迪许坐在那儿走神,看样子是在回忆凯瑟琳刚才说的话。
  他们都不知道,凯瑟琳丧失理智之际说出来的话语,在几年之后竟然变成了现实。
  _
  兰波发现最近大家都躲着他,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下降,直接抓来盖尔问话:“最近你们怎么都怪怪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盖尔瞪大了双眼。
  “我为什么要知道?”兰波摸不着头脑。
  “执政官私下发话了,谁要跟你有牵扯,就滚出亚瑟堡。”
  兰波嘟着嘴思考了一下,回道:“不可能,凯文迪许不可能说出‘滚’这种字。”
  盖尔缩着脖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可放过我吧,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亚瑟堡。”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提要求?”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他,我一个局外人怎么能知道答案呢?也许他认为跟你提要求没用,不如直接约束我们。”盖尔不忘调侃兰波几句,他搂着兰波的肩膀,亲密地说道:“夫人,您现在可是风光无限,别忘了跟您共同奋斗过的弟兄啊,以后您接触更多的名媛淑女,帮我引见几个呗……”
  兰波没理盖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凯文迪许,愉悦与痛苦在他胸口焦灼,愉悦感占据上风,这才是最糟糕的。
  其实,他根本不用纠结,凯文迪许已经帮他作出决定。
  兰波住所外,道森从车里下来,他整理着装,郑重地摁响门铃。
  “请上车吧。”他对兰波说。


第49章 A线
  兰波是从窗口跳下来的,跳之前抱着摔死也不待在那个房间里的决心。
  初秋下过几场连绵的雨,寒意一层叠着一层。兰波从湿漉漉的草丛里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尝试迈出第一步,只这简单的动作就使他眉头紧皱面露苦色,他靠墙缓了一会儿,忍着疼一瘸一拐地挪向阴冷的松林。
  没人能帮他,松林将黑夜衬托得更为阴森恐怖,脚陷进潮湿的腐殖质层中,鞋底沾着厚厚的泥土,他跌跌撞撞地在林中行走,陌生生物的闯入惊动了栖息的乌鸦,“嘎嘎”两声嘶哑的叫从头顶方向掉下来,空洞,凄冷,林木幽深。
  兰波仍然对警方怀有信心。他认为上次的事主要责任不在警方,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又亲口承认,警察只是被葛林若父女蒙骗,给他安了个猥亵的罪名。
  他相信警方能够帮到他,毕竟这次……证据确凿。
  “卧室里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都实施犯罪行为了吗?嗯……我是说都侵犯您了吗?”警察在做笔录。
  兰波狼狈地坐在椅子上,他单薄的衣服早已沾湿,黏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身形,黑发杂乱地挡在眼前,他瑟缩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说:“只有我继父,另外两个人是他的狗。”
  “您的母亲呢?”
  “我也想知道我妈妈在哪里。”谈到这里,兰波皱起眉头,一滴泪水落在他交握的手上,“我错了……”
  警察翻看桌上的档案,用怀疑的语气对他说:“您这……有案底啊,猥亵罪,受害者是您的继妹。”
  “这是两件事。”兰波抬头看着对面的两名警察。
  笔录做完,刚才负责问话的那位警察领着他去做伤情鉴定。
  “躺在那张床上,把裤子脱了,腿撇开。”法医戴好乳胶手套,把盛着工具的托盘端到手术床旁边的小桌子上。
  兰波犹豫不决,法医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点,要不要做检查?”
  “趴跪着也行,露出那个地方就可以,快点。”
  在法医的再三催促下,兰波解开腰带,缓慢地褪下裤子。他肤色苍白,身上留有遭受暴力的痕迹,细小的伤口结着血痂。
  “裂了。”法医用手指检查他后面,公事化地得出结论。
  “腿再张大点,别夹着,我给你检查呢,你知道强暴你的人把精.液留在里面没?”
  兰波摇摇头。
  “没有啊还是不知道?”
  兰波艰难地说:“他戴套了。”
  “里面挺干净的。”法医摘下手套,“这就说不准了。”
  警察让他暂时待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有灯,有张贴墙放置的小床。兰波先是无措地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爬上硬床,抱膝缩在墙角。他犯晕,但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烧,腋下、后颈等部位因高温而流汗,热气在体内膨胀,几乎能从眼眶里往外冒。
  幸运的是,发烧使他感受不到寒冷。
  兰波可以联系朋友,但他不愿意联系他们。这种事不光彩,兰波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他宁愿体面地去死,也不想见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如果不是要让乔治亚·德·葛林若付出代价,兰波怎么会甘愿受这种侮辱。他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被侵犯的过程,还必须让法医检查私.处。他感觉那些警察态度轻慢,触摸他的手不怀好意。
  他在独处中流泪,脸埋进臂弯里,无声无息。
  _
  “他是这么说的。”一名警察领着乔治亚。
  “他是这么说的,你们不会就这么信吧。”乔治亚这时脸上还挂着笑,光从头顶照下来,他的笑看起来有点渗人。
  “当然,当然,葛林若议员您放心,没有证据的,绝不会牵扯到您。”警察向他保证,说话的同时打开一扇门,“他在里面。”
  封闭的一个房间,兰波一动不动地缩在墙角,他渺小的身躯只在日光灯下投出一小团灰色的影子。
  乔治亚走近他,兰波没有半点反应。他触碰他,顺利把他抱在怀里,怀中人脸颊潮红,嘴唇发白起皮,双臂无力地垂落。这是个仲夏夜一样使人迷醉的少年,被寒潮侵袭,迎来了他的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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