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小九家的临渊。”临渊宠溺地揉了揉九歌的头发，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爱意。
临渊旁边坐着的落日孤城，见临渊说完，咳嗽一声，然后朝大家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子玉家的落日孤城。”
“谁是你家的了！”旁边的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落日孤城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家好，我是子玉，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是我自己家的。”
“小钰~”落日孤城颇为委屈地看了眼子玉，见子玉扫了个白眼过来，才老老实实地转回身。
见轮到了自己，顾商乖乖地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道：“我是薄荷茶，大家多多指教。”
顾商旁边连着是巧克力，醉别烟雨几个人，到了楚言州那儿，对方单手托着下巴，直直地盯着顾商，笑着自我介绍道：“嗯，我就是君未归。”
这语气，好像是专门说给顾商的一样。顾商一听，反应过来时脸已经顷刻间泛起了红晕。
一群人笑笑闹闹地吃完了午餐，傅子宸就把一行人带到旁边的娱乐会所唱歌。这条娱乐街基本都是傅氏旗下的，因为有了傅子宸的需要，都是管理人员自己来招待，不敢假手于手下的普通员工。
会所经理把一行人带到一间包房里，零食，啤酒和果盘都已经摆好在桌上。见傅子宸点了点头，这才乖乖离开包间。
“哇，我以前在KTV怎么都没这种待遇，C市的服务员都这么上道的么？”
临渊无奈地看眼自家的宝贝，好笑地说道：“小九，这是傅氏的产业。”
“？？？”九歌突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傅子宸，喃喃道，“卧槽，你们都这么有身份的么？”
说着他扫了眼临渊，自怨自艾道：“唉，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可怜啊。”
“你想要这种待遇的话下次到陆氏名下的会所不就好了。”临渊笑着揽过九歌，将人锁在自己怀里，贴着对方耳朵低声道。
九歌浑身一抖，耳根泛红，赶忙推开对方：“别了，我可不想又被喊一次老板娘。”
不远处的顾商看着九歌和临渊完全不避讳他人的甜腻互动，好笑地摇了摇头。
“小商，”正在顾商还在出神的时候，楚言州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了杯水来，“他们等会儿要喝酒，你酒量不好，就喝白水吧。”
顾商看了楚言州好几秒，偏过视线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了水杯，轻声道了谢。
楚言州就着旁边的沙发坐下，一条大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微笑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顾商看了看，最后还是选择了坐下。
“师兄，早就知道是我了么？”
楚言州和顾商坐在角落里，其他人玩得开心，没有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
楚言州泯了一口酒，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坦然答道：“知道。”
“师兄，这不好玩。”顾商看着楚言州，眼角微微泛红。君未归逗他说喜欢他，他或许只是尴尬，可楚言州这样逗他，他只觉得心里难受，“你都有喜欢的人了……”
“我是有喜欢的人，”楚言州自嘲一笑，总觉得是自己作死，把自己玩了进去，“我在网上说的人，那个什么所谓的暗恋对象，是你。”
顾商手一抖，连着杯子里的白水都跟着颤了一颤。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楚言州。
楚言州喜欢的人，是他？
“说到底，是我让你误会了，抱歉，”楚言州垂下眼帘，苦涩一笑，“虽然现在气氛有点不太对，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小商，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说着，楚言州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出卖了他此刻心情的紧张：“我高二的时候去市一中参加篮球比赛，回去的时候看见你在树下面带着耳机看书，我猜你多半没有发现，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我本来以为我们就只会有这么一面之缘，直到我在学校门口第一次看见你……”
顾商微微蹙着眉，问道：“那师兄，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薄荷茶的？”
“就在那个时候，”楚言州微微叹了口气，“我问你要不要帮忙的时候，你一说话，我就认出来了。”
“……”
顾商微微垂下眼帘，原来楚言州那个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却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网上跟自己分享情史，自己还傻傻地帮他想追人的办法。
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既难过楚言州的欺骗，又喜悦于楚言州对他坦白。可是，一旦想到楚言州喜欢的人是自己，那种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喜悦感又不可遏制地泛滥起来，盖过了自己心里涌起的被欺骗的感觉。
楚言州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覆在顾商的手上，见对方没有反抗，才继续说道：“小商，你说过，我暗恋对象的行为表现得像是对我有感觉，那……这句话，还算数么？”
顾商转过头看着楚言州，眼神时不时故作不小心地扫过两人上下重合的手上。他抿了抿唇，紧接着眼神又不自然地到处飘忽到远处。
“小商？”
“那……行吧。”顾商的脸微微泛红，在黑暗里显得不太明显，“看在，师兄你这么真挚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你骗我的事儿了。”
楚言州听懂了顾商话里的意思，脸上立刻泛滥起明显的激动，无论怎么都控制不住，说话也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颤抖：“小商，是我理解的意思么？”
“随便你怎么理解。”顾商偏过头，心里头也慌乱得很，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那，小商，”楚言州顿了顿，眼神正经起来，双手把在顾商的肩膀上，让对方直视着自己，“我正式地问一遍，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么？”
顾商看着楚言州眼里的自己，心里甜滋滋地泛着两情相悦的喜悦。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第三十六章
在顾商第五次拒绝自己的约会邀请的时候，楚言州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还要从一周前的例会说起。
到了大一下，不少的部门已经在考虑换届的事情，文艺部自然也不例外。
在假期的时候，陈羽就在群里说过，让有留部意愿的人私聊一下她，做个统计。令人意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是，今年愿意留部的人比去年多了很多。
想起去年愿意留部的寥寥无几的人，陈羽感叹一声，果然部长魅力大也是有用的。
关于培养干事能力兼观察谁更适合留部的事情提上日程。于是，在例会上，楚言州四人将新活动的前期准备交给了有留部意向的几个干事，其中，就包括顾商。
“小商，你看，已经周末了。”
借着指导顾商写策划的名义跟着顾商来到咖啡店的楚言州百无聊赖地趴在顾商的旁边，眼里流露出一丝哀怨的情绪。
顾商停下打字的手，好笑地看着自从谈起恋爱来性格就十八变的楚言州，道：“可是，下周例会就要交个人策划了。”
“你已经检查很多遍了吧，”楚言州把头凑到电脑面前，看着写得井井有条的策划稿，叹了口气，“我记得你周四的时候就跟我说，你要检查一下有没有错了。”
“所以我才发现里面有些细节没有写清楚，还有些没有考虑到，今天才来改的。”
楚言州砸砸嘴，想到自己也是被对方这样一丝不苟，仔细又认真的样子吸引得更深，露出一个认输的表情。他知道自家小男朋友还在忙，只好老老实实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玩着手机。
“你的卡布奇诺不加糖和焦糖玛奇朵多糖好了。”
沈洛川把两杯咖啡端到楚言州和顾商的面前，今天店里的店员有事请假，只能他这个大老板自己来接待客人。
“谢谢洛川哥。”顾商接过杯子，朝着沈洛川微微一笑。
沈洛川弯了弯嘴角，看见楚言州一副受挫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小商，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么？我有事跟你说。”
顾商听见沈洛川说的话，思考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他点了文档保存，在楚言州疑惑的视线下跟着沈洛川上了二楼。
“洛川哥，有什么事儿么？”顾商带上门，在沈洛川的对面坐下。
沈洛川静静地看了顾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和未归已经确定关系了？”
被戳穿的顾商红了脸，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他下手挺快啊，”沈洛川兀自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呢，你喜欢他么？”
“洛川哥为什么这么问？”
“他谈恋爱冲昏了头，我可没有，”沈洛川掩嘴笑了笑，“你这几天是不是老是拒绝他？”
“……师兄告诉洛川哥你的么？”
沈洛川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个。只是，你们现在好歹还是热恋期，人家总是粘着你，你这样不冷不热的，他也很烦恼啊。”
顾商低头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沈洛川耐心地看着他，等着他主动把答案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