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浴室,祁崎调好水温,给浴缸里放水。
他卷起袖管,回过头,对还站在门口的晋冬说:“进来坐着吧。”
晋冬面露难色,一手按在浴袍的带子上,迟迟不动手。
祁崎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皱了下眉,语气不好道:“磨叽什么?又不会把你淹死,我经常在浴缸里给我家狗洗澡的。”
“……”晋冬说:“好吧。”
该矜持的他已经矜持过了,剩下的祁崎会怎么想,他就不管了。
晋冬手上一抽带子,浴袍散开,露出里面不着寸缕的年轻身体。
祁崎像是受到了惊吓,刚拿起的洗发水“扑通”一声掉进浴缸里,一时之间,盯着晋冬的身体忘了移开视线。
晋冬平日里穿西装时显得清瘦,斯斯文文的不具侵害性,没想到脱掉后非常有料,胸肌、腹肌、马甲线一样不少,都不是很夸张,但肌肉紧实匀净,身材比例趋于完美。
祁崎的注意力在他下面停留了数秒,心里有了比较,好像比他略胜一筹。随即他又回神,这么直白地看着另一个男人有些失礼。
祁崎转过头,看浴缸里渐渐上升的水平面,脑海里却反复放映着刚才看到的身体。
听圈里人八卦说,经常有人倒贴晋冬,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晋冬褪下浴袍后,又拿了条浴巾裹在腰间,走到浴缸边。祁崎眼角余光看到他完全赤|裸的上身,感受散发出的热力,一阵不自在,于是不自觉朝旁边让了让。
比起祁崎,晋冬显得自然很多,他踏进浴缸坐下,两手搭在边缘,水几乎满溢出来。祁崎关了水流,让自己的注意力尽量集中在他的发顶。他打开花洒,浸润晋冬的发丝,不断将头发往后拨弄的过程中,逐渐露出光洁的额头。
晋冬微微仰起脸,不时朝上方看一眼。逐渐起了雾气的浴室里,祁崎神色照常,只是跟他视线相遇时会匆匆移开。衬衫领口被溅起的水花洇湿了一块,穿过发丝间的手力道刚好。
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想抹把脸,刚抬起手看到上面的纱布,又悻悻地作罢。祁崎见了,从旁边架子上抽了一条干净毛巾给他。
“谢谢。”晋冬擦擦眼睛。
给他涂洗发水时,明显倒多了,只见泡沫越洗越多。祁崎看着两手上过剩的泡沫,也就不管了,胡乱在他脑袋上又挠了两把,甩了甩手后拿起花洒,对着头顶冲下去。
结果顺着水流滑下去的泡沫浸过了眼睛,晋冬闭着眼低声惨叫一声。
祁崎有点手足无措,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拿花洒对着他的眼睛冲。
晋冬连忙抬手格挡,期间呛了几口水。
“咳咳……祁崎,拿开。”
祁崎看他要用手擦,连忙制止,伸手帮他把泡沫擦掉。
晋冬眼眶周围被洗发水刺激得泛红,他眨了眨酸胀的眼镜,无奈道:“你能不能温柔点?你给你家狗洗澡时都这样吗?”
“……”祁崎心虚地撩水扑了他一脸,没什么底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有人给你洗澡就不错了。”
随后,浴室里的两个男人相处还算和谐,祁崎发现,一旦把男人想象成他家的边牧,眼神不晃了,心也不慌了。
一切男色,都是纸老虎。
那天晚上,祁崎做了一个梦,梦的颜色不是很清爽。
身下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悦耳,叫得人耳尖发烫,皮肤滑腻,腹肌紧实不夸张,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两人紧贴的阴影处。
就在偃旗息鼓时,怀里的男人抬起脸,眉眼温润,笑起来腻死人。
男人拍拍他的脸:“祁总,醒醒!”
然后祁崎就真的被拍醒了,他从睡梦中睁开眼,却见胡涂一脸焦急,睡衣外披着外套。他慌张道:“祁总,醒醒,醒醒,仓库失火了!”
祁崎迷糊地揉揉眼:“什么?”
“我先跟金秘书他们去工厂,你抓紧过来。”
祁崎突然睁大眼,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向闪着微弱光芒的电子钟,此刻凌晨两点。
他掀开被子下床,刚动一下,脸色僵住。他抿直嘴角,不敢相信地朝下面摸去……
“靠……”
祁崎抱住脑袋滚到一旁,表情凌乱。
一定是太久没有性|生活了,别慌,稳住,肯定不是因为那个梦,肯定不是想象中那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式发展的感情。
☆、失火
凌晨, 如墨般漆黑的夜色里,橘红的火光映透半边天, 火灾警报铃迟迟不散。
经过蚕丝厂员工和消防队员的极力抢救, 仓库内的大火才险险地扑灭。灰烬中亮着星星点点的火种, 夜风涌进来,卷起灰尘四处飞扬。
金秘书手中捏着白色手绢, 捂住口鼻轻咳几声, 脸上横着几条黑色的痕迹。他对晋冬说:“代表,我们尽力了,只抢救出一半多一点的库存, 你看这……”
晋冬踢踢脚下的灰烬, 锃亮的鞋面上立即蒙上一层暗影,他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剩下的立即转移,合作厂商那边我来摆平。昨天的保安找到没有?”
金秘书面露难色,八字眉往下一撇,“晋代表,我们都报案了, 还是没找着,估计连夜逃了。”
“继续找。”
月色下, 晋冬半张脸隐在暗影中,周身气压很低,金秘书小心翼翼地朝他瞟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狠戾之色时, 忍不住抖了抖。他用已经够脏的手帕擦擦汗湿的额头,留下两条黑印。跟晋代表相处这么久,以为他是谦谦君子型的人物,刚刚那一瞥,可见骨子里是个狠角色,不好惹。
在他出神间,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时,他瞄了眼站在一旁的晋冬,用手拢着屏幕转向一边,接通电话。
“喂?……哎,是的,在工厂……晋总……”金秘书回头看了眼晋冬,又对电话里说:“好的,稍等。”
双手托住手机递过去:“代表,张总找。”
晋冬冷酷地瞥了一眼手机,接过,开口时,嘴角却勾出一抹笑,“张总,许久不联系,还以为你早走了。”
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不悦。
张银国稍感讶异,静了几秒后,开门见山道:“这么晚还让你们在外面吹冷风,我也深感愧疚,时间不早了,我们就长话短说。晋冬,比起那个祁崎,相信你更拎得清状况,你也看出我的诚意了,我不想出这种招,你也不喜欢做事有人骚扰,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如何?”
“还是张总上道,我也正有此意。“他看看手表,说:“就今天吧,如果谈得顺利,各自都不浪费时间。”
“好,我约好地点再通知你。对于损失的那批丝绸,大哥先在这跟你说对不起啦。”
晋冬笑意不达眼底,看着面前黑洞洞的仓库门,挂掉电话。
祁崎晚他们一步到达,路上了解了现场情况,看到金秘书他们站在工厂前空地上,走过去问:“纵火的人呢?”
胡涂:“走了。”
“……“
晋冬说:“张银国派人做的。”
祁崎撩起外套下摆,气得双手插腰,“他烦不烦?金秘书,报警。”
“不行,”晋冬制止,“以他的势力,证据不足情况下,说不定去警局喝茶的功夫就出来了。他要求谈判。”
祁崎嗤笑:“跟他谈个锤子,报警。”
晋冬:“我答应了。”
“……”祁崎张了张嘴,两人之间这么没默契的吗?
他要求说:“我也去。”
晋冬摇头:“你去容易谈崩,别去了,在家吧,乖。”
胡涂被那声又苏又软的“乖”击中心脏,他瞪圆眼睛,在晋冬和祁崎之间看来看去,总觉得这话由晋冬对祁崎说时,透着丝丝诡异。
祁崎走上前,挑高下巴,几乎和晋冬贴到一块,“你以为工厂是你一个人的事?合作的诚意呢?还是说,你准备跟他谈判如何把蚕丝厂卖掉,拿到属于你的那份利益?”
初来乍到时,张银国给他们开出的条件其实非常诱人,要不是祁崎财大气粗加上看不上他的人品,或许都心动了。
金秘书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又开始紧张到冒汗,站出来想当和事佬,晋冬却看不出情绪地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是你先不信任我的吧!”祁崎犀利地反击,“晋冬,你如果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OK,我退出这次合作。”
金秘书捉急,这还没跟张银国谈判呢,自己人就先谈崩了。胡涂在一旁紧张地观战,夜晚的凉风中,打了个寒颤。
消防队收起器械,准备收工,不少来帮忙的员工三三两两结队,抹着脸上的灰往外走,寂静的凌晨,声音沉在夜色里,模糊得像个梦境。
晋冬收敛了神色,注视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警告:“如果想让我信任,请你变得成熟点,最起码不要轻易说出‘退出’两个字。以你的尿性,看到不对盘的人态度极其恶劣,说变脸就变脸,想走就走,张银国不是善类,这里没人罩着你,还请你低调点。你想跟他谈判,可以,但要尽量配合我,如果做不到,只想去打嘴炮,那要不要退出,你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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