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崎:“……”
你他娘才有猫病!
晋冬松开扶手向他走去,祁崎不自觉后退,脸上显出一个“怂”字。晋冬笑起来时很暖,不笑时表情冷酷,看上去是要分分钟弄死他的节奏。瞄到他捏得死紧的左手,白净的手背上青筋分明,祁崎颈后发凉,估摸着如果挨这一拳大概要破相。
退到一半他忽然停住,眉间一皱,奇怪这人怎么还有理了?
他动手固然不对,但也是因为晋冬惹怒他在先,难道被关天台一小时后,看到始作俑者还得心平气和问一声——
“不好意思,请问,你为什么算计我?”
祁崎抬手制止对方继续靠近,扬起下巴沉声说:“你做过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法律责任。”
晋冬不解地看向他,想问自己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又听祁崎维持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只要你别打我。”
晋冬:“……”想多了,他根本没有打人的意思。
紧张的情绪蓦然放松,晋冬吐出一口气。再生气,这男人卖个萌他就能认输。
真的,太犯规了。
他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低头沾了沾仍带血丝的嘴角,问:“没脑子的吗?还能被人关在天台。”
祁崎有点愣,怀疑自己听错了,晋冬往常在他面前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居然敢说他“没脑子”。他幼稚地推了他一把,控制不住脾气问:“说谁没脑子!”
晋冬踉跄地后退一步,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手背,抬眼看他:“会议还在继续,你的助理看起来好像搞不定,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干耗?”
祁崎终于想起还有正事,算算时间该到维纳展示了,他不在,胡涂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懊恼地咬咬牙,不应该意气用事,跟他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就在他绕过晋冬朝门口走时,一阵妖风刮过,顺带把天台的铁门关上。祁崎没在意,伸手转了下门把手,大力向后拉——
祁崎:“……”
不甘心又试了一次,祁崎:“……”
面对纹丝不动的门,他这下是真慌了,怼在门口对着铁门一阵捣鼓。
听到身后门把手不断开合的声音,晋冬回头:“怎么了?”
祁崎又转了几遍,最后不得不放弃。额头抵在门上,他无力地说出事实:“锁上了。”
“……”晋冬走过去把他拨到一边,试了试,确实锁上了,看到旁边祁崎失意的侧脸,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节哀。”
没拒绝他的好意,祁崎木然地点点头:“好的,你妹。”
晋冬:“……”
两人在天台上坐了近一小时,直到会议结束后,刘安带人找了上来。
刘安看到两位总裁靠着栏杆席地而坐,有些意外,她诚惶诚恐地迎上前,说了一堆歉意的话后表示一定查明原因。
祁崎懒得跟她对质,看到她身后有几个工作人员,楚青也在其中,就是不见胡涂。他过分平静地问:“我助理在哪?”
刘安说:“应该还在楼下。”
想到那个年轻人在会议上的表现,她蹙了蹙眉,不明白对工作苛刻的祁总怎么会招这么登不上台面的人当助理。
祁崎站起身拍拍衣服,没说什么,越过众人走出天台。
刘安又转向晋冬,说:“晋总,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了。”
又注意到他嘴角的淤青,她关心地问:“这伤……”
晋冬不在意地笑笑:“不小心磕到了,不碍事。”
“别在这站着了,我办公室正好有医药箱。”
晋冬却说:“我有事跟楚设计师说,刘老师如果有事先去忙。”
刘安明智地不打扰他们,带着几个人下楼。楚青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等晋冬开口。
晋冬听脚步消失在楼道里,转过身时已经没了先前的和颜悦色,毫无预兆地抬手扇了楚青一巴掌。
楚青耳朵里嗡嗡作响,白得不正常的脸颊上浮现一道掌印。经历最初的愣怔后,他扶好被打歪的眼镜,低着头站在晋冬面前,态度隐忍又克制。
晋冬活动有些发麻的右手,不带情绪地说:“再敢动他,就退出设计界吧。”
没再多看他一眼,晋冬跨出天台。
楚青仍然低着头,风来风往间,被吹得凌乱的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
☆、单箭头
祁崎在七楼的安全通道里找到胡涂时,他正坐在楼梯上,脊背弯曲,脸埋在双手间,身形单薄得如同一击就碎。
听到脚步声,胡涂抬头看向上方,从楼梯扶手间的空隙看到消失了两个小时的男人。清亮的眼还有些潮湿,他抬手抹了把,低声问:“你去哪了?”
察觉到声音的暗哑,他清了清嗓子,汇报说:“刚结束。”
祁崎居高临下看着他,看他仿佛哭过的潮红脸蛋,心底划过异样的感觉,像被针扎,又像有只猫爪在挠。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祁崎一步步走下楼梯,不拘小节地坐在他身边,一条长腿舒展搭在下方的台阶上。
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不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祁崎别扭地问:“你还好吗?”
胡涂吸吸鼻子,笑得勉强:“我大概要去服装厂了。”
还记得昨晚祁崎威胁他说,会议上要是敢抖腿就等着去服装厂踩缝纫机。
祁崎立即领会他的意思,问:“抖腿了?”
“嗯,差点吓cry。”胡涂把脸埋在臂弯里,大方承认。
祁崎忽然有了道歉的冲动,如果今天带来的是章扬,或者他能再小心点不被算计,胡涂就不会这么难堪。
“我搞砸了。”
旁边传来闷闷的声音。
祁崎抬起手臂越过他的肩膀,想抱抱脆弱的青年,可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放不下去。又默默收回,他说:“不怪你。”
“对不起……”
胡涂自顾自地说,尾音不稳,带上了哭音。
祁崎僵硬地拍拍他的肩,毫无技巧地安慰:“没关系。”
刚搭上胡涂的肩,他就感到手下的肩膀在细细颤抖,祁崎愣住,确定他在哭后,心底的异样感瞬间强烈到无法忽视。
他笨拙地问:“你怎么了?”
胡涂本来还很克制的,不知怎的,听了祁崎这句话忽然就收不住眼泪,一下子变得很委屈。当时祁崎不在身边的无助,被抛在众人面前出丑的难堪,一个人时还能默默承受,突然被问起时却又觉得自己没那么坚强了。
他抽抽噎噎道:“我什么事都做不好……”
祁崎刚想反驳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做不好,但回忆起胡涂平时的表现……
确实没可圈可点的地方……这就有点尴尬了。
“别哭了!”祁崎蹙眉,不知是因为心烦还是不耐。
胡涂咬牙,努力压抑住声音,却控制不住肩膀的颤动。
祁崎看不过去,终于忍无可忍,揽过他的脑袋按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不高兴道:“别哭了。”
真的,别哭了,他心疼。
......
晋东站在楼梯口仅是朝下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双眼有些刺痛。虽然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但通过祁崎的声音,他能想象平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表情是怎样的柔软。
背抵在身后的墙上站了会,他轻轻推开门又走了出去,就像从未来过那样。
……
一天中午,胡涂跟卓宝在食堂吃过饭后回到办公室,见大家都没回来,就坐到电脑前,打开桌面上一个名为“企划书”的文档。
文档打开后,第一行赫然写着居中加粗小二宋体字——
【离职信】
正文——
【祁总,感谢您对我的】
光标在“的”字后有节奏地跳动,胡涂抓抓后脑勺,看似有些苦恼,又继续敲键盘。
刚噼里啪啦打上“欣赏”两个字,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冷笑:“欣赏?你还有脸说欣赏?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随着最后一声暴喝,胡涂差点从办公椅上栽下来,慌乱间还不忘一键切回桌面,看得身后人十分生气。
椅子撞到桌角,他局促地站起来转过身,朝来人点头:“祁总好。”
眼睛盯着地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实际上却是尴尬得耳朵都红了。一个月没修剪的刘海有些长,低着头遮住眉毛,只看清眼睛因低垂勾勒出的清浅线条,还有因躲闪而颤动的软软的睫毛。
祁崎平复一下情绪,继续冷着脸上下打量,想狠狠捏一下面前这软得跟柿子一样的人,却无从下手,最后气不过,别过脸不看他,还“哼”了一声。
胡涂也悄悄偏转过脸,默默擦汗,总裁的傲娇属性总让他神经紧张。
祁崎探过身,修长的手在键盘上敲了一下,又切回文档的界面,扫了一眼后,泄愤般地一个字一个字地“delete”,力度之大,节奏之精准,都让胡涂感到压力巨大。
删完后,他关闭文档,拖进垃圾桶,又恢复拿眼角余光看人的样子,将手中的文件夹拍在胡涂身上,胡涂诚惶诚恐地顺手按住,接在手里。
祁崎:“下班前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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