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没有再说话。
“好了,回去上课吧。”沉默间两人已到了教室门口。
纪之语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然后一把把还站在门口的君言拉了进去。君言一时不慎被拉了个踉跄,看起来还真有点腿脚酸软的样子。
“老师。我跟君言去了趟医务室,所以回来迟了。”
“哦。好的。那你们回座位吧。君言,你要是还不舒服就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嗯。”君言觉得跟纪之语待在一起,班主任跟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不过,现在这种被纪之语拽着走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君言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纪之语拉到位置上坐好了。
“好好休息。”纪之语温柔的笑了笑,便回自己位置上坐好了。
“……”,君言发现自己总是无言已对。
“诶。什么情况啊。你跟纪之语很熟吗?他为什么这么帮你啊……”纪之语走后,尤天麒的连环炮就来了。
不过,“尤天麒,看来教室这里是容不下你发挥了。你是不是想去走廊上好好聊聊人生啊。”老师总是能发现你上课时的每一个小动作啊。
君言转头静静地看着尤天麒低头装死。
“好了,同学们。明后天考试,考完正好周末休息。希望这不是某些同学这学期最后一个幸福的周末。”班主任说到某些同学时,眼神扫向了君言这一片。
下课后。
“君言,你说老师最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吴森转过头来好奇地问到。
“意思就是如果你这次考不好,你这个学期会过的很辛苦。”
“……”,剩余三人面面相觑。
为他弹琴
当天晚上,纪之语去了一家高级俱乐部——越界。
“呦,这不是纪少吗,好久不见了,听说最近找了个新女朋友,怎么还有空来这玩啊。”才刚进门,就引来了一群狐朋狗友的起哄声。
纪之语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其他人看纪之语并不是很想理会他们,也就没敢上来凑热闹。
“诺,你的酒。”纪之语的一个朋友,同时也是这家俱乐部明面上的老板徐浚亲自为他调了一杯酒送过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
纪之语品尝了一口后,就放了下来。
“说真的,你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平时不都是大家约好来的吗。幸亏我今天刚好在,这要不然不得有些不长眼的过来冒犯了我们纪少,还有,怎么不去包间?”徐浚语气中带了点调侃,不过眼睛却一直瞟向四周那些或明目张胆或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这边的男男女女。这纪家大少可真是块香饽饽啊。来越界的绝大多数也都是富家子弟,可还是控制不住他们那颗躁动的心。
纪之语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他倒是无所谓,“随便过来看看。”
“不用陪女朋友?”徐浚可是知道纪之语前不久才新交往了女生,该不会是……
“分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哎,之语啊,之语,你还真是薄情啊,这个才没交往多久吧,就分了。”徐浚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好像十分替那个女生可惜,只不过那眼中的幸灾乐祸出卖了他。
纪之语没说话,只是瞟了一眼依偎在徐浚怀里的小男生,这小男生长的很清秀,只不过年龄看起来比纪之语还要小,可徐浚已经二十好几了,还真是老牛吃嫩草。不过最重要的是,前几天纪之语来的时候,他怀里抱着的可不是这一个啊,居然还好意思说他。
徐浚自然能明白纪之语眼中的调侃之意。笑了笑,将小男生的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眼中饱含着深情,“你不懂,这个才是真爱。”说罢,亲昵的勾了勾对方的鼻子,就看见那小男生满脸通红的扑进他的怀里,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这演技,还真是,纪之语都觉得自己没眼看。看着那两人在自己面前你来我往,拥抱接吻,感觉接下来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了,纪之语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正当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是致爱丽丝。
纪之语皱了皱眉头,放下了衣服。敲了敲桌面,让那对即将陷入爱欲的野鸳鸯清醒过来。
“怎么了,这是。”徐浚将怀里的小男生往外推了推,可是小男生有些不乐意,嘟囔着又往他怀里靠去。徐浚眼底扫过一丝不耐烦,得了,估摸着这个又不长久了。
“怎么回事。”纪之语示意徐浚看向大厅的内侧一角,那里摆放着一台钢琴,此刻正有人在演奏。只不过那个角度太偏,一般位置都看不到演奏者,只有走到旁边才能看到。
“哦,这个啊,换了个人,原来那个许韩青好像有点事不能来了,就找了个朋友过来。你别说,他这朋友长得居然不比那妖孽差,弹琴技术也更好,我就把人留下来了,有几天了。你的耳朵还真是厉害了,就这样你就发现不是之前那个了……”
并不是因为纪之语耳朵有多厉害,而是这首歌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他幼年时的记忆就来自于这首曲子。他依稀记得母亲还在时,总是弹这个曲子。那时他才多大,两三岁吧。长辈们总以为那么小的孩子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还记得,记得这首曲子,记得母亲琴声中那种令人心碎的心情。那时他还不懂,可是现在他早已明白,那是一种求而不得又甘之如饴的伤痛。据说,当年父母相遇时,母亲就是在弹这首曲子。
这些年来,纪之语听过很多人弹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并不难,是许多学钢琴者的入门曲目。他之前也听许韩青弹过,他的琴声欢快中又带了丝傲气,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骄傲而又让人隐隐能窥见底下的自卑。可今天这个,却是清冷中带着一丝忧虑,完全不像是许韩青的风格。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位早已逝世的母亲。他有些好奇现在在弹琴的人是谁了。
曲子还没弹完,纪之语已经走过去了,他没有打扰对方,只是站在他背后两米处静静地看着。是个男生,不知道转过来会是什么样子,纪之语居然发现自己竟然隐隐的有所期待。
一曲结束,果然回头了。结果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纪之语低头险些笑出声来,这还真的是,巧了。
君言也愣住了,他的确是感受到后面有人在看自己才回头的,可没想到居然是纪之语。有些慌张,但想着自己现在的装扮与在学校时截然不同,也许,他根本就没认出来。
在君言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纪之语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再弹一次,好吗?”语气中是少有的认真。
“好。”在君言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时,竟已经答应了。既然答应了,自然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君言将双手重新放在钢琴上,再次弹奏了这首致爱丽丝。有些好奇纪之语为什么会要求他再弹一遍这首曲子,君言趁着空隙间抬头看了一眼他,却发现纪之语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眼神,跟以往的都不同。他之前竟还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他的注视,可这会,却陷入了那深邃的眼中,无法自拔。
心跳,忽然乱了一拍。连带着琴声都停顿了一下,君言慌忙中回过神来,不再看纪之语,专心继续演奏。
一曲结束,回头,却发现纪之语已经不在了。说不清心中那份失落由何而来,只能静下心来,翻动琴谱,等待过会儿的演奏。
“之语,怎么样,这个长得不比之前那个许韩青差吧。如果许韩青是妖孽霸王花的话,这个就是冰山上的高岭之花,都难搞的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徐浚一脸的不怀好意。这主要是因为他知道之前纪之语追过许韩青,只不过最后结局以失败告终,这应该是纪之语少有的败绩了,所以他真的很想看纪之语再失败一次呢。
纪之语自然不会受他的激将法,不过他的确有点事情需要徐浚帮忙。
回家
到了八点了,君言弹完最后一首曲子,稍微活动一下就打算离开了。只不过走前却被经理叫住了。
“经理,有什么事吗?”实际上,君言来了有几天了,可除了第一天经理最终敲定了君言可以暂替许韩青来工作外,就再也没了接触。所以当经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还觉得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君言,本来在你演奏完之后,我们是有歌者上台演唱的,不过今天那个人有点事情请假了。所以想请你继续再弹几个小时,怎么样。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三倍的工资的。”
三倍?这的确挺诱人,不过君言还是有些犹豫。
“五倍,怎么样。”看出君言的犹豫,经理又加了一些。
“好。”君言虽然觉得经理的态度有些奇怪,太过积极了一些,不过对他而言,五倍价格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
11点了,君言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弹钢琴也是件体力活,连着弹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是却发现附近无车可叫。出了越界,也看不到一辆出租车。看来这五倍的工资果然不好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