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甲愣了神,片刻后竟直接红了眼眶:“我们早上送文件时看到总裁和梁助理昏倒在了地上,之后就赶忙打了电话把你们送到了医院,但是,在那之后……”
她说着说着竟直接哭出了声,卫戈面色一僵,心跳如鼓。
“怎么了,梁夏秋,他怎么了?”
秘书甲抽泣着说道:“梁助理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困难,竟直接……休克了。”
卫戈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这个女人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梁夏秋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休克呢?
他做了什么,对,他之前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卫戈从床上一跃下来,伸手抓住了秘书的衣领。
秘书甲指了指大门:“在重症监护室。”
卫戈简直无法相信他听到的东西。
梁夏秋静静地躺在房间里,卫戈强化后的视力能够清晰地看到梁夏秋的情况,他面色苍白如纸几乎看不到半点血色,卫戈简直怀疑他是否还有呼吸。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戈死死盯着房间里的人,站在他旁边的医生说道:“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硬要说的话,从各种报告来看他一切正常。但是……就是非常的虚弱。”
“什么叫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如果真的没有问题,他怎么会躺在那儿?”卫戈怒不可遏,根本听不清医生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么,还请先生告诉我,你们在上午究竟碰到了什么,也就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和他一起昏厥了过去,或许这可以给我们相关的线索来判断他现在的疾病。”
医生不咸不淡,本本分分地问出他的问题。
可他们碰到了什么,如果能够直接说出来那卫戈也不会如此恐慌,他的记忆模糊成乱麻,根本理不清思绪。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处理好的文件上,他站起身后做了些什么,那些东西全部零落成残缺的碎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卫戈连连摇头,往后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在地,“但你是医生不是吗,你什么都查不出来吗?”
医生摇摇头:“他的一切指数都很正常,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很正常,但怪异的就是这点。查不出病因,却险些猝死。”
卫戈近乎停止了呼吸,猝死,梁夏秋差点在他的办公室里,猝死?!
怎么可能,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相同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不停打转,可他找不到一个答案,血红色的屏障堵住了他回忆的道路,卫戈忽然改变了的身体这一刻充满了罪恶。
失去的生命力,在他的办公室里险些猝死……
一觉醒来后轻松的身体,比起以往更加强大的体格……
医生叹着气走了,卫戈怔怔地又走回去,他看得到的心电图恒定地跳动着,昭示着那具身体还保留着最基本的活力。
梁夏秋,难道说,是我杀了你吗?
卫戈垂下来的手握紧成拳,指甲深深挖入掌心,有血珠从边缘处滚落了下来,在落地的一瞬间凝结成了暗红色的胶块。
秘书甲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门被打开,她才猛地站起来:“总……总裁。刚才沈先生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公司没找到您,听说您在医院后要过来看望您。”
“啊。”卫戈梦游地回应了她,身体僵硬地坐到了病床上,微小的震动都可以被他轻易地感知到,他甚至能分辨得到秘书甲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可是梁夏秋,唯一可能知道发生什么的人,现在却……
“砰!”
卫戈克制不住地狠狠锤了一下床板,发出的声响惊地秘书甲连忙咬住了下唇。
果然梁夏秋出事让总裁格外的气愤恼火,可她们也全不知情,一开始走进去时她们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撞上了两男主亲密的大场面,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两人昏厥了过去。
匆忙送到医院后,总裁只是昏睡而梁BOSS却各种衰竭,被拉到急救室里抢救。
走出来的医生却说梁BOSS身体指标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发生了心脏衰竭呼吸停止的现象,他们找不到原因去解释。
而醒过来的总裁,好像也全不知情的样子。
“啊啊!”卫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吼叫。
秘书甲低下了脑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如果说梁助理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有了不可挽留的创伤,那么当时和他独处一室有过密切接触的卫戈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她什么都不能说。
“梁夏秋……”暴怒的狮子发出了喃喃的轻语,“你给我等着。”
秘书甲暗暗咽下口水,决定先把这一幕记在心里,日后看情况说话。
房间里死寂了整整四五分钟,秘书甲的手机不安分地抖动了一下,她快速看完通知后,明知是作死还是开了口:“总,总裁,沈先生说他到医院了,问你在哪个病房。”
卫戈定了四五秒后才抬起了头。
沈跃昕是一个人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仗着医院没人敢坏规矩还是别的什么,就戴了墨镜还有帽子,半张脸都露在外面,不过他也确实运气极好,走过来还当真谁都没认出来是他。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身体不舒服晕过去了吗?”只不过他一进门就没说什么好话,嘴巴一张就像是在嘲讽。
秘书甲站在旁边干笑了两声,迅速而简短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沈跃昕砸吧了两下嘴:“听上去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啊。卫戈,你干了什么啊?”
“不知道。”卫戈答的极快,他靠着椅子坐着,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凶狠气息,沈跃昕打了一个哈欠后坐到了床沿上。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来着,所以……梁夏秋这算是怎么了呢?”
卫戈低下了脑袋,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但我会负责到底的。”
沈跃昕挑了挑眉毛,他似乎觉得由卫戈说出这样的话很新奇也很有意思,但他并没有继续多言,拉开了小挎包后翻了翻,将一个盒子翻了出来,然后拿到卫戈眼前晃了晃。
“咯,这是你的吧,去公司的时候你秘书团的某个人要我帮你带过来。”
小盒子是早上卫戈交给梁夏秋的,里面放着的就是他的那条项链,对,项链,就是因为这条项链。
卫戈赶快打开了盒子,因为只是再找一条链子穿进去所以耗时并不是很长,应该是梁夏秋在早上进门前吩咐了别人或留下了便签,所以卫戈才能在这时候再见到它。
黑色的石头依然灰扑扑的没什么生气,但坠着它的链子却是金银交错,称不上霸气,却给人一种华贵的雍容感。
“梁夏秋选的吧,还挺配你的。”沈跃昕点评了一句,弯下了腰用手点了下那块黑石头,“这样一衬托,也显得这玩意儿漂亮了许多。”
“啊!”他话才说完,忽地惊叫了一声,连忙收回了手。
卫戈现在听风就是雨,立马问道:“怎么了?”
谢淼不在,沈跃昕也不那么矫情爱撒娇了,甩了甩后直接把手指含进了嘴巴里。
“没事,只不过刚才好像被它给划到了,流了一点血。”
卫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划到了,可是这个石头,我已经戴了很久了啊。”一次都没有弄伤过他,所以怎么可能会划破沈跃昕的手呢,这不应该啊。
“啊,是这里吗?”正愣神间先前的医生突然敲了敲门,卫戈抬起头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上,“这位先生,和你一起被送到医院里的那位病人,在刚才已经醒过来了。”
“什么?”
“嘿——”
“快带我去!”
卫戈直接跳了出来,也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立刻冲了出去。
梁夏秋,梁、夏、秋,在我弄明白之前,你可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可以!
第27章 024
“真是惨烈。”
沈跃昕坐在梁夏秋左半边的床上,抬起手戳了戳梁夏秋的脸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带着带着病态的透明感。
卫戈搬了个椅子坐在梁夏秋的右半边,翘着二郎腿面色阴沉到滴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向梁夏秋讨债,还是几百万的那种要命债,不拿回来没玩的那种。
梁夏秋坐在病床上浅浅笑了下,他不太敢看向卫戈那边,可又不知道该和沈跃昕说些什么,只好装起花瓶。
他醒过来没多久就换到了普通病房,本来就检查不出什么问题,能住在那儿纯粹是因为卫氏,醒来之后更是除了四肢疲软没什么大问题,稍微检查了下就放出去了。
只不过卫戈从见到梁夏秋后就没有说话,一路闷着到现在,憋的一看就知道是要放大招。
“谢淼没有送你过来吗?”
梁夏秋左思右想,总算说出了一个还算可以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