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姜溪桥还是很了解罗玉华的喜好的,这一点从她见着殷亭晚开始就没合上过的嘴就能看出来。
罗玉华是越看殷亭晚越喜欢,她没嫁给姜武之前,喜欢的理想型就是殷亭晚这样的,谁知道世事这么无常,偏偏嫁了一个文弱的书生。
“亭子啊!快尝尝这道清炒虾仁,据说是这儿大师傅的拿手菜!”罗玉华一边笑吟吟的说道,一边换了公勺舀了一勺虾仁放到殷亭晚的碗里。
“谢谢阿姨!”心里紧张的殷亭晚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举止应对间也变得越发从容起来。
“对了,我听小河说,你俩现在住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是吗?”
“是的,阿姨。”
“那成,正好一会儿吃完饭我还有时间,一起去公寓转转。”
“啊?”闻言心神大乱的殷亭晚碰翻了茶杯,连忙拿纸巾慌慌张张的擦起了桌子,一个劲儿的跟罗玉华道起了歉。
罗玉华倒是没在意,她比较关心殷亭晚话里的抗拒,看着他俩问道:“怎么?不行吗?”
殷亭晚拿人没辙,只得偷偷的给姜溪桥使了一个眼色。
接到信号的姜溪桥抱着茶杯回了他一个眼神,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房子咯!”
罗玉华瞪了他一眼:“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过得好不好的?我去看看怎么了?你会少块肉还是怎么着啊?”
姜溪桥被她的紧箍咒念叨得脑门生疼,只得点头屈服道:“成成……额娘,您爱看多久就看多久,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罗玉华满意的点了点头,勾起嘴角。
临出门前,罗玉华说是要去一趟洗手间,让另外两个人在门口等她。
“不……带阿姨去啊?”殷亭晚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没发现罗玉华的身影,才跟姜溪桥说道。
姜溪桥靠着朱红的大圆柱,有气无力的回道:“不带她回公寓,难不成带着她逛津门啊?”
说着拍了拍殷亭晚肩膀:“友情提示,我这个妈跟我一脉相承,小心眼还固执,当然了,如果你想要作死我也不拦着, 反正不作死也会死,人生就是在作死,了不起就是明年见你的时候,挑清明节这天罢了。”
“可咱公寓里可就一张床,阿姨要问起咱俩怎么睡的,怎么回啊?”
“我就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呗!”姜溪桥使坏道:“谁叫我才是蹭房住的那个人呢?”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被挖坑埋了的殷亭晚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异常爽快的点头应承道。
看见殷亭晚一脸宠溺的表情,姜溪桥撅着嘴不高兴道:“切,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跟个木头一样。”
“无聊?那我给你讲个笑话?”
“拉倒吧!你讲的笑话都是冷笑话。”
“那要不咱再上景华他姑姑家,找她邻居家的那两条狗算账去?”
“你丫还说呢?要不是你非要上人家门口偷柿子去,我俩至于被那两条狗追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再说了,被追的只有我好吧?你不是被那条黑狗守着,搁那树上蹲着没下地吗?”
“你懂什么?我那叫战略性潜伏,以为谁都跟你丫一样,被那条花狗追得都跳悬崖了,要不是赵阿姨喊人喊得及时,你丫早滚池塘里洗冷水澡去了!”
正说笑着呢!罗玉华回来了,见他俩笑得开心,接下来的话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还是殷亭晚先发现她,看着罗玉华为难的模样,先开口了:“阿姨,是有什么事儿吗?”
罗玉华满脸歉意的看着他俩:“刚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那边有一批产品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回去签字。”
“正事儿要紧,我跟小河自己回就成了!”
“真是不好意思,还说陪你俩好好玩一玩的,没想到.”
殷亭晚一点儿也不介意,笑着哄道:“没事儿,过段时间五一放假了,我跟小河去京城看您!”
“那感情好!”罗玉华笑得眼不见牙的,跟着嘱咐道:“亭子啊!我家小河不懂事儿,要麻烦你多照应照应了!”
“ 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殷亭晚也没跟罗玉华客气,跟人互相吹捧上了:“小河特别懂事特别聪明,我还得感谢您培育出这么好的孩子呢!”
罗玉华琢磨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古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姜溪桥出声打断了:“行啦!您俩互相恭维得不累,我听都听累了!”
说着顺手替姜妈妈打开了车门,一边叮嘱道:“上车吧!路上小心安全!”
等罗玉华上了车,才探头跟前座的司机说道:“唐师傅,麻烦您了!”
姓唐的司机笑眯眯的看着他回道:“溪桥少爷客气啦!”
送走了罗玉华,两个人到附近搭地铁回了公寓,到家了殷亭晚才想起一件事儿来。
第70章
“忘跟你说了,昨儿我回老院儿拿东西,碰上你小叔了!”
“他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说老院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哎,不是说他跟你家关系不好吗?”
殷亭晚一说,姜溪桥又想起之前除夕夜的事儿了,半响之后,才叹着气说道:“不用管了,他一直都这样,一阵儿冷一阵儿热的。”
殷亭晚却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不知道怎么的,我老觉得他话里有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姜溪桥问道:“说起来,你上次不是说,等高考完了,要约圆子和大嘴他们一道去毕业旅行吗?”
“嗯?”殷亭晚心不在焉的回道。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问你话呢!跟人说了没?别到时候他俩有别的计划了!”
“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就他俩那怂样,还能有啥别的计划?到日子了跟他俩招呼一声就得了!”殷亭晚心里暗暗想着:不去才好呢!这样,我就可以跟小河过二人世界了!
“哪有你这样邀请人的啊?对了,景华说他要回他奶奶家,斯咏倒是没啥问题。”
“斯咏也要去?”
“怎么?你不欢迎?不是你说的人多热闹嘛?”
“……迎着呢!”殷亭晚不敢跟姜溪桥说实话,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今儿星期六,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放假,食堂只开放一楼跟三楼。
看着紧闭大门的二楼食堂,殷亭晚转头跟另外两人提议道:“小炒窗口没开,咱去吃牛肉面吧?”
“成!”
三个人又转身去了三楼的牛肉面窗口,然而他们到了才发现,今儿吃牛肉面的人有点多,就这么会儿功夫,队伍都排出了好长一截儿。
姜溪桥要去排队,被殷亭晚一把按在座位上了:“你坐着吧!我去就成了。”
说着转身走向了队伍的末尾,规规矩矩的排起了队,刚去旁边买完手抓饼的张斯咏一过来,就被长长的队伍吓了一跳,撞了姜溪桥问道:“哟呵,前边儿这么多人排队还吃呢?”
姜溪桥招呼他坐下,又伸头看了一眼,说道:“没事儿,快到亭子了。”
“肚子饿了没?要不先拿手抓饼垫垫?”张斯咏担心他饿了,连忙找了碗筷,打算把手抓饼腾出来。
姜溪桥摇了摇头拒绝了:“没事儿,等亭子来一起吃吧!”
他一再坚持,张斯咏也不过多的劝说,伸手把打开了的袋子又系了回去。
排了半天队,终于来到窗口前的殷亭晚微微弯下了要,跟窗口里的男子说道:“老板,三碗牛肉面!”
老板利落的把之前的票贴在抻面的师傅面前,一边儿在打票机上敲了数字3,又问道:“小伙子,要韭叶还是毛细啊?”
“两碗韭叶、一碗毛细,韭叶的加面,毛细的加辣、加肉不加香菜。”
“得嘞!一共刷您50块,小票您收好,叫到号儿您过来取就成。”
谢过老板后,殷亭晚收起小票,转身去了姜溪桥他俩坐的桌子,把票放桌上才问道:“我看铁板烧那边的窗口还开着的,要不要去瞧瞧?”
剩下的两人都摇头拒绝了,张斯咏是嫌弃吃完铁板烧一身烧烤味儿,姜溪桥则是懒得动弹。
殷亭晚刚一走,等得无聊的两个人就闲聊上了。
“哎,说起来,自你打来了津门,咱俩有好长时间没打过赌了吧?”
姜溪桥单手撑着下巴,无聊的扔起了筷子:“想赌什么?”
“哟,今儿个怎么这么爽快?”
“你就说赌还是不赌吧!”
“您这么赏脸,我要临门缩头,那岂不成王八啦?自然是赌咯!”
“慢……姜溪桥眼珠转了转,改口道:“我得先听听赌注是什么?”
“输了的人,包三个月的饭钱,只要是在学校里,随便刷!”
“成交!”
他要是说赌别的,姜溪桥或者还会掂量掂量,可管三个月的饭钱,对此时身无分文的姜溪桥诱惑可忒大了!
“赌什么?”
张斯咏坏坏的笑了笑,跟人咬耳朵道:“我看书上说,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喜欢你,只要你跟他对视十秒,要是他亲了上来,就证明他是真的喜欢你,我就想知道,这话到底有谱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