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咏心里也知道这事儿不关殷亭晚的事儿,不过心里难受,就在嘴上耍耍威风罢了!
自家发小自己明白,打小儿起,姜溪桥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就没人能拦得住的。
“那第二节 课怎么办?我可是问了课代表,据说这次成绩出来,李黎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张斯咏蹙着眉,满是担忧的说道。
殷亭晚一听他这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早上起床看见课表的时候,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果还真发生了,该说墨菲定律的确准得可怕吗?
看着睡得一脸孩子气的人,殷亭晚心里的无奈都快漫出来了:这位小祖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一会就算自己把人强制叫醒了,等晚上回家了,指定要拿自己撒气。
想到姜溪桥收拾人的手段,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一脸幽怨的摇着头嘟囔道:“也不知道这日子,到啥时候才是个头?
第35章
到第二节 物理课,李黎果然让课代表发了上一次测验的卷子,殷亭晚从他的漆黑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成绩估计很不理想。
果不其然,卷子一发完,李黎就搁讲台上来了个火山爆发。
殷亭晚把还在睡的姜溪桥叫醒了,一边小声的叮嘱他这节课绝对不能睡。
姜溪桥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跟他来了场眼神对峙,最后还是在殷亭晚毫不相让的眼神里,不爽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殷亭晚悬了许久的心,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另一边,讲台上的李黎已经讲完了自己对于学生的万分失望,开始分析起学生失分的重点部分来:“选择题白送的40分,居然有人考10分、20分?”
李黎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把讲桌拍得咚咚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下面的话:“十分到二十分的,都给我站起来!
班里顿时陆陆续续的站起了好些人,放眼望去几乎乌泱泱的一大片。
李黎看着这群人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骂道:“你说你们上课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啊!这卷子上有一半都是我上课讲过的例题,居然还有人做错,是都没带耳朵来上课是吧?站起来的这些人,都给我把卷子抄十遍!”
这段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说到最后把卷子抄十遍的时候,几乎都是用吼的了。
底下的学生顿时一片哀嚎,姜溪桥强忍着睡意撑着下巴无聊的玩起了笔,就听他后桌的哥们儿长叹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庆幸:“好险,我21分。”
姜溪桥忍笑忍得脸都要抽筋了,就听斜后方的一哥们儿也幽幽叹息:“我也好险呐,我9分。”
这下他是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正赶上李黎暴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人,气得满脸通红,语气冷得教室里都要结冰了:“姜溪桥!”
“到!”
“很好笑是不是?”
问完也不听姜溪桥的解释,直接出言赶人:“给我外面站着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姜溪桥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跟李黎说了声对不起,带上物理卷子乖乖的出了门。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被过堂风一吹,就觉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教室里李黎还在暴走,无事可做的姜溪桥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没一会儿,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姜溪桥转头一看,不是殷亭晚还能是谁?
“你出来干嘛?”
殷亭晚神色淡定自若,眼都不带眨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外面凉快。”
姜溪桥也不点破,反而似笑非笑的吐槽道:“大冬天的,池塘里更凉快你丫咋不去?”
殷亭晚冲他一阵儿挤眉弄眼,坏笑着调侃道:“我真去了你丫还不得心疼死!”
姜溪桥都要被这人的厚脸皮弄得哭笑不得了,恨声骂道:“臭不要脸!”
“臭?”
殷亭晚故意抬起胳膊在身上嗅了嗅,装得跟真的一样说道:“我闻着挺香的啊!别是你丫鼻子有问题吧?要不你再闻闻?”说着就要往姜溪桥身上蹭。
姜溪桥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丫给我滚蛋!”
殷亭晚摇了摇头笑嘻嘻的回道:“虽说我会的是挺多的,不过这技能咱还真不会!”
姜溪桥懒得搭理他,要被李黎听见了,他俩指定得被老焦请去喝咖啡。
他不说话,殷亭晚一个人也闹腾不起来,就这么一个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个看着另一个的脸发呆。
能睡觉的课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就是一上午过去了,放学铃声响的时候,姜溪桥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咱中午去哪儿吃啊?”殷亭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扭头问姜溪桥。
姜溪桥把书扔进书包,拿了钱包和手机,嘴里吐出两个字:“食堂!”
张斯咏面如菜色的跟他确认道:“真去啊?”
“嗯!”
说起来,开学都这么久了,这还是姜溪桥三人第一次上食堂吃饭。
“这都是什么啊?”
“糖醋排骨、土豆烧牛肉、酸辣藕丁和红烧茄子”
“ 这也叫土豆烧牛肉?土豆烧自个儿吧?还有这个糖醋排骨,这也叫排骨?那卖肉的师傅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啊?这分明就是给剁的筒骨吧?”
“你丫没听过关于食堂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
殷亭晚放下筷子,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还记得那是开学第一天,我天真的问高二的学长:食堂饭菜好吃吗?”
“学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里饱含热泪的说道:“你要记住,食堂——是永远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地方,今天你觉得吃了全世界最难吃的东西,可是到了明天,你就会发现,你又错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小河你可别跟我说,我没来之前,你都是吃的这玩意儿!真要这样,你还不如回咱原来的学校,干嘛非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份儿气啊!”
张斯咏是真心疼他,打小儿起,小河就是被他们捧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差的伙食啊?
“别人能吃,我们为什么不能吃?你上周围看看,咱这就算不错的了。有些家庭条件困难的,就这几个菜,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呢!”
姜溪桥没搭理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往嘴里塞,刚入口就是一股酸味蔓延。食堂的大师傅醋倒多了,那土豆丝酸得跟醋泡出来的一样,他咬了咬牙,还是把嘴里的菜给咽了下去。
“不……”张斯咏还要辩解,就被一边儿的殷亭晚出言打断了。
“不是什么呀?这么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殷亭晚故作不耐烦道,心中暗叹:这傻子怕是还不知道小荷的经济状况,要不然,以他那么的无微不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当着小荷的面说这些话的。
当下便夹了块排骨扔他碗里,言语委婉的说道:“食不言、寝不语知道不?”
张斯咏瞪了他一眼,还想据理力争来着,转头一看,发现姜溪桥已经往碗里捡了几筷子菜,开始吃起来了,只得识趣的闭上嘴,满腹怒气的拿起筷子在碗里扒拉起来。
殷亭晚没搭理他,聚精会神的在土豆烧牛肉的盘子里扒拉了好一会,总算找着块牛肉,满心欢喜的夹到了姜溪桥的碗里:“给,多吃点!”
姜溪桥扒饭的筷子顿了顿,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夹起了那块牛肉送进了嘴里。
饭吃到一半,殷亭晚又开始作妖了,他夹了块茄子放姜溪桥碗里,满脸期待的说道:“呐,把我最爱的给你!”
姜溪桥瞄了他一眼,继续扒着饭没吭声。
没有得到预想的回答,殷亭晚坐不住了,伸手碰了碰姜溪桥的胳膊,不满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要不说,我这戏一个人可没法唱下去啊!”
姜溪桥就知道会这样,这也是他有时候不想搭理殷亭晚的原因,这家伙就属于典型的蹬鼻子上脸类型,你不搭理他还好,你一搭理他,保准给你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还是一边的张斯咏比较‘善解人意’,意有所指的吐槽道:“你的最爱不是小河吗?什么时候又变成茄子了?”
哪知道这点困难压根就难不住人殷亭晚,一副‘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样子’,接着冲他飞了记眼刀,嫌弃万分的说道:“我跟茄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
刚把茄子塞嘴里的姜溪桥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呛死,嘴里的茄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罪魁祸首不但没觉得丢人,反而还絮絮叨叨的说起姜溪桥来:“你瞧你,慢点儿吃,这又没人跟你抢!”
被絮叨的人和被嫌弃的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几分无奈。
食堂闹剧最终以殷亭晚被同行的两人冷落拉下了帷幕,虽然殷亭晚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足,然而晚上姜溪桥赶他出门睡沙发的举动,还是让他感到很沮丧的。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到了十二月末,这天早上姜溪桥一醒来,就发现窗外成了白色的世界。
睡在一边的殷亭晚也因为他的动作醒了过来,撑起了身子靠在他肩上:“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