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游戏 (临渊一笑)

第28章 第 28 章
自从欧阳奕天知道了欧阳耀辉做那一切的原因后，欧阳奕天每天都活在深深的懊悔当中，懊悔自己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杀了欧阳耀辉。他这时才想起那个寺庙住持让徐成钢转述给他的那些话的意思，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又回到了之前欧阳耀辉送给他的那套房子里，在这满屋子的回忆里到处都是欧阳耀辉昔日的身影，他的笑，他的宠溺，他的无奈，他的沉静，每一个表情都是这么的鲜明，仿佛就在昨天。
这天，欧阳奕天下班回来正要开门时，不经意间看到对面的房屋门前站着一个背影，正侧靠在墙上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钥匙在开门。这个背影是这么的熟悉，欧阳奕天惊叫一声，“哥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那人腰身。
那人回过头来，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但我肯定的告诉你，我是独子，没有弟弟。”
是一道陌生的声音，不是欧阳耀辉的。欧阳奕天愣了愣，失望地放开了手。
“不好意思，你的背影太像我哥哥了，我以为是他回来了。”
“没关系，我叫白威，是新搬来的邻居，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新邻居肯定要打个招呼啊。”
其实这个在欧阳奕天看来根本没必要，这里的邻居搬来搬去也从来没有过来打招呼的，都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不过出于礼貌，欧阳奕天还是跟他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准备进屋关门，那人却大刺刺地说：“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人还挺自来熟，欧阳奕天无法，又不想硬拒绝伤面子，只得让开门请他进来。
没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下来是陆陆续续的无数次。反正不管欧阳奕天多晚回来，那人都能掐好时间等他开门的时候出来请他过去吃饭，说做多了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倒了可惜。要么就直接把菜拿到欧阳奕天的厨房里去，说买菜买多了放着容易坏扔掉了又太浪费两个人吃正好。欧阳奕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对这人这么好说话，不过看他熟练地围上围裙做饭的样子，让欧阳奕天在他身上看到了欧阳耀辉的影子。
一来二去，两人算是彼此熟悉了。欧阳奕天有时会叫他来家中一起喝酒聊天，有时候也会去他家里玩。
这天，李林越过来找欧阳奕天，刚进门就看到厨房里的背影，忍不住一声惊叫；“欧阳大哥！”
白威转过身，对李林越一笑；“我可不是什么欧阳大哥，我叫白威。”
欧阳奕天也笑着对李林越说道：“从背影上看他跟我哥是不是很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也吓了一跳呢。”
白威端着盘子出来，“好了，这是最后一道菜，可以开吃了。”
李林越夹了一筷子菜尝了一口，“好吃！真的，你的厨艺和欧阳大哥不相上下了。”
“那以后你常来，我做给你们吃。”
“好，我可把这话当真了哦，我会经常来蹭吃蹭喝的。”
三人哈哈大笑。
吃完饭，李林越准备回去了，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暗叫一声，“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奕天，你过来一下。”
欧阳奕天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李林越神秘兮兮的问道：“你明天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照常过啊。”
“明天不是你哥哥的忌日吗，虽然没有祭拜的地方，但你打算怎么弄？”
“没打算怎么弄，平时怎样还怎样。”
李林越摇了摇头，一脸叹息地走了。
虽然欧阳奕天说的洒脱，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
第二天，欧阳奕天请了假没去部队，就把自己窝在家里，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欧阳奕天躺在床上深深地把自己埋在大床中间，脑海里一幕幕全是和欧阳耀辉的过往，越想着越懊悔，回忆着回忆着，渐渐地湿了眼眶。
直到中午，欧阳奕天才起床出门买了好几瓶酒回来，红的白的啤的都有。
白威敲门进来时就闻到了欧阳奕天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酒味怎么这么浓，你是掉酒缸里去了吗？”
一看是白威，欧阳奕天大着舌头说道：“来的正好，陪……陪我继续……继续喝，嗝。”说完，往白威的怀里塞了一瓶啤酒。
白威本来要制止，却看到欧阳奕天躺在地板上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眼角湿润。
“你在想什么？”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脆弱的欧阳奕天，白威好奇地问道。
“在想我哥哥。”
白威一愣，“……想他做什么？”
“想他是个大笨蛋。”
白威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把包袱扛在自己身上宁可自己背负所有的罪名也不愿说出来，连我是他最亲的弟弟都不告诉，还让我一度误解了他，他这是不信任我，不相信我已经长成了可以与他比肩面对一切的男人了。”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过早地涉及到大人的世界，他只想让你每天都过得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是这样的吗？”
“是的。”
“你真奇怪，你又不是我哥哥，你怎么会知道。”
“我相信是这样的。”
欧阳奕天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不说这些了，我们喝。”
说完拿着手里的红酒瓶跟白威手里的啤酒瓶碰了一下，“干杯！”
说完，不等白威再说什么，一口气把瓶底剩下的酒全部喝了个干净。
“喂喂喂，人家红酒可不是像你这样拿来牛饮的。”
第二天早上，欧阳奕天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用手敲头时，忽然发现自己旁边居然还睡着一个人，白威。
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连内裤都没穿。
赶紧裹紧被子使劲拍白威，“起来起来快起来！”
白威慢悠悠转醒，看了欧阳奕天一眼，“怎么了，大清早的这么激动干嘛？”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不对，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昨晚都喝多了，就留宿你家了，为了方便照顾你，就和你一起睡这了。”
“那我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穿？我的衣服呢？”
“你不记得了？昨晚你喝多了吐酒，衣服裤子上全都是，我只好把你全脱了，不然你想穿着吐酒的衣服睡觉啊？”
欧阳奕天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年头同性恋什么的，也还是不少，保不准就让自己遇上了，他可不想作为被吃干抹净的那一方。
正想着，忽然眼前一暗，白威翻身趴在他身上，“喂，咱两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有好感，咱两处个对象呗。”
“不处。”
“为什么？”
“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啊，在认识你之前我都是喜欢女孩子的。”
“请继续喜欢女孩子。”
“噗嗤，你真逗。我就喜欢你这种调调。说真话，处一个吧。”
“不处。你睡醒了就赶紧回去吧，我要起床穿衣服了。”
“你穿啊，这有什么，反正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看光了。”白威用下|面顶了欧阳奕天一下，“处一个吧。”
“处处处处处……”
等欧阳奕天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给上当了。看白威笑得跟个奸计得逞的狐狸似的，欧阳奕天特想照着脑袋给他一拳。
这天欧阳夫人打电话来问欧阳奕天再过两天就是欧阳爸爸的忌日，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和他一起。
欧阳奕天想了想，他想到谌景可能也会去，他还有话要问谌景，他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些，就说服欧阳妈妈他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虽然欧阳妈妈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
忌日这天，欧阳奕天准备一个人去的，但白威死活也要去，欧阳奕天想了想，他和白威也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让父母见见面了，就答应了。
他们去时谌景还没有来，拜祭了欧阳爸爸后，欧阳奕天就站在那等谌景，顺便给欧阳爸爸介绍白威。
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就在欧阳奕天以为他不会来时，谌景终于迈着优雅的步伐姗姗来迟。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这么多次替人祭拜已经成习惯了，时间一到就不由自主地往这跑了，不过我想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来了。”
“随你，我想问的是你把我哥哥埋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他。”
谌景奇怪地看了欧阳奕天一眼，又看了看白威，“你不知道他在哪？”
“上次见到你还是去年的国庆日，这一年里你我都没见过面，我上哪去知道？”
“哦……这样啊。”谌景又看了看白威，“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时间到了自然就会让你知道了。”说完不理会欧阳奕天在身后问什么意思，放下花就走了。
欧阳奕天要上去拦谌景，“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你把我哥哥到底弄去哪了。”
却被白威抱住了，“算了，小天，算了。他说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可我等不及就想现在知道啊。”
白威捧着欧阳奕天的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就把我当成你哥哥吧。”
欧阳奕天看着他，良久，忽然噗嗤一笑，“你在和一个死人争锋吃醋吗？”
看见欧阳奕天笑，白威也笑了，“是啊，你天天满脑子都是你哥哥，我都嫉妒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