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恩”,苏禾点了点头,“你知道富贵粮盐的陈老板吗?几乎独占京城粮盐生意,为了扩大盐场规模,最后征集了那些人住的那块地,说是那边风向好……”
“让好好生活的人一夕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吗?”向径惊讶道,“他们强拆房屋是犯法的,官府就不管吗?这还有王法?”
“集市商家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陈老板要想那么做,在上报官府之前,还必须取得集市其他米商,盐商的同意才行,但是”,苏禾说着,声音就变低了,“爹说不能和陈老板对着干,否则很难在京城谋生,于是跟随众人一起同意了。官府那边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陈老板不久后就建起了新盐场,爹因为过意不去,常常抽空过来送米,有时候爹太忙,我就会代替他过来。”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米和盐乃民生根本,也是油水最大的行业,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向径绝不允许。
“你这样也太冒险了,明知道这里的人敌视你”,知道了来龙去脉,向径有些心疼吃力不讨好的苏禾,“这样吧,我教你两招防身,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别人也没办法欺负你。”
向径说到做到,站起身,手伸向苏禾,“来,很简单的,别担心。”
苏禾虽然有点稀里糊涂的,但还是握住了向径的手,相信着向径。
☆、第7章 志趣相投渐亲近
拎着空空的米袋,向径将苏禾送到了家门口,相对无言,明明已经熟悉起来的两个人却又突然地沉默了。
大概向径自己也觉得好笑,弯了弯唇角,开口道,“时间真是过得不知不觉,禾儿,你进去吧,免得你爹担心。”
“恩”,苏禾低头答应,慢慢地侧过身,背对着向径,但并不朝前走,沉吟了一会,回头看了看向径,“今天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向径以温柔的笑容相对,苏禾舒了口气,安心地走上了台阶。
“禾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一直在等女儿的苏掌柜走到门口,看到苏禾的同时,也看见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向径,“这是,那天的公子……”
向径低头致礼,苏禾站在苏掌柜身边小声解释,“送米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是……”
苏禾顿了一下,看了看神态自若的向径,继续说道,“是麦公子帮了我。”
苏掌柜自然知道因为盐场而失去住所的那些人会不领情甚至抗拒派米的苏禾,所以苏禾每次去,苏掌柜都有点担心,也因此很感谢再一次对苏禾伸出援手的向径。而向径一身“挂彩”,很明显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麦公子屡次奋不顾身地帮助小女,为聊表谢意,还请麦公子进屋喝杯水酒。”
“苏掌柜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苏禾抿嘴笑看向径和苏掌柜讲客套,最终还是盛情难却,向径被苏掌柜请到了家里。
“爹,中午本来打算做面条,现在呢?”
“还是面条就好了”,向径看向苏禾,“不要太麻烦。”
嘴角噙着笑,苏禾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那就客人做主,可不能嫌我们苏家面条寒碜……”
向径吃惊地望向苏禾,“你自己做?”
“麦公子见笑了,不过小女手艺算好,不妨一试。”
苏掌柜颇为自豪,向径的眼中亦有惊喜之色,苏禾不理二人,拿好要用的物件,去了厨房。
干净整洁的家,淳朴正直的人,向径很快就不再拘谨,和苏掌柜相谈甚欢,只是一直都没看见家里应该存在的另一人,向径不禁问了。
“敢问尊夫人外出了吗?”
“禾儿她娘在禾儿两岁的时候病逝了,这些年,都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向径看着苏掌柜勉强作笑,顿觉抱歉,悄然地转换了话题。凡事提到苏禾,苏掌柜脸上总是挂着笑,可见对女儿的爱护程度,向径的心里也是一片温暖。
一碗面的盛情,向径难以拒绝,向衍也在自己的宫殿单独款待客人。两人巧妙地给向恂和宛茗留了二人世界,这在以往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径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衍儿又怎么会和呼里公主一见如故?”午间小憩,宛茗躺在向恂身边,耿耿于怀,“恂,孩子长大了,就不常粘着我们了。”
向恂闭着眼睛,轻声笑了,“宛儿,你这么快就有这个烦恼了?早了点吧……”
宛茗伏在向恂肩头,抬手捏了捏向恂的鼻子,“女子十五便可出嫁了,我不信你不会愁,只怕比我更甚!”
“是啊是啊”,向恂笑着去抓宛茗的手,“为了我的宛儿,我要将衍儿径儿一辈子留在身边!”
“我可没这么说过,是你这个当父皇的有私心,专横霸道!”
“你们对我来说这么重要,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向恂拥着宛茗,午后的倦意袭来,向恂的声音都显得慵懒,“霸道就霸道吧,宛儿你多包涵就是了。”
宛茗无奈地笑了,凑近亲了向恂的嘴角,也阖上眼睛,静静地午休。
与此同时,在向衍宫中,有一人已经进入甜甜的梦乡。
“嘘!”向衍轻声制止了要行礼的宫女,看了看在软塌上睡熟的呼里筠,觉得不可思议,“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都能睡着,难怪房里和床上闯入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向衍靠在椅背,撑着下巴看着呼里筠的睡脸,喃喃自语,“呼里族距离泾国到底有多远,千里迢迢吗?所以累成这样……”
天外骄阳,屋内却满是静谧闲适的感觉,平和,窝心。
到晚上宫宴,阔别月余的向径和向衍才见面,在向径面前,或刁钻或俏皮的向衍永远都是依赖着向径的皇妹,别有一种亲昵。而向径对向衍的无可奈何,更有一番宠溺。
随着向径和向衍慢慢长大,鲜明的个性是区别二人最简单的方法,不过这仍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一眼看穿。
几天以来,向衍和呼里筠的关系日渐友好。活力四射的向衍无疑消除了呼里筠在泾国偌大宫殿中的忐忑和拘束,让这一趟呼里筠本没有期待,甚至有点无奈的出行发生了惊喜。东道主的迎宾之道,向衍践行得很好。
同样的,两朝天子名副其实的第一次会面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深谈之后,向恂发觉呼里国王对泾国的敌意已经消除,具体来说,应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针对泾国,觊觎泾国的一些行为都是呼里族上任国王的统治方针。呼里筠的父亲更希望与周边邻国以和为贵,是厌战,提倡安居乐业的一代君王。向恂颇为欣赏,但也有为难之处。
向衍和呼里筠兴趣相投,乐意玩在一处,无可厚非,可呼里国王每每都会委婉地要求向径同行,对向径的称赞和认可更是经常挂在嘴边。其意就像传言猜测的那样,不言而喻。向恂和宛茗何其聪明,看得明白,只是不方便道破,而与人违和的事,身为泾国新君的向恂一般不会主动去做。若是泾国国力微薄,那样便会显得不自量力,在泾国富强之后,那样又可能留下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名。国君外交,向来都不简单,这也是身处帝王家的无奈了。
早早懂事,又特别聪明的向径自然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不像向恂和宛茗想得那么深入,向径只当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但是向径有她更想要做的事。不在富丽堂皇的宫殿,没有俯首称臣的万人之上,或许只能算京城首府的一个角落,向径却已经念念不忘。
手里的米粒滤了一遍又一遍,动作反复,指尖沾上白色细末,顾不上的苏禾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任米粒慢慢地从指缝间漏去。
“禾儿”,苏掌柜走了过来,低头看着苏禾,又喊了一声,“禾儿……”
“恩?爹爹……”苏禾回神站起身,才发觉自己在一个时辰里除了发呆,什么也没做,“这些米……”
苏掌柜扶着苏禾的肩膀,“拣不完也没事,又不急。倒是你,魂不守舍的,让爹担心啊!”
“我没事,爹爹不需放在心上。”苏禾恢复了没事人的模样,宽慰起苏掌柜。
苏掌柜笑笑,拉着苏禾在身边坐下,“那禾儿能不能告诉爹,方才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对上苏掌柜什么都看穿了一般的眼神,苏禾语塞了。
看见女儿这样,苏掌柜放开脸笑着,“禾儿长大了,长大了啊!那姓麦的公子一声不响地消失好几天了吧,难怪我家禾儿做起事来无精打采的……”
“爹爹啊”,苏禾皱着眉头抗议,“她来与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苏掌柜故作无辜地反问了苏禾,“至少一看见她,我家禾儿就笑得比蜜还甜。”
苏禾的脸色红了起来,一边嗔怪,“爹爹,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是谁从小教我女儿家的气节与矜持的?”
看女儿确实觉得窘迫了,苏掌柜的打趣也作罢,“好了好了,爹再说最后一句。她人看起来不错,知书达礼,谈吐不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禾儿若是有意,爹可出面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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