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姨,禾儿也吃了,您先替她看。”
“那好,如果吃下去不久,一定先尽快都吐出来!”
所幸苏禾用的是随军所带的蔬菜,只是用了一点城里的水,所以向径和苏禾都没有太大的不适,但战马却在接二连三地病死,少数将士出现了高烧,胜利的喜悦瞬间已荡然无存。
“禀告公主,询问过喂马的士兵,至少有四百七十匹战马食用过呼里族残留的粮草,目前战马病死五十六匹,倒地不起的一百二十三匹,高烧不退的将士十九名,尚未确定是否具有传染性。”
“到底为什么要用呼里族的粮草喂马?!白白中了圈套!”侯将军气得脸面通红,“军训是怎么记的,这么一大禁忌也能当作耳旁风?!”
“将军,我军虽然粮草充沛,但随军出战未能运送全部,部分也被呼里族烧毁,实在是……”
向径挥手让汇报士兵退下,“不要再追究责任了,我军有疏漏,这是事实。眼下先将出现不适的将士和战马全部隔离,集中治疗。出现问题的粮草烧毁,水源封闭,绝不能让病灾进一步扩散!侯将军和其他将军务必留守各大军营安抚军心,呼里族既然故意为之,接下来肯定会有动作,我军一定要齐心对外,不能让呼里族趁机得势!”
“是,末将领命!”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这都是必经的苦难,向径唯有这样安慰自己。
事情一经发现,向径就去忙了。听到消息的苏禾守着‘如风’,半个时辰里面,眼泪直落。
不愧是向径的战马,即使再怎么不舒服,都依然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就算一次又一次跪伏在地都不放弃。
“歇会吧”,苏禾蹲在‘如风’面前,抚着‘如风’的头,“休息好才有精力好起来,‘如风’,我知道你和她一样不服输,你会没事的,知道吗?”
“呼……哧!”
“不要怪她不来看你,她一定比我更难过,没想好怎么面对,她也会彷徨无措,对吗?”
‘如风’轻轻地靠在了苏禾腿上,似乎也累了。向径在帐外站着,看着,眼眶红了,喉间哽咽。
记得两年前,找遍苏禾未果的向径从那座破庙出来,和‘如风’待在无人的地方,终于放声大哭。那是向径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失去的悲痛感,“如风”就那样跪伏在向径身边,静静地听着,陪着,守着,像是一个知晓向径所有心事的朋友,用了最宽容和体谅的态度来安静陪伴。
现在,苏禾在陪着‘如风’,为向径守着‘如风’,一种心酸的幸福感确实让向径无所适从。向径就像后悔当初没有留住苏禾一样,后悔没有照顾好‘如风’。
拂晓,呼里锦扬睡得安稳之后起身,神清气爽,喝了水漱口,就等好消息上门。
“回禀殿下,城内泾军一夜未眠,人心惶惶,千余马匹和士兵已经无法应战。”
“哈哈……好!呼里勇士是不可能一味地失败的,泾军未免有些大意了,竟然没能识破,真是天助我也!传军令,召集三万人,攻城!”
“是,属下遵命!”
营中突然忙碌起来,呼里筠几番才等到羌峰得空的时候,跟进营帐问道,“羌将军,泾军怎么了?他们的主帅怎么了?”
“筠公主,小点声儿!”羌峰将站在门口的呼里筠往里面请,“应该是殿下的命令,在兵败时向城内粮草和水源投毒,不知情的泾军误食了之后,将士和战马都出现了中毒症状,而且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锦扬哥带军到达时,不是已经兵败丢城了吗?哪还有时间下令?”
“筠公主有所不知,这是殿下早就用过的计谋,并非第一次,用于以防万一的次数已不少,也有我族士兵意外误食的惨例……”
“锦扬哥,他怎么……”呼里筠震惊不已,“向衍呢,向衍也中毒了吗?”
“听说是,一会就将开战,如果泾国没有主帅领兵,说明凶多吉少。”
呼里筠抓紧了羌峰的手臂,“羌将军,我要一同上战场,都到这来了,我一定要去!”
羌峰勉为其难地点头,“还请筠公主尽量在末将身边,以免身处险境。”
☆、第56章 筠赴战场见“向衍”
向径没有如呼里锦扬所愿,亲自带兵站上了战场。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呼里族不攻来,泾军也要找他们算账,气势上不输呼里族分毫。
呼里锦扬嗤之以鼻,“最好是经得住被我打两拳,不然才没意思!”
呼里筠被安排在羌峰身后,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还是无法将前面的“向衍”看清。一等再等,直到呼里锦扬下令,呼里筠没有多少力量的双腿毫不迟疑地跑了起来。从羌峰身边擦过的时候,让羌峰暗自惊吓了一回,不敢懈怠地急忙护上前。
两旁的厮杀形同虚无,呼里筠只知道猛地朝前冲,羌峰提心吊胆,竭尽全力跟在后面为呼里筠开路。看在不知情的呼里锦扬眼里,以为羌峰勇往直前,心中感叹老骥伏枥的同时,呼里锦扬并未太积极地盯着“向衍”而去,留守在原地,纵观全局。
“向衍”身边的保护更多,羌峰和呼里筠的靠近变得更困难。侧面的身影,挥剑的动作,呼里筠还是只能看个模糊,但已经有一种似曾见过的熟悉感,更让呼里筠无法放弃和止步。
“危险!”羌峰用长枪挑开了泾军朝着呼里筠刺过来的刀,下马护在了呼里筠面前。
就在这瞬间,“向衍”驾马迎战羌峰,呼里筠这才终于看清“向衍”的脸。
“筠公主,您要问她什么,您欠了她什么,能否一并快些说清楚?”羌峰很明白,一旦他和“向衍”交手,呼里筠就如同置身狼圈,必是险象环生。
“她不是……”呼里筠愣愣地看着马背上的向径,心里满满的害怕,“她竟然不是……”
羌峰明显的回避和周旋让向径很是不解,也渐渐失去耐心,从马上腾空而起,仰面将羌峰踢倒在地,提剑就要生擒羌峰,不料一个羸弱的身影挡在了眼前。
最先落入向径眼帘的,是两行清泪,然后才看清呼里筠的模样。向径诧异了片刻,看了看呼里筠的装扮,不懂呼里筠的用意。
“噬心散的毒,已经解了吗?平安无事了吗?她人呢,好好的吗?”
呼里筠一连串的哭问,让向径清醒过来。因为,呼里筠看出了自己并非向衍……
“求你,让我知道……”
呼里筠的真情流露几乎就要让向径将实话道出,但理智阻止了向径,还未结束的喧嚣也很快地掩盖了这一幕。
呼里锦扬带兵趋近,羌峰拉开了呼里筠和向径的距离,企图带着呼里筠先撤出这片战场。而呼里筠含着泪的眼眸看向向径,扔出了藏在袖口里的纸包,被向径稳妥地接在了手里。
呼里锦扬没有发现呼里筠,只顾着向向径叫嚣,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狂妄模样,天生的自信!
你进我退这样的策略对待呼里锦扬是行不通的,向径也不会这样做,因为不想助长呼里锦扬盲目的气焰,势必要让呼里锦扬认清孰高孰低!
百里之外已感受到大地的震动,能看到的尘土飞扬,向衍戴着面纱,持有宛茗的令牌一路赶来。第一次距战场如此之近,向衍握紧缰绳,策马前行。
呼里锦扬敌不过向径,便使出惯用的毒器。向径眼明手快,应对有序。与此同时,按照向衍在信中对呼里锦扬的分析和提前拟定的计划,泾军渐渐将呼里士兵往后推,特别是扫清呼里锦扬身边的人,要对呼里锦扬形成包围之势!
向径的战术就是要困住呼里锦扬,所以稍微表现出吃力的样子,呼里锦扬一定会紧抓着向径不放,对于逼近的陷阱也就无所察觉。
“不好!”羌峰勒马,看着不知不觉被泾军围起来的呼里锦扬,刻不容缓地下令,“快去助殿下脱困!尔后全军撤离,不可恋战!”
身边的呼里族士兵相继倒下,方才还屈居下风的向径变得步步紧逼,招招让呼里锦扬防不胜防,于是呼里锦扬慢慢察觉到不对劲。这时,呼里族已经扬起退兵的旗帜,羌峰派去的人马又刚好打乱了泾军围拢的阵势,余出了突破的口子,此刻不走,再无机会。呼里锦扬咬着牙,开始后退,代价就是徒添千余人的无辜伤亡。
呼里大军远去,留在战场回不去的呼里士兵统统成了泾军的俘虏。对于无力反抗的,泾军收刀制服,押回军营。
在这样全是男人,瞬间就死伤无数的无情战场,竟然出现了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女人,呼里筠。向径皱眉,想不太明白,但隐约觉得对呼里筠有误会,呼里筠似乎和呼里锦扬不是一路人。
城门打开,向径掉转马头,略抬眼,瞥见城楼上一抹浅粉的身影而定住了神情,淡笑着驾马靠近,向径抬头,苏禾低头,无声的对视,胜过千言的交流。
苏禾帮向径脱下盔甲,倒好热茶,在向径伸手来端时,阻止了向径。向径不解,就见苏禾从袖中拿出银针,试了试茶水。
向径哭笑不得,“禾儿,你未免太紧张。”
“是我太大意”,确定没事之后,苏禾才将茶杯递给向径,“欣姨嘱咐过我,你吃的东西一律需要验明,我忘记一次,差点酿成大祸,以后都要倍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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