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影子练习 (英俊的大桥)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英俊的大桥
- 入库:04.10
江城哲那厢还病着,白真他们只能决定把他那份分一下。由于急着赶回去肝稿子,白真便把师哥交给了杜容,自己赶回去搬砖了。备稿备得怀疑人生,到要上场也就破罐破摔了。毕竟准备得再好,大牛们还是大都喜欢临场发挥。
第一个上午是几个基调演讲,套话一堆堆,他们翻起来也算美滋滋。到了下午的几场报告,就开始幺蛾子乱飞了。有一位大牛讲了半场之后莫名嗨了起来,临时起意要和大家分享一下他最新的研究成果。
翻这句话时,白真虽然内心咬牙切齿,语气上却还是八方不动。艰难地翻了一会儿,他们本来是二十分钟交替,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窒息,江城哲提前了十分钟接了过去。他感冒还没完全好,声音带了一点鼻音,和往常感觉完全不同。
他也不可能完全跟上这大牛放飞的节奏,因此故意放慢了一点语速,减少了一些传递的信息量。但重点在于语速要均匀,才会听起来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这种出于无奈的睁眼唬人技能,是要经历无数翻车现场之后才能练就的。
白真最开始遇到这种情况,大脑基本就是一片空白,人家最后再拐回稿子上他也跟不上了。后来就变得吭吭巴巴硬着头皮也要跟,再后来学聪明了也开始会唬人了,比如台上人说着说着跑偏说了点有的没的,而他又翻不出来的时候,就继续顺着稿子说,甚至参照稿子编点什么。总之就是临场发挥、临机应变。
可他毕竟翻的车没有江城哲多,有时候还是会显得有些急,而越急越容易乱,做不到江城哲那么沉稳。师哥给兜底,简直安全感爆棚。
做这种大型会的节奏基本就是白天做会晚上备稿,也算是规律生活了。他们晚上都是收工就各回各家备稿了,也就中午会凑在一起吃个会务餐。白真每天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晃来晃去,到第三天,胡瑞终于忍不住问起来。
“真儿,你晚上几点睡的?”
“……啊?”白真慢吞吞地吃着饭,反应巨慢,“一点多吧……”
闻言,胡瑞蹙了下眉,“一点多怎么这几天看着这么颓?魂儿都没了。”
孙蕊明显不信,“老实交代,晚上干什么了?”
对着这一大一小两位学姐,白真有气无力道,“没干什么啊,就备稿啊……”
“你这表情,肯定是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孙蕊眯了眯眼睛道。
他们搬起砖来,工作时间基本不太规律。打个鸡血肝个十天半月的都是家常便饭,肝完了歇一段也就调节过来了。一点多睡确实不至于让他这么精神萎靡。他也确实备稿只备到一点多就躺下了,可躺下不代表就能睡着,睡着不代表就能睡好。
……都他妈怪徐方!
总是要做奇怪的事!
他一躺下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睡着了还总做……奇怪的梦!要说帅!师哥长得就很帅!能力强!性格好!做饭无敌棒!苏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活了二十几年忽然发现自己性向可能不太对头!放着这么苏的师哥不肖想!为什么要一直梦到徐方!还他妈是……春梦!
而且!不是都说GAY都喜欢肌肉男吗!就像那个新贵画家一样!肌肉男!寝室就有一个啊!不不……郑启风还是算了吧!
猛然联想到郑启风那张糙汉脸,白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一个人神游天外,脸色红白青黑变了一遍。
孙蕊更加证据确凿,就差掐着他脖子逼供了。
白真看了一眼江城哲,祈求他能接到自己的求救信号。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他就要盯着江城哲看,有时一盯还盯好久,搞的江城哲也有些莫名奇妙。这会儿又感受到他的视线,江城哲非但没有救他,还又加了块石头。
“真儿,你这几天干嘛总盯着我?”
“……”
盯着你肖想啊师哥!可是晚上做梦出现的还是徐方啊!救命啊!白真内心的土拨鼠大声咆哮着,面上仍然滴水不露。他们搞口译的,心都脏。心里再乱面上也不能露怯,不然就妥妥翻车了。
白真发扬渣滓洞精神,抵死不招供,怕死不是革命人!孙蕊把他揉圆又搓扁,也没套出什么话来。最后还是胡瑞解围道,“备不完稿可以再分点给我,必须保证基本睡眠。”
“好的师姐……”白真赶忙就坡下驴。却又被江城哲拽住了驴尾巴。
“还没说呢,盯着我干嘛。”
“……”白真内心一片凄然,委屈得不行,师哥竟然背叛了鹈鹕嘴下当自强的狗组织。
都他妈赖徐方!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真儿”是连起来念儿化音的!
☆、第 13 章
13
好容易把手头的一堆非诉业务暂告一段,徐方刚打算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就接到了王越的电话。这人是他高中兼大学同学,乃狐朋狗友之首,最大爱好就是瞎胡混。这会儿又打电话喊徐方去嗨,徐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越叽里呱啦一顿控诉。
大意便是我都从你们事务所那位美女赵律师那儿知道了你手头业务今天忙完了之前喊你八百遍都不来今天还想用什么理由搪塞我啊啊啊?徐方被他吵得头都疼了,这两个月是挺忙,忙里偷得的一点闲都用来撩拨白真了,确实已经推了王越好几次,便应了下来。
王越喊他去的是一个他们常去的会所,徐方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群魔乱舞嗨起来了,大致扫了一眼,来的人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一见他进门,王越便抛下怀里的大胸辣妹,拉着他介绍了几个新朋友。
打了圈招呼,徐方刚坐下,马怀英就塞了个怯生生的男孩过来。
“越哥特意给你挑的。”
王越又回归了辣妹柔软的怀抱,闻言朝他一挑眉,一脸看哥们儿多了解你的小人得志像。那男孩大概刚做这行,整个人畏手畏脚,似乎想贴上来又拉不下脸,有些局促地往徐方身边凑了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措地看着徐方。
长得倒是不错。徐方无可无不可地把人搂进怀里,那男孩终于松了口气,乖巧地窝着。
马怀英塞完了人又想塞酒,“方哥好久不见,可得先喝两杯。”
这人是前两年混进王越圈子的,大小也算个新进富二代,左右逢源溜须拍马的劲儿却像个小跟班。徐方并不是很喜欢他。他懒得废话,接过来就干了一杯。
马怀英又接着送上第二杯,徐方没接,看了他一眼道,“这杯怎么说?”
马怀英笑嘻嘻道,“方才我为了从亮哥手里留下您怀里这位,可是被灌了一瓶。这杯总得赏小弟个薄面。”
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徐方低头正对上男孩仰视他的双眸。他随手放开怀里的人,接过酒来一饮而尽,顺手把空酒杯扔给了那个男孩。
马怀英又递过来第三杯酒。徐方尚未开口,王越便哈哈道,“行了怀英,我好容易把人喊过来,你上来就给我灌倒了怎么办。”
马怀英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嘻嘻道,“这话说的我可冤了。我明明是许久不见想敬方哥几杯。”他转头自己把手上的酒喝了,冲徐方亮了亮杯底,“这杯敬方哥开庭长胜。”
徐方笑了一下,没接话。王越喊他一起玩骰子,他懒得动,便让那男孩代他上场。王越一个专业瞎胡混的,在这类胡混事上胜多败少,却没成想这怯生生的男孩竟还是个隐藏的赌神,运气好得不行。王越连喝了几杯之后,周围人开始起哄再输脱衣服,他实力不服又脱得只剩内裤,再输就要当众裸奔了。他也是个混不吝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还要继续下去。一众围观的嗨得不行。
那男孩也不想一直赢,可手气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正愣在场中不知所措,徐方把人拉了出来,自己上场了。他毕竟不是个专业瞎胡混的,也没有赌神附体,而王越被压制的运气触底反弹,上来便赢了把大的。
王越终于扬眉吐气,一众围观的又起哄让那男孩来段脱衣舞。王越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也豪不在意,别人起哄替他出了惩罚要求他也不恼,似乎也同意了这个惩罚。那男孩沐浴在众人的注视下,僵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抬起手准备解扣子。
徐方倒了杯酒,用酒杯敲了两下桌子,把注意力又引了回来。
“刚刚是我让他代我上的,最后这把也是我输的,没道理让他受罚。”他咣咣咣连干三杯,“输了把大的,三杯够不够?”
王越知道他不怎么喜欢喝酒,本来也没多大兴趣看什么脱衣舞,便摆摆手放行了。那男孩如释重负,回到徐方身边,端茶送水递水果,伺候得尽心尽力。王越后来也没再闹他,徐方就安静如鸡自己待在一边看他们闹。他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也没人再上来招惹他,只有那男孩乖乖巧巧在旁边伺候着。
闹腾到半夜,玩法也变了。已经有人在角落里打得火热,王越也醉得够呛,准备带着他的辣妹上楼了。这会所就开在一个酒店里,方便至极。他一走,今天这局也就基本散了。徐方喝了酒,正思考着是找个代驾还是把车先撂这儿,会所的经理过来给他递了张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