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收摊,她身后的墙角,露出两只贼眼,鬼鬼祟祟。一名陌生的黑衣男子正探头探脑地盯着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见四处无人了,便蹑手蹑脚走上前,伸出一只手用白布捂住女子的嘴巴,女子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圈住死命挣扎,挠那男子的手,嘴里还发出呜咽声想要呼救。那男子见她反应太大,手里加重了几分力气狠命捂住她的口鼻。女子呼吸不上,脸涨得通红,晕了过去,男子从后面勒着她的脖子,拖进巷角。
翌日,街上又闹哄哄的,一群人又凑在巷角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李言上前扒开人群,又是一名女子赤身裸体陈尸在巷角,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浑身是血,地上也血。李言觉得有些眼熟,仔细辨认,竟是那晚卖荷包的姑娘。李言大惊,不敢相信,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前为那女子遮盖身体,理好她脸上的乱发,收拾出一个稍微能看的人样。
那晚她还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说不希望别人的救济要靠自己赚钱给父亲看病抓药,怎么如今…李言责怪自己那晚没有坚持送她回家,苏瑜看见李言的神情,上前搂住他。
李言痛心又气愤地召来渡洲使,“朕命你调查此事捉拿逃犯,你就是这样回答朕的?”
渡洲使跪在地上身体都在发抖,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解释。
李言狠狠地盯着他,“若再有此事发生,提头谢罪。”
是夜,李言和苏瑜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躲着盯着孤身在街上行走的女子,守着那逃犯出现。
那逃犯果然盯上了这里的姑娘,这里地偏,行动不会引人耳目,躲在墙角也不会被发现。于是他偷偷地躲在一个墙角挑选下一个目标,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身后也有两个人盯着自己把他当目标。
一位年轻的女子走过了,那逃犯正准备上前下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拎着衣领狠狠地揍了一拳晕倒在地,李言吩咐亲卫将他带回衙门。
那逃犯醒来睁开眼睛见面前坐着一位年轻公子,心下还纳闷,自己明明盯着的是年轻姑娘,怎么一转眼变成公子了。
渡洲使赶紧上前踢了他一下,按住他的头,“陛下面前,还不认罪。”
李言盯着脚下的人说道:“前几日的事情可都是你做的?”
那逃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四处张望,漫不经心地说:“她们举止轻浮,玩一玩又怎么了,说不定她们心里还偷着乐。”
李言气愤地紧紧攥着拳头,盯着那逃犯,觉得不太对劲,那逃犯似乎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一事来,于是问道:“昔日东南□□可也是你所为?”
那逃犯暗自低着头想了一下,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李言心里的火又往上蹿了几分,咬着牙关问:“有无人指使?”
那逃犯往身边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李言:“没有,我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竟有如此无赖毫无人性的人,李言下令:“押下去,处以宫刑,明日午时问斩。”
李言坐在房里,一直在想这些事,逃犯虽然是抓住了,可那些受害的姑娘是回不来了,她们的家人应该伤心欲绝吧。只是更令人心寒的是没有人去关心那些受害的姑娘,只是当做热闹一样在茶余饭后想起来了就谈一谈笑一笑。甚是可悲,甚是腐朽。
李言摊开桌前的白纸,写了一封密信回京,命宣政处的两位大人明日即刻动身来此,商议新政令的事。
五日后,两位大人快马加鞭赶到东南,皇帝紧急召见一刻都不敢耽误。
是夜,三人在书房里商议政事。
李言看着桌上拟好的政令说道:“近日这里发生了几起妇女被侵害的案子,妇女的安全问题确实需要仔细考虑。朕召你们来就是迅速商议此事,颁布新的政令。”
一位大人拱手说道:“敢问陛下,这些案子发生后可有引起□□?”
李言皱眉,问:“你的意思是?”
那大人继续说:“陛下仔细想想,连续发生了几起妇女受害的案子,可当地并无大乱,可见人们对此事并不关心介意,微臣以为只要小惩便可。江山社稷皆是男子呕心沥血在维持,女子比之男子不过吹灰毫毛。如若这道政令颁下去,只怕会引起天下男子的不满,陛下一定要以社稷安稳为重啊。”
李言冷笑了一声,抬头看着那位大人,“周卿,朕问你,如若你即将迎娶的妻子在出嫁前一天被其他男子玷污,你可还初心不改?”
“这…”那位大人迟疑了好一阵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只是小声嘀咕。
李言笑着摇摇头,继续低着头看手里的诏书,“你们并不关心有多少女子遭受侵害,遭受何种侵害,你们只是殷切地期盼着这种事永远也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你们并不关心女子是否遭受侵害,你们只关心自己的颜面和利益是否受损。”
说完抬起头看着他们问道:“对吗?”
两位大人哑口无言。
李言坚定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从何而来,这一点希望你们好好记住。”
朝他们挥挥手,“退下吧。”
几日后,三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修改确认新政令,无误后,李言命两位大人迅速回京颁布执行。
此后,女子可以自由上学堂,若有男子强迫女子意愿施加伤害,无论年纪家世,一律处以宫刑。
第42章 幼童
妇女的事情虽然算是解决了,可是这天底下的罪行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世人永远也想不到一个生命会怀着何其荒唐的恶意用何其残忍的手段摧毁另一个鲜活的生命。
近日频频有人来击鼓申冤,说自己家的小孩无故失踪,寻了好几天也找不到。
此事传到李言耳中,迅速召来渡洲使。
“近日幼童失踪一事可有进展?”
渡洲使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小声说道:“微臣一直在调查,可是那些小孩就像平白无故地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根据可查。”
李言看着地上的人,这渡洲使虽然平庸但交代的事也尽心去做,能力不足实在怨不得他。只是一个平庸无能的地方官对百姓来说,无疑也是祸害,等这里的事都办妥之后要好好考虑换人了。
李言让他退下,自己琢磨这件事。大量幼童失踪,一定是团伙作案,带着众多小孩,必然会引人注目,想要瞒天过海,一定要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纳这些幼童。如此看来,一定是个环环相扣的作案链条,有人诱拐,有人接手,有人善后。
李言派了几名亲卫即刻去调查近日的出城记录,酒楼、棋社、茶馆等使用劳力的人员记录,以及有哪些人家近日平白多了小孩,如有发现即刻来报。
查了好几天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出城人口没有突然增多,招工也没有奇怪,也没有人家买小孩,那么那些小孩到底去哪了。失踪的人每天都有,一个都没找到,那些拐骗幼童的人还能一直瞒过街上巡逻的护卫偷小孩不成。
李言决定不能等着人贩子出现,要引诱他们上钩。
“你要找小孩当诱饵?”苏瑜疑惑地问道。
李言摇摇头,“不能用真的小孩,谁都不知道真的发生什么。万一逮捕不了凶手,那小孩还白白被我们连累,我舍不得孩子,但一定要套到狼。”
苏瑜再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言盯着苏瑜看了好久,突然笑道:“先生不是神仙吗,可能变出个小孩?”
苏瑜简直像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神力尽封,恐怕…”
李言看着他蔫头呆脑的样子,故意尖着嗓子:“原来先生不行啊。”
苏瑜暗自懊恼,转眼一想觉得不对劲,一把搂过李言,急着澄清,一本正经说着调情的话,“我行不行你不是知道吗?”
李言一脸坏笑,他的先生这么快就上道了,甚是欣慰。双手搂着苏瑜的脖子,假装郑重其事,“行,我的先生最行了,在床上…唔…”李言话还没说完,苏瑜就亲上来,堵住他的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两人心照不宣。
翌日,李言自己在捯饬着什么,苏瑜凑过来看,“你真要自己去?不如我来,万一你有什么危险…”
“先生放心,还没人能伤得了我,先生去我才不放心。”两人相视而笑。
李言穿着一身粉嫩的颜色,顶留一髻未冠。脸上擦着白白红红的脂粉,不知道是谁给化的妆,眉眼细长,嘴巴还涂得红红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位小姑娘不是小公子。
苏瑜忍着笑看着,李言兴致勃勃地照着镜子,很是新奇有趣,回过头来问苏瑜,“如何?”
苏瑜点点头,“很好。”
李言回过来继续照着镜子,“可惜年纪大了些。”
苏瑜上前替他梳着头发,也不知是安慰还是赞美,“年纪虽大,但容貌尚可。”
两人走上街,李言找了一个引人注目的角落窝着,手里拿着风车装出一副幼童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吹着。风车转了几下,还乐呵呵地笑着。
苏瑜站在对面看着他,忍俊不禁,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除了扮小奶狗小白兔炉火纯青以外,扮起稚子来也是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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