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汤喝了。”苏瑜放在李言手边,转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
李言吹着碗里的参汤,盯着苏瑜坏心眼地说道:“先生当真疼我,特地炖了参汤,是怕我夜里太劳累吗?”
“噗!”“啪!”喷茶声和摔杯声。
李言看着苏瑜惊慌失措地擦着嘴边的茶,幸灾乐祸地笑着走过来清理地上的碎片,谁知道碎片太锋利割破了食指。
苏瑜责怪道:“这些事我来就行,我去拿药。”说着急急忙忙地拿来药替李言包扎,轻轻地吹着。
李言批完一道奏折抬头看着苏瑜娇气地说道:“我想吃苏晏糕。”
“你刚喝了参汤不宜吃甜食。”苏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认真地看着书头也不抬。
李言悻悻地低着头看奏折,转眼又抬头看着苏瑜坏笑。
“先生何时侍寝。”
“我去给你做。”说完落荒而逃。
李言看着他吓得差点同手同脚地走出去,忍不住捧腹大笑。瞬间就觉得积压在心里的灰尘也给掸没了,身心舒畅。果然他的先生,真是可爱极了。
林泽近日刚从东北边境巡视完回来,急吼吼地就来请安了。
“陛下,微臣在东北巡视时发现一事深觉奇怪。”林泽站着低着头说道。
李言闻声抬起头来,“何事?”
“近日,祁芜接壤的洲界常有地痞流氓闹事,大多是祁人欺负芜人。祁兵没有一个人约束制止,反而紧守城中一个士兵的影子都没看到,也不知道在打算着什么。”
李言眉头微蹙,想了一会,“祁人反复无常,你且先盯着,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
“是。”林泽拱手行礼,抬起头又问,“还有一事微臣也深觉奇怪。”
李言埋头于奏章里,“说来。”
林泽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刚才微臣来时遇见苏先生慌里慌张地出去,还以为陛下出什么事了,到底是何事令苏先生如此惊慌失措。”
李言闻言大笑,直不起腰来,指着林泽断断续续地说:“你去问他呀,不过我猜你就算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言笑得直拍桌子,林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小子做了皇帝也还是一肚子坏水,准没好事。
是夜,李言早早地处理完公务,恭恭敬敬地窝在被子里,好像自己才是侍寝的妃子。
苏瑜磨磨唧唧地磨蹭着,实在混不过去了,才坐在床上。
李言从被子里钻出来,拉着苏瑜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他。苏瑜别过脸不去看他,弱弱地说道:“你受伤了。”
李言哭笑不得,不就手指割破了一点那也叫伤?
李言拉着苏瑜的手摇晃着,像街边死死央求着要吃糖的小孩,慢慢地凑上去,将下巴抵在苏瑜的肩头,骄里娇气地说道,“先生…我手疼…”声音仿佛能掐出水来,还故意往苏瑜的脸上吹气。苏瑜的心早被他叫软了,死命地吞着口水,喉结上下性感地动着,勾着李言的魂。
苏瑜转回脸,轻轻地在李言嘴上嘬了一下。
李言乐坏了,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一顿猛亲猛嘬。
好不容易分开,苏瑜嗔怪道:“胡闹!”
李言闻言迅速扑上去,坐在他腿上,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还有更胡闹的,先生可要知道?”
说完将苏瑜狠狠按在床上,欺身压下来,扬手撒下床幔。
~
三日后,林泽求见。
“陛下,东北传来消息。祁国近来招兵买马,重军备,四处购买武器忙于充实兵库,边境地面常常有异动还会传来炮竹声。且祁兵与我国边境异族部落来往密切,只怕意图不轨。”
李言抬起头看着林泽,想了很久,“你迅速集齐东北的精锐兵马时刻准备着,如果突发紧急情况不用上报,你看着办,该出兵就出兵。”
“是。”林泽拱手道。
李言沉默了一下,盯着林泽又想了好久,疑惑地问道:“祁国前不久才发生旱灾,灾情才刚刚缓解,这时候是最需要休养生息的。为何还要招兵买马,做战争准备?”
林泽也想了一下不太肯定地回答:“许是国内人怨声载道,皇帝想通过边境动乱转移百姓的注意力吧。”
李言微微点点头,又问道:“东北现在有多少兵力?”
“加起来不到三万。”林泽摇摇头。
李言思考了一下,“你偷偷地征集东北的身强体壮的男子,有才干的就重用。只要他愿意就收归麾下,费用朝廷出,兵器也偷偷地进购一批,不要让祁国有所察觉。”
林泽点点头,事情商量完了,正准备退下。抬头看见李言奋笔疾书,头都恨不得钻进奏章里,想起了什么嘱咐道:“玥儿惦念陛下,近来天热,托微臣叮嘱陛下多喝些银耳羹注意身体,切勿太过劳累。”
李言抬头笑笑,“玥儿惦念,那林泽兄可惦念?”
林泽给他一个白眼,两个人谈完国事就自动换回儿时的模式。
“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应付得来。你有苏先生时刻细心照顾,还需要我的微不足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嘱咐吗?”
李言得意地笑了声,点点头示意。
“要的要的。”
第30章 乱麻
半月后,芜国突发蝗灾。
东南一带的蝗虫像潮水一样漫天席卷而来,只是今年的蝗虫有点奇怪,像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成片成片的洲都沦陷了,怎么治理都不管用,蝗虫就跟成精了一样。
李言整日整日地和大臣们在书房商量,一批出去就接着一批进来,跟菜市场买菜一样。
朝廷拨款赈灾,请了很多有经验的人去灾区灭蝗,在路旁挖沟,手持树枝木条,挥动呐喊,将蝗虫赶到沟里掩埋;或在田地里架一口大锅,加水煮沸,敲打锅沿驱赶蝗虫;或者清晨趁蝗虫翅膀露湿难飞用捕捉工具捕捉;或者夜晚点火把驱虫;或者找到蝗卵毁掉。更有甚者,捕捉到新鲜的五毒的蝗虫食用,补充粮食供给。
实行这些措施后,灾情有所控制,灾民和官员心下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是又嫌收效甚微,想一蹴而就一夜之间就将所有蝗虫消灭。
计划和政策一层一层批下来就变味了,灾民们开始到处挖沟,沟沟相连,像打地道战一样,把原先存在的水沟走向都强行改变了。土地被翻的乱七八糟,夜晚都不再点火把,而是直接烧麦秸烧田地,树也烧,花也烧,草也烧,不像是发生蝗灾倒像是发生了火灾。
蝗虫是没了,可后几年地里的庄稼也没了,得不偿失。
蝗灾有所缓解,李言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焦头烂额地解决灾后的事情。
这边蝗灾刚结束,那边又出现事情了。
“陛下,东北的异族人近来连续骚扰边境的百姓,经常去集市打砸抢搞破坏,抓进去没两天放出来就继续闹事,就跟着魔被洗脑了一样。因为没有伤人性命,衙门除了关几天打几下板子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总闹下去也不是事啊。”林泽这日早早地来请安,将东北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李言听。
李言看着手里的奏折,慢慢说道:“问他们想要什么,如果想谋生给他们一个小贩小卖的路子。如果想做官就参加科考,朝廷会重视。如果是蓄意生事,屡教不改,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林泽道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异族闹事的事情刚消停不到三天,林泽又来了。
“陛下,今日东北送来各异族部落联名写的文函,请陛下过目。”
李言接过林泽呈上来的文函,打开扫了一眼。眉头微蹙,久久没有说话。
林泽觉得奇怪,抬头看了李言一眼,急切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李言盯着文函,皱眉冥想,“上面说,如果朝廷每年不给他们白银十万两,丝绸二十万匹,他们就联合所有部落反抗,要自己建国。”
林泽大怒,“他们这是放肆!朝廷每年给他们的待遇已经够好了,宽仁待之,给他们在朝中做官的机会,居然还蹬鼻子上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林泽忿忿地骂了一通,拱手道:“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如果答应了,只怕国内百姓会怨声载道,社会不稳。如果不答应,部落暴动,于边境不稳,国中不安。”
李言点点头,“明日召几位大人前来商议此事,事关重大,朕不能一个人拿主意。”
翌日,书房内七八个人叽叽喳喳地争论着,七嘴八舌像有一千只鸭子在叫唤,吵得脑袋疼。
商量半天也没有对策,李言干脆让他们退下。
是夜,李言坐在被窝里,苦思冥想。
“想什么呢?”苏瑜走过来坐在他边上,轻声问。
李言看着他,好半天才想起来回答,“近日东北部落吵着要朝廷增加补贴,不加就要造反了。先生怎么看?”
苏瑜眉头微蹙想了想,“确实是件棘手的事,办不好的话不仅边境不稳,国内也会受到影响。”顿了一下,接着说,“边境部落常年守着一方寸土,如今商贸发达,日子好过了欲望也就多了,所以要知道他们只是因为钱财单单希望朝廷加补还是妄想着其他。如果只是要钱,可以在东北增开商路帮部落和其他的百姓增加收益,朝廷也可以从中获利。如果是不满于只甘心脚下的土地,妄想开疆拓土,朝廷给再多钱也没用,他们消停了几天后又会寻其他由头,借机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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