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端着药坐到床边,将药喂给李言服下。轻轻擦拭着他还残留着药渍的嘴角,温柔地看着他笑。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看不到他笑的日子,苏瑜思之如狂。
翌日,李言脸上的伤一夜之间全好了,和没受伤的时候一样。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那怪花真如此灵?
苏瑜遣散众人,房内只有他们两人。苏瑜守在床边等着他醒来,李言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床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了?”苏瑜轻声问道。
李言闻声望去,眼里满是欣喜,“先生!”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用被子蒙着脸,“我的脸!先生别看!”
苏瑜看着他笑了笑,抽开挡住的被子,“你的脸没事,伤也没事,都好了。”
李言抬起头盯着他,眨着眼问道:“真的?”
苏瑜点点头,李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先生说好了就是好了,而且自己身体舒畅,不像是大病初愈,就像刚睡醒一样。
…
沉默了很久,苏瑜低着头盯着被子缓缓开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李言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苏瑜。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
苏瑜顿了一下,抬头坚定地看着李言。
“我…明白了。”
李言大惊,一时之间这些年来心里所有的酸楚全都涌上心头,涌上眼眶。李言死死地咬着被子控制住自己的嘴巴隐约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尖叫出声。眼睛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流着,李言控制不住,今日的眼泪不太听话。
苏瑜伸出手楷着李言脸上的泪,指腹细细摩挲。
李言凑近了一分,挨着他的指尖蹭着。
“先生,其实我还有一句…”李言双手握住苏瑜摩挲的手,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掌心,“死生必随。”
苏瑜深深地看着他,心里疼得发紧,一把揽过李言,紧紧地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语气温和却无比虔诚郑重。
“…我也是!”
祁国,一名将军跪在地上高声说道:“陛下,已布置妥当。”
江沐挥挥手让他退下,自顾自地站在风筝前。细细摸着每一根骨架,每一根线,想要努力感受什么人摸过的痕迹。眼神凶狠地盯着风筝,轻笑出声。
“哥哥,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我还有一份大礼,你可要收好了。”
上天庭归阙殿内,几位神官及世家就天庭修改天纪纲领一事争论不休。
木易世家老尊怒斥神官:“糊涂东西,天纪纲领是上君费尽心血制定的,怎能说改就改。”
几位神官也大声辩驳:“天纪自实施以来已过了千万年,如今诸多事宜都难以约束管辖,唯有不断修改革新方能长久。”
木易勃然大怒,千万年亘古长存的东西怎能轻易说变就变。
双方吵吵闹闹,上君说道:“静。”众神这才闭紧了嘴巴。
上君随后又说道:“不能墨守成规,千万年前制定的天际法令不能一劳永逸。即刻召集几位世家协同谏官一同商议。”
几位神官连连答是,木易欲再争辩,上君只是微微摇头,闭着眼看都不看他一下。
木易回到家中,只觉得怒火中烧,一团烈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融化。抄起桌上的鞭子就鞭打屋里的仆人,家中的墙壁上满是鞭子的痕迹,那些个仆人也只是站在原地任他打骂。
修改法令一事这几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木易不愿参与,每每上君召见都称病不去。这日在街上瞎晃悠撞见了几位参与修改法令的神官,神官欲上前行礼,木易一见着他们就心烦意乱怒从中来。
神官也是不懂得看脸色,还傻傻地问木易老尊为何这几日不参与法令修订一事。
木易顿时火就蹭蹭地往上窜,破口大骂。
几位神官还不解,面面相觑,和木易解释这些新法令的好处。
如同火上浇油,木易取出血鞭就疯狂地鞭打这些神官,恨不得打烂他们的嘴。
几位神官取出血剑抵抗,神官难敌世家,被木易打得血肉模糊,随后魂飞魄散。
此事传回归阙殿,木易自然逃不过惩罚,上君随即就将他贬至无间。又一世家从此陨落。
除了木易世家之外,年皇因先前被贬很是不满,嚣张跋扈的行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这日,年皇世子邀好友一同去仙阁喝酒,兴冲冲地走到楼阁下,一位小神拦下他目中无人地说:“唉,人满了,没位子了,赶紧走。”
年皇蹭的一下活就直冲脑门,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上前一把抓住小神的衣襟怒斥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小神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又添油加醋地加强的语气,“你要我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赶紧走赶紧走!”说着还用袖子甩了甩,做出赶人的样子。
年皇这暴脾气抡起胳膊就狠狠地给了一拳,小神的牙都被打下来,也不甘示弱,上去就是一脚,两个人当街开打。年皇何许人也,当场就把他打得烟消云散了。
谏官们又纷纷上奏,年皇不得了了,都敢把神仙打死了,满庭神仙可如何是好啊,以后都敢骑到上君头上了。
清虚世家力护年皇,毕竟他两家的一条船上的蚂蚱,谁溺水了都不好过,也算是荣辱与共了。
上君又把年皇连降了好几级,清虚也降了两级,众神满意的退场。
年皇老尊回到家了就开始砸东西,逮到什么砸什么,走到哪里砸到哪里。
“上君老儿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尊气得坐也坐不住,在屋里踱来踱去。
“年皇大人何必如此生气。”一位浑身缠绕着黑烟,以烟为面具挡着脸,什么都看不清的黑面从帘幕后钻出来缓缓说道。
年皇冷哼一声,“你倒是说的轻巧,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
黑面慢悠悠地飘着,“今日你我能够见面,不就说明已经有了可以永远不再看人脸色的办法了吗?”
年皇盯着他飘来飘去,轻轻地冷笑着,手里紧紧攥着茶盏。
黑面窜到房梁高声说道,“事成之后,大人可不要忘了与我的约定啊。”
年皇如释重负地坐下来,慢慢地喝着茶,答道,“一定。”
黑面闻言满意地消失在房梁上,黑烟也跟着他消失,一丝不留。
清虚来看望年皇,清虚老尊一进门就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地说道:“年皇兄,这可如何是好啊。上君如今对你我两家弃如敝履,人人都在背后指着我的脊梁骨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年皇气定神闲地下着棋,盯着棋盘,慢悠悠地回道:“急什么,总有一天他们都不敢再笑。”
“哎呦,老兄你这可真是说得轻巧,如今你我都是蚂蚁大小的小官,别人要踩死我们很容易。”清虚急出满头大汗,攥着袖子擦着。
“蚂蚁亦可撼树,等我们爬到树顶,不就没人敢笑了。”年皇手执黑旗,认真地看着棋局。
清虚紧张地凑上前问道,“你是说…”
年皇转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没有答话。
清虚再紧张地凑上前,“可有把握?”
年皇又回过头来看着棋盘笑了笑,没有答话。
第26章 领兵
祁芜边境,芜兵正在野外遛马,一群祁兵围上去拿鞭子狠狠地抽打马匹。芜兵气不过争执了两句,祁兵动身上前揍了芜兵一拳。芜兵躲闪,祁兵当上倒在地上打滚,谎称被打成重伤。
祁皇以芜国欺压本国士兵为由,出兵边境。
李言请求带兵出战,皇帝拗不过他,命李言为帅,林泽为将,苏瑜为军师。率二十万兵马,抗击祁兵。
驻扎好营帐后,李言来找林泽,见林泽正拿着一根簪子对着烛火相思。忙往死里嘲笑他,“哎呀,思悠悠,恨悠悠,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啊!”
林泽抬头抄起桌上的包袱砸过去,“滚你的!尽会落井下石!”李言笑呵呵地捡起地上的包袱好心地拍一拍,放回桌上坐到林泽身边,“林泽兄怎么还没有整理行李啊,是不是离了夫人就肝肠寸断伤心得手也抬不动,脚也迈不开呀?”
林泽一个劲地翻白眼,真想拿针线把这小子的嘴缝上,冷哼一声,“我是不像某人,时时刻刻都黏在人苏先生身上,扒也扒不下来,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李言一点都不在乎林泽的讽刺,这点小刺就跟在挠痒痒一样,“膏药有膏药的福,不用像某人只能拿着簪子在这里睹物思人。想见也见不到,想抱也抱不了啊。”最后两句还假装心痛的语气和样子捶胸顿足。
林泽抡起包袱往李言头上砸,“你小子今儿不收拾是不行了!”
李言连连讨饶,“林泽兄饶命,我来找你是谈正事的。”
林泽闻言停下来,整理着袖口和衣襟,假正经地说道:“有正事就赶紧说。”
李言慢慢地倒了一碗茶,“祁兵突然来犯,显然是蓄谋已久。如今他们兵分两路从东西包抄,想来个两面夹击,只是太过明显了,会不会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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