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确定还要在那里待着?他们估计都知道你那点事了,就算不来找你麻烦,也会在你背后议论,你堵不住悠悠之口的。”
傅衍说得认真,李然也思考了一下。只是他考虑过后觉得这没什么,不来找他麻烦已经很好,他又不是要求多高的人,有口饭吃就很知足。
傅衍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说得更直接了些,“如果下次你又忍不住和人打了一架,难道我要不停的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吗?”
李然愣了愣,他突然反应过来傅衍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别人找他麻烦,而是他就是个麻烦。
他又不能三指朝天五指握拳给傅衍发誓:我不会再打架了,我也不会再拜托你了。
他本身就没什么信誉可言——说好的肉偿,他哭着嚷着给赖掉了,傅衍信他才有鬼。
只是他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不懂是他哪里做错了,能让傅衍对他有这种误解。
李然惶恐的反思了会儿,越发呆愣地看着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跟语言失灵了一般,结巴又含糊地说:“我没想……一直麻烦你。”其实他还有下一句,那就是他不是个不断找事的人。
他本分了将近40年,不过和傅衍认识了短短一个月,怎么他的性格品性就大转弯,变得那么不堪了呢?
他不懂,傅衍自然也不想懂,男人“嗯”了声,平静地问他,“所以你不想换?”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不用多虑,工作我给你安排,不会比你现在的这个差。”
李然张了张嘴,无力的发现傅衍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而他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困难的吞咽了一下,说:“好。”
“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找个护工,费用我来付,包括你生病期间所需的吃食。”
李然觉得这太夸张了,连声拒绝道,“我不用护工的……”
傅衍沉声问他,“那你要什么?”
明明男人态度难得温和,也没有凶他,但是李然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和不自在。
为什么要强势的塞给他这些呢?
李然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便听我的,”傅衍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新工作离你家有点远,我会给你找个公寓,地理位置和装修都不错,不会让你住着住着就被赶出去,你放心。”
这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新工作、新家,都被人打点好了,他不用操心,只需接受男人的好意就行。
可李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安的想了想,小心试探道:“我会好好工作,努力还你钱的。”
“不用还了。”傅衍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就不联系了吧。”
李然愣了几秒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顺从的点头说好。
“那你下车吧。”
“哦……行。”
李然目送着汽车离去,其实也不算目送,他不过是在发呆,目光涣散的盯着远方,直愣愣的,被晒的晕了,才收回视线,慢吞吞的上楼。
他精神不是很好,犯困。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小孩回家了,很丧气的样子,垂着头抹眼泪。
李然艰难地半撑起身子,“怎么哭了。”
“爸爸怎么伤成这样了?”李晓哭了一脑门汗,李然心疼的给他擦掉,慢慢的把李晓抱在怀里。
小孩身上温度很高,热腾腾的,像个小暖炉。
“爸爸……”李晓又挤出哭腔,委屈兮兮的,李然拍着小孩的背,温声哄他,“好了,没事了小小,都过去了。”
他眼前隐约浮现一开始见傅衍的场面——那人侵犯了他,他无助的抱着小孩哭,心里又怕又惧。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他明明解脱了,可为什么还会哭呢?
李然宽慰着孩子,“爸爸不疼”,“爸爸不难受”,“是爸爸不小心磕的”,心里却茫然的很。
“睡吧。”他不愿再想,安顿好李晓,躺在床上睡觉。其实身体已经很疲累了,像到了极限,眼眶也酸涩痛涨,但是睡不着。或许是上了年纪,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他习惯了睁着眼到天亮,也习惯了在清晨的鸟鸣声中,不安稳的浅浅睡去。
梦中无疑是快活的,那份愉悦能一直持续到他醒来,可具体的梦境很快又消失无踪,零星几个片段无非是他在不停的忙活,做饭、洗碗——他还有个帮手,给他切菜,准备辅料。厨房里响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很快便一闪而过。
可是这有什么值得快乐的呢?
天气越发炎热,李然搬到新公寓也有十多天了。他的新工作离家果然很近,就在居住的住宅区当门卫,平常也没什么事可做,无非是外来人员申请进入时,他让人登记信息。
他一直不用上夜班,周末还休息,工资也高的出奇。这天他下班,去学校给李晓送生活费,带他去看了电影、吃了饭。父子俩开开心心的玩了许久,他把李晓送回学校,回家已经很晚了。
他冲了个澡,吹头发时隐约听到门铃声,便关掉吹风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咳了一声,声控灯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下,李然一眼就认出那个喝的醉醺醺的,被搀扶的人,是傅衍。
第29章
大脑空白了那么几秒,心脏也跳的很快。“额,你怎么来了。”李然问的同时,已经把门推开,伸手去扶高大的男人。
“傅先生喝醉了,”说话的人是傅衍的司机,李然认识他,就是他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辛苦你了。”
司机理所当然的口吻其实很奇怪,他又不是傅衍的什么人,有什么义务去做这些呢。
然而李然并不会想到这一点,他处理问题一直不够灵光,嘴笨,头脑也简单。傅衍说以后不再联系了,他便听话的不去打扰,甚至连个为什么都不敢问;傅衍现在又找上门来,他便主动的替傅衍找理由:傅衍喝醉了没人照顾,大概就是所谓的“意外”吧。
醉酒的男人竟然很温和,一改往日的暴躁,当他坐在沙发上,微微侧头看着李然时,就像一只等待主人顺毛的猫。
这个眼神太温柔了,像含着笑,让李然情不自禁的想和他说会儿话。憋了半天,李然涨红了脸问,“你热不热?”
“热。”
“渴不渴?”
傅衍点点头,说:“渴。”
两个人一问一答,李然乐在其中。他给傅衍开了空调,倒了水,坐在傅衍身边有些紧张地说:“困不困?”
这次傅衍没有说话,他把头靠在李然肩膀上,再慢慢滑到李然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明明穿着衣服,李然却能感受到男人发丝的拂动。肩膀,胸膛,肚脐,大腿,痒痒的,像风吹过。
李然一阵颤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生怕惊到傅衍的睡眠。过了好半天,才把半梦半醒的男人扶到自己床上,脱了他的鞋袜。
盯着傅衍的脚背发了会儿呆,倒不是嫌弃他什么,只是想到傅衍是个爱干净的人,如果让他就这样睡觉,或许会不舒服。这么想着,李然便烧了一壶热水,用毛巾包裹着傅衍的脚,借着月色,给他一遍遍的擦拭。
期间傅衍皱了下眉头,随后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神情还是不大清明的样子,但酒已经醒了大半,有些困倦的半眯着眼,不确定的开口,“……李然?”
“啊,你醒了。”李然吓了一跳,手一松,毛巾掉进盆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摆。
傅衍“嗯”了声,便不再说话,只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两人在昏暗的屋子里静静对视了会儿,不知怎的李然就害羞了,紧张地说:“怎,怎么了吗?”
傅衍突然说:“你过来。”
李然“哦”了声,慢吞吞的走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衍拽在床上,唇也被堵上了。
男人的舌头滑进他的嘴里,模拟着性交的动作进出,含着唇瓣舔舐。腰也大力摇晃着,坚挺巨大的性器隔着布料,在他下腹处摩擦。
只是这样就有了快感,反应还很激烈。身上热了起来,前端渐渐濡湿,微微翘起的头部被男人狠狠碾过,甚至挤出了色情的水声。
傅衍一只手按着他的头接吻,一只手伸进李然裤子里,握住他的器官揉捏了一下,然后快速剥了他的睡裤,在李然耳边低喘,“把我的拉链解开。”
“什,什么。”
“就像你这样,我们贴在一起,你喜欢吗?”
李然还是迷迷糊糊的,但也忍不住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低头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东西,在傅衍手心里湿的不行,正直挺挺地贴在傅衍小腹上,把男人的裤子都浸湿了。
“嗯……傅衍。”
胡乱的叫了几声男人的名字,又是无助又是羞赧的,紧紧抱住傅衍肩膀,受不住的偏了偏头,被傅衍扣住下巴扭过来,“把舌头伸出来。”
“不……”主动这样做太过羞耻,李然看着傅衍沉溺情欲的眼,心下害怕,习惯性的推着傅衍胸膛,“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