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利用我混进珍宝竞拍会,这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所以我非常配合,不过血琥珀是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血琥珀?玖兰枢和锥生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苍国皇帝也在找血琥珀?杀神宫也参与了?孙天鸣武功卓绝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为什么他会对没有内力的玖兰枢言听计从?
越来越多的疑问困惑着我,我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处处留心观察,后来在玖兰枢恐吓银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孙天鸣要听他的了!他没有内力但能力很强,强到根本不似人类,其实我怀疑过他和锥生零都不是人类的,因为我总觉得他们两个都太完美了,都完美的不似真人,不同的是气质,一个高贵优雅一个清冷孤洁,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果然证明了,一切皆有可能!
锥生零黑色的头发竟然是假的,他就是传说中的银发美人——雪妖!不过更惊讶的还在后面,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替我挡了一刀,留了很多血的,转个身伤口就没了,这是人类吗?肯定不是,那么玖兰枢应该也……
那天,惊讶实在太多,不过实际上最终却是感动多过于惊讶,因为那雪妖竟然为我挡刀!他必定也是对我有一点好感的,否则怎么会如此待我,当时小红小兰比我还危险呢,也不见他去挡一下。
也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因着看到了少年美好的上半/身裸、体,我初次感受到了心动是什么样子,那一刻我确定我是喜欢上这个少年了,只是想到他和玖兰枢暧昧的关系,我又有一点失落,玖兰枢的能力我很有自知之明是决计比不过的。
他们拿到了血琥珀要离开,要我送他们出城,我知道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所以连夜发了暗号召集了潜伏在首城和首城附近城镇的所有死士和杀手过来,事先埋藏在郊外,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人,全是高手,我就不信拼了所有人的性命还保不住我一个人。
路上,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直纠结的问题,“你和玖兰公子,真的是……情侣关系吗?”得到少年的否定回答,我很开心,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引起了玖兰枢的注意,我看他眼神不善,知晓他是准备动手了,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却不想被少年轻描淡写的就给救了。
他又一次救了我,他果然是对我有点感觉的,我很好的在玖兰枢面前掩饰了自己的兴奋,让他以为成功的消除了我的记忆,在他走后我又兴奋的望向那个少年,他肯定看出来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告诉玖兰枢,因为少年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善良、火热的心。
他离开前,我告诉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因为我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如果说灭掉苍国统一六国是我之前唯一的目标,那么得到雪妖,现在就成为了我人生中的另一个目标。
☆、50·杀神宫(十七)
月圆当天,锥生零又想到几个问题想要趁着中午吃饭时间借机问出,不过这一次宫主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一进来就说,“今天不要问那些让人心烦的问题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忧伤似乎更浓郁了些,还隐隐带了点恳切的意味,锥生零想着反正只要他还来,总有机会问的,也就点了点头。
“今晚是月圆。”
锥生零以为他会一直沉默的,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抬起头看了看对面,宫主见他抬头,微微笑了笑,“很多人都喜欢月圆之夜,因为月亮很大很漂亮,你喜欢吗?”
虽然宫主是笑着说的,但锥生零觉得他今天的笑实在是很勉强,而且也实在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就摇了摇头,其实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师傅说过月圆之夜是吸血鬼力量最强的时候。
宫主见他摇头,用勺子给他盛了点菜放进他手边的盘子里,“其实我也不喜欢,很不喜欢。”
锥生零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他总觉得今天的宫主跟平时的宫主有点不一样,似乎,特别的,多愁善感!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也就边吃面边听着,既不拒绝宫主夹的菜也不去吃,快速的吃完一碗面,宫主也停下了筷子。
他以为宫主会和平时一样直接就走的,没想到今天宫主却走进了内室,还示意他也跟过来,犹豫了一下他走进去,却发现宫主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他站在离床四五步远的距离,不动。
“我今晚睡你这里好不好?”宫主闭着眼睛问。
“不好。”锥生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过了,说完就往外走。
“睡一晚,就给你血琥珀,怎么样?”宫主拉住少年的手臂。
锥生零再次痛恨起马鞭草来,如果不是马鞭草,他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捉住,眉头一簇他决绝的直视宫主,“想都别想。”他以为他锥生零是什么人,他再想要血琥珀也不会拿自己去换!
宫主跟他对视许久,见他紫瞳坚定,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扑哧一笑,“我跟你开玩笑的,本座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拉着少年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抱住少年。
当然少年一直在挣扎,只是没什么力气,对杀神宫宫主而言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所以很容易就被镇压了,大口汲取几下少年身上清冷的气息,嘴唇印上少年的银色发丝,像是怕被少年发现似的,很轻很轻,轻到少年没有任何感觉。
就在锥生零挣扎不开,手边又没有任何利器,正准备一口咬上去的时候,宫主放开了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
晚上,杀神宫宫主书房的地下室,幽暗的走廊里挂着一枚火把,亮黄色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走廊尽头隐约可见一个铁门,铁门上开着一个碗大的小窗,透过小窗可以听见石室里传来声声凄惨的叫声,那叫声似鬼哭狼嚎一般,在静谧的地下室里显得尤为恐怖渗人。
铁门里是一个四四方方不太大的石室,石室的四面包括铁门的内侧全部都用厚厚的棉絮包裹着,只见一个红衣的男子披头散发的在里面发了疯似的不停撕抓乱挠,还发出地狱般的可怖哀嚎,这人正是杀神宫宫主!
他今天没有戴着那精致的黄金面具,能清晰的看到平时遮着的英挺俊秀的脸蛋,明明是个帅气的青年,可仔细看,此刻,他的身体里似乎是有很多东西在顺着他的血管高速移动似的,致使他身体的血管包括脸上,都是一会儿凸起一会儿凹下的,看宫主那痛苦的样子,应该正是由此引起。
“宫主,您要坚持住啊。”卡夫站在铁门前,透过小窗看着里面发狂的身影,既伤心又焦急,擦擦流出的泪水,他只能站在外面一遍一遍的给他打气,“想想您的大仇人清水照,他还没死呢,您不是要报仇吗?还有他的阴谋,您不是答应了您父亲要阻止他的吗?所以,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三百多年前,为了能长久的对抗已经沦为血奴的清水照,宫主自己给自己下了最残忍的锢魂蛊,中了锢魂蛊的人长生不老,灵魂被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永生永世不得转生,永生永世不得离开下蛊之地,永生永世的每月月圆之夜都要饱受非人的蚀骨之痛。
恐怖凄惨的哀嚎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天鸣,方才渐渐停歇。
而就在月上中天,宫主痛苦卡夫陪同的时候,尚紫苑隔壁的花园突然发生了火灾,火势一度蔓延到尚紫苑的墙头,尚紫苑的两个侍女连同很多人都一起去灭火,锥生零本已睡下,听见外面的动静,也跑出来,看了好一会儿,确定火势已经下去,且不会蔓延到尚紫苑,方才回去。
他其实是希望火能蔓延过来的,如果能一把烧掉尚紫苑的马鞭草,那么只要过一晚上他就能恢复体力,到时候……
可惜……
所有的人都被火光吸引了注意力,没人发现有一个矫健的身影,偷偷的从另一面潜进了尚紫苑,进到里面去后很快又出来。
锥生零再次在中午见到杀神宫宫主的时候,几乎肯定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因为宫主看起来很虚弱,丝毫没有平日的张扬和猖狂,就连隔着黄金面具他都能看出他的脸色很差,额头上甚至有星星点点的虚汗,他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一晚上不见这个心思缜密行事果决的狠戾人物就变成了这样,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他们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他起到关心他的心思,所以他选择了忽视,只是可惜,今天又不能问问题了吧。
“你不问我?”
两人沉默的用完餐,宫主今天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今天不准备说话的少年,每个月圆的晚上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好多次他都想过死了算了,只要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这种痛苦,灭族之仇和对父亲的承诺一直是他坚持下来的理由,不过昨天,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这个少年。
他在最痛苦的时候脑海里出现最多的画面变了,变成了银发紫眸的少年,疏离的、冷淡的、皱眉的、吃面的少年,他明白他怕是真的不会放这少年走了,他想要这个少年,想要他生生世世都陪着他,想要少年也会像他喜欢他一样慢慢的喜欢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