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为卿回一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随后起身打开了酒。
刚喝一杯,白晓俊拨过来个视频通话。孟为卿接通,看到一张光线不足模糊的脸。
“你这是在哪呢?”孟为卿努力辨认着他身后的人和物。
“火车站啊。”白晓俊调换一下镜头又调回来,“你呢?这是吴威爸妈家?”
“嗯。”
“喝酒呢?”
“你怎么知道。”
“猜的。”
“能买到票吗?”
“能。”
“我看看票。”
白晓俊把之前没坐成那张车票挡住时间在手机镜头前晃了一下。除了名字和终点孟为卿啥也没看清楚,不过看到票他就放心了。
“你在等着上车吗?”
“是啊,你干嘛呢?”
“你不是猜到了么。喝酒。”
“光喝酒?”
“那还干嘛?”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不是亲生的?”
“没有啊,今天刚知道。干嘛这么问?”
“你的表现不像是刚知道。”
“那怎么表现才像刚知道?哭吗?”
“震惊啊,生气啊,歇斯底里啊,让我演我肯定得来个全套。”
“那你演一个我看看。”
白晓俊四下看看,找到个背人的角落,对着手机先是很浮夸地瞪大眼睛半张开嘴倒吸了两口气,然后又把鼻孔对着屏幕用力扩张了几次,最后他用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领口扭曲了五官拼命甩两下脑袋,停下之后眼睛里居然真的泛出了泪光。
“哈哈哈哈……”孟为卿被逗得哈哈大笑趴在了桌子上。
整整一分钟过去后,白晓俊已经恢复了正常,孟为卿还没起来。
“孟为卿?孟为卿?为卿?!”
孟为卿抬起头,看不出什么异样。
“哭了?”
“没有。”
“心里难受吧?”
“还好。嗯……在车里我说话那么难听你不生气?”
“生气。”
“那还跟我视频。”
“想看看你。”
“你挺冷的吧?说话都在抖,这是在哪呢?”
“候车室外面。”
“快进去吧。”
“行。你早点睡。”
“好。一路顺风。”
挂断了通话,白晓俊哈哈冻到失去知觉的手指,按下了一串多年来想忘却一直没能忘掉的电话号码。有钱人的电话号码都特别好记,不知道这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喂?你好。”
“我是白晓俊。”
“哦?好久不见。”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视频
第三十九章:视频
又看了会儿生母留下的遗物,孟为卿突然觉得胃里不舒服,这才想起来整整一天他只吃了顿早饭。翻翻橱柜和冰箱,只有鸡蛋自己会做。接一锅水放了四个鸡蛋,孟为卿准备垫吧一口赶紧先睡一觉。
鸡蛋煮好了,倒一碟酱油,孟为卿剥开个鸡蛋,沾一下酱油刚要吃,手机响一声,孟为佳发来条消息:在哪呢?
孟为卿:朋友家。
孟为佳:后来发生什么我在新闻里看到了。
孟为卿: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孟为佳:你跟白晓俊在一起呢?
孟为卿:没有。
孟为佳:我不会让小可得逞的。我站在你这边。
孟为卿:这么多年你一直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
孟为佳:知道,但我早把这事忘了。你就是我弟弟。
一个鸡蛋吃完了,孟为卿擦擦手再敲开一个,回了句:谢谢。
第二个鸡蛋没等放进嘴里,又来了条消息。是条视频,吴向冬发过来的。孟为卿皱起眉头:这特么是发错人了吧?
等了半天也没见撤回,孟为卿按捺不住好奇心点开了视频。
画面上出现一扇仓库卷帘门,一只手抬起门打开,镜头推进到了个有布景、有灯光、有摄像的地方。接着一群一、丝、不挂戴着面具的肌肉男进入画面,再看看周围熟悉的背景和道具,成年人都知道这是要拍什么片了。裸、男摆好造型都站好,最后进来个穿衣服的人。不仅穿衣服,还戴了帽子和口罩。而那身衣服,就是刚才孟为卿看见过穿在白晓俊身上的。
孟为卿被呛得鸡蛋黄喷了一屏幕。
白晓俊坐到沙发上,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镜头继续慢慢推进,给了白晓俊刚化过妆的脸上一个特写后,又快速撤回,肌肉男们一起围了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画面黑屏,视频结束了。
孟为卿站起来拨通了吴向冬的手机,那边不到三秒就接了起来。
“吴向冬!我、操、你……”
“别、操、了,怎么说我也算你的长辈。见面聊聊吧?”
“你把白晓俊关哪了?!拍你妈、逼、呢拍?!”
“我发你个地址。会拍白晓俊哪里我目前还不知道,但肯定没我妈什么事。”
“白晓俊要是少了一根头发……”
“那就要看你的速度了。”
吴威爸妈家这个小区距离能叫车的地方有八百多米,孟为卿冲下楼跑到小区门口登完记再一路狂奔到路边,跑得直接把刚才吃进去的鸡蛋都吐出来了。
见到吴向冬,孟为卿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拍到他的面前的茶几上,“白晓俊呢?”
纸上是一张方位图,和一串密码。吴向冬笑着不紧不慢地拿起纸抖一抖,“这是什么?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要是不知道,我爸怎么会放心把公司交给我呢?密码是我爸亲笔写的,图是我找到保险箱之后画的。我赶时间,烦您大驾自己去找一趟吧。这样也放心不是?”
“其实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事。孟为可也是不久前才告诉我:昌铭去世前跟你吵架的时候提过我的名字。但具体说了什么,他安排的人没听到,所以他也不知道。没想到你爸爸居然真的跟你说了。本来青大和铭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你一边清理公司一边找机会栽赃陷害我,最后还把飞飞也甩开,我怎么可能不防你。知道你不会轻易牺牲铭虹,可有短处被人攥在手里总是不舒服。更何况你现在还孤家寡人失去铭虹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告诉我白晓俊呢?!”
“哈?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有用。”
吴向冬拨了个电话,一个高大强壮比孟为卿高出整整一头的男人走了进来。吴向冬把纸塞进兜里收好,“他会给你带路的。另外,白晓俊没事,但如果以后你再有什么不老实,发给你的视频就只是个开场,后面的‘高、潮’部分,我一定有办法把它拍完。”
白晓俊只穿了条内裤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孟为卿是逆着光走到他跟前的。仰起头看清了是孟为卿,白晓俊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孟为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
“你怎么来了?”白晓俊缩缩身体不敢看他的眼睛。
孟为卿坐到他身边,“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为什么会在这?”
带路的人早不知道去哪了,这会儿一个空荡荡的仓库里只有孟为卿和白晓俊两个人,摄像机已经被撤走,只剩下惨白的灯光,两个人仿佛在演舞台剧。
白晓俊说是自己主动联系的吴向冬,“我就是问他怎么才肯放过你。他说让我来这里给他拍一部片子。攥个把柄在手里他比较安心。”
“让你来你就真敢来?!”
“我想着别杀了我就行。”
“所以你就拍了个这玩意?!”
孟为卿把吴向冬发给他的视频给白晓俊放了一遍。
“嗯……”白晓俊把大衣裹裹紧,“吴向东说是拍个三、级、片,不来真的。不过刚才吓死我了。”
“放屁!这是三、级、片吗?!连个剧情都没有!”
“你分的挺清楚啊。”
“后来呢?这段之后又拍什么了?”
“脱了我的衣服那帮人就都走了,让我别动坐这儿等着。”
“你的衣服呢?”
“被拿走了,说怕我跑。”
孟为卿和白晓俊走出仓库四处看了看,吴向冬跟他的人早没影儿了。
白晓俊看见孟为卿的车,“你从家里来?”
孟为卿打开车门,“嗯,回去取了点儿东西。”
两人一左一右上了车。白晓俊看着孟为卿的侧脸,“现在去哪?还要送我去车站吗?”
孟为卿看他一眼,启动汽车,“不敢了。白大爷,我现在是服了你了。言情剧拍多了?这么脑残的事都干得出?还是我认识的白晓俊吗?”
“要不然呢?真听你的话回老家躲着?那才不是白晓俊呢。”
“那也不能直接找吴向冬啊?!他这是怕我留后手,今天就是个下马威!否则他什么事都干得出!再说你找他有什么用呢?!”
“我录音了。”
“啊?”
白晓俊把手腕从大衣里伸出来,“看见了吗?我这款山寨版体能监测手表,有超长待机的录音功能。”
孟为卿皱起眉头万分不解地看了一眼,“这种东西能有几个钱?也值得买山寨的?”
“我是为了录音功能。有时候练台词对台本,用不同的情绪表达有不同的效果。经常会想前后比较一下,这个功能超级方便。”
“那你都录到什么了?”
“你们的事他不肯说,我只好重提我俩之前那点破事,他倒是都承认。”
“那个事就是告到法院,顶多判个强、奸未遂。啊,不对,男的还没强、奸这一说。对于吴向冬来说毛都不算。你说说你……说你什么好呢?”
“这不……这不一时冲动吗?以为能诈出点儿什么有用的,可以帮到你。”
“一时冲动?这么爱冲动?跟我怎么没见你冲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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