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看着顾轻狂逐渐成熟的俊容,这年仅二十岁的男人,这么拼命地对他好,结婚,又有何不可……
伦敦大学每天的节目都很多,两人有空的时候晚上也会回来看看,除非陶修找到别的好玩的地方,顾轻狂就会果断放教授们的飞机,带陶修出去游伦敦。
在伦敦听了三五天课后,陶修颇有心得,把英国的教育模式和中国的教育模式结合在一起,取长补短,不断创新,只短短一周时间,德瑞尔教授让给陶修上的第二节 课,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学生们都是排着队挤着想听他的课。
“修上课真是太有魅力了,整个伦敦大学,也只有师父我上课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尼尔教授对陶修的课评价非常高。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某些工作,他不一定样样出色有天分,只要能找到最有天分的那一项,便足以成为那一个行业优秀的代表人物。
就好像陶修淡定地站在讲台前,看着下面不同国家的学生们,那举手投足的风采,一字一句的说服力,嘴角清清淡淡的笑容,那是身为教学者最大的魅力。
“那当然,师父也不看看,修是谁的人。”顾轻狂狂妄地下一子,笑道:“师父又输了,这西洋棋,可是你教我玩的。”
尼尔教授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盘输棋,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小鬼!还说呢!你现在比师父厉害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师父我教你的!”
能让尼尔教授甘拜下风,倾尽毕生所学去教导的,整个英国加上中国,只有顾轻狂这么一个人,顾轻狂是一个天才,再低调也不会有人胆敢小觑的天才。
第八十三章 请婚假!
两夫夫在英国玩得不亦乐乎,虽然边玩边学,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陶修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跨出国门,得到国际友人的认可,拥有这么多各国各地的学生,交到这么多朋友,自从进入德高大学,他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当然,运气最好的还是遇见了顾轻狂。
不过……
陶修翻看了一下手机日历,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对顾轻狂道:“你跟着我出差已经两周了,不用跟吴校长请假吗?”
顾轻狂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揽住陶修的肩膀,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那些……不用管。”
“什么不用管,还有一周我们就要回国了,你打算怎么跟吴校长解释?”陶修头疼起来,顾轻狂总是像孩子般任性,做任何事情都喜欢随性而行。
令人不忍责怪,又十分无奈。
顾轻狂靠着陶修的肩膀,“用不着解释,我不去上课是很平常的事,谁敢说什么……”
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是德高大学背后的股东了,谁敢扣他的学分,给脸色给他看?
陶修转念一想,也是,之前顾轻狂就经常不来上课,过分的时候甚至一个多月也不上课,确实,吴校长什么也没说。
德高大学还真是把顾轻狂宠上了天。
陶修被打败了,无言地放下手中的手机,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老男人。”顾轻狂突然唤道。
“嗯?”
“还有一周我们回国,你再跟学校请一周假吧。”顾轻狂用撒娇的语气道。
“为什么请假?”
顾轻狂突然睁开双眼,无比清明的眼睛深邃得仿佛一眼就能洞穿对方的灵魂,轻轻一笑,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当然是请婚假了!”顾轻狂握着陶修戴着戒指的左手,理所当然地道。
“婚假?!”
顾轻狂霸道地点头,“难道你不用跟别人解释为什么出了一趟国,手上就多了一枚结婚戒指?你请假的时候就说新娘在外地,不是l市人,所以在路程上要费些时间,三天的婚假吴校长也会批一周的。”
见顾轻狂说得滴水不漏,陶修后背一冷,“你早就计划好了吧?”
顾轻狂闭上眼,“早就知道你会忘记,回国后我就要马上赶去北京参加跆拳道总决赛,老男人,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先走,是不是?”
陶修哑口无言,对啊!他怎么忘记这一茬了?
“可是……”他出差三周,自己的课已经要麻烦两位老师轮流代上了,怎么好意思再多请一周的假?何况请假不是为公事,而是为了私事。
“难道等回到学校后,你就打算摘下戒指,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顾轻狂语气渐冷,虽然是闭着眼睛,陶修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眼底酝酿的风暴。
“不,当然不会。”戒指,既然选择戴上,他又怎么可能怕被人误会就贸贸然摘下来呢?不过,他确实还没有想好如果别人问起这件事,他该怎么解释。
顾轻狂剑眉舒展,搂住了陶修的腰,“老男人真好。”
陶修无奈地低头一笑,瞥见顾轻狂修长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那你的戒指又该怎么解释呢?”
顾轻狂咕哝了一声,“解释个鬼,谁会相信我结婚了。”
陶修看着顾轻狂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庞,心下一叹,是啊,这么年轻的顾轻狂,在众人眼里连女朋友都没有的顾轻狂,还在念着书的顾轻狂,谁会相信他结婚了?任谁看到那枚戒指大概只会认为那是顾轻狂自己买来戴着玩的吧。
“这样看来倒好像是我吃亏了。”陶修把这件事默默记在了心里,等他们启程回国,就像吴校长以结婚为由多请一周的假。
全国跆拳道的总决赛,就算顾轻狂不提要求,陶修也很有兴趣跟着去观看,他要看着顾轻狂拿下冠军,再一次体会那种骄傲自豪的感动。
这些比赛,都是因为他,顾轻狂才会参加的,他为自己付出的努力,令陶修无法漠视。
“我怎么会让你吃亏……”顾轻狂在梦中也回答着陶修的话。
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后,两人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陶修每天除了听课学习偶尔充当助教上上课外,还喜欢上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伦敦大学的图书馆。
跟德高大学的图书馆相比,伦敦大学图书馆面积更大,书籍更多,上到天文地理诗词歌赋,下到医学法律美术占卜小说艺术,什么书都有!
而且许多书籍都有中英双语翻译,陶修从小就爱看书,到德高大学教书不过一年多,图书馆里的书已经被他看了一大半了,到了伦敦大学,陶修才不禁感叹,这整幢楼的书,即使他在这里再逗留几年,也未必能看完。
看着陶修这么沉迷书海,顾轻狂暗自决定,看来德高大学的图书馆需要拓展了……
而顾轻狂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陪尼尔教授研究计算机,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早已不是尼尔教授为顾轻狂上课了,而是两人一起埋头研究,研究累了,就下盘棋乐呵乐呵。
尼尔教授是个好学的人,当连着输了几盘西洋棋给顾轻狂后,便耍赖说下中国的棋自己绝不会输,顾轻狂抚着下巴,露出狐狸般的微笑,“那我教师父下象棋吧,三局两胜,师父要是再输怎么办?”
“再输,再输就听你小子的,明年去中国找你们玩!”尼尔教授豁出去了。
要知道他这一辈子,虽然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科学怪人,既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踏出过国门半步,永远只是埋头苦苦研究,为社会默默作出贡献,从来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顾轻狂也是心疼尼尔教授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看过世间的美景,也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才会想到用赌棋将他心甘情愿地拐出去。
半个小时后,顾轻狂结束第二盘棋,同时提醒道:“师父,说好的三局两胜,这回你可不许耍赖了,我又赢了。”
“谁说的?师父这不是刚学会怎么玩么!”这象棋上的汉字他都还没认全呢!尼尔教授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想当初我教你西洋棋的时候还不是教了你两盘!”
“好吧,那就最后一盘,老男人,你当裁判吧。”顾轻狂朝坐在自己旁边的陶修眨了眨眼睛。
陶修点头,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棋局。
陶修不是很懂怎么下象棋,但记忆中,有一个人却十分喜欢象棋,经常用象棋跟大人们下赌注,有时候是一个煮熟的鸡蛋,有时候是一块方便面,有时候是一碗汤圆,当然,这些胜利品最后都进了陶修和那个人的肚子里。
陶修看着顾轻狂认真专注的侧脸,恍然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周航予也是这般专注地下着棋,落子无悔。
意料之中,尼尔教授还是输了,陶修歪着脑袋轻笑,“看来师父明年一定要走一趟了。”
“你们这两个坏小子……”尼尔教授笑骂着,眼里却隐藏着骄傲,没有孩子的他,早就把顾轻狂和陶修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顾轻狂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家里也没有了长辈,除了陶修和顾轻雅,能当作家人般信任敬重的,也只有师父一个人了。
临别前一天,大家都舍不得彼此,虽然陶修只逗留了短短的三周时间,他的平易近人、善良谦虚以及风度翩翩已经深入人心,不仅教授们对他恋恋不舍,就连听过他的课的学生们都不愿听到他即将要离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