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顾泽玉和守城将领尽量周旋着,马车内,洛子枫和景容依偎在一起,百无聊赖的等着,看顾泽玉几时能够成功,可是谁曾想那将领居然说出了这般的话来,惹得这新婚的二人羞煞了俏脸,即便眼睛已然看不见,但是景容仍旧能够感受到身边之人的不自在,嘴角微微弯起,调笑之语便脱口而出:“子枫莫不是在害羞了吧,明明都已经成了驸马爷,居然连这样一句话都受不住吗?”
“受不住?”洛子枫的眼中复杂之色逐一闪现,如今她可还有什么受不住的,可还有什么是可以不去承受的?
“景容,今日是我没用,否则婚礼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等我们都好了,我一定会重新为你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说好吗?”
月光透过车窗打入马车内,洛子枫抬手轻轻摩挲着景容的脸颊,看着那双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反射出诱人的光芒,却被残忍的剥夺了绚丽的世界,她就心痛得想要落下泪来,景容自身对此也是无法接受的吧,否则又怎会在刚刚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甚至于不惜自己的身体……
“景容,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好吗?”说这话时,洛子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景容的额头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的贴近,或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景容所能感觉到的声音和来自对方的温热呼吸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仿佛她所存在的这一方天地只存在洛子枫一人,空间的大小也只有一个马车而已,她的一切都被洛子枫包裹了起来,她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好。”一个字出口,景容却是凭借着直觉准确无误的亲吻上了那上扬的嘴角,子枫,即便是因为这一句话,她也不会自暴自弃,只要在这世上,她还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暖,她就不会放弃。
洛子枫稍一扭动自己的脑袋,四片火热的唇便真真正正、严丝合缝的对上了,仿佛要将对方全部染上自己的气息一般,两人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在这个静谧的、充满了血泪的暗夜里,她们却完全没有被身上发生的不幸所影响,也与周遭的一切隔离了开来,心中所想全然只是对方罢了,纵使明天就会迎来死亡,至少在这一刻,她们温暖了彼此不是吗?
“你的马车里面是什么?哪有出门办事是驾着马车的?”终于守城将领将目光转移到了顾泽玉驾驶着的这架马车上,出城办事什么的,不管怎样,稍一联想都会觉得这马车显得十分可疑。
“马车里面坐着的自然是世子和公主,好了,你现在知道了,还不赶紧放行让我们离去!”顾泽玉也是被烦得紧了,估摸着这些将领们闻见忘忧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便不管不顾的说着,管他呢,这将领信也好,不信也罢,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而这些人也没有能够亲眼验证的机会,忘忧香的有限范围是方圆一里,还有一盏茶的功夫,这些人就得全部倒地不醒,到时他只要自己过去将城门口打开就好。不过还是纠缠了半个时辰,如果一开始就动用武力的话,用的时间会不会少一点呢?
顾泽玉也不去管那守城将领想要去掀开车帘的动作,只是在心中默默倒数道:“三,二,一,嗯,就是嘛,就这么倒下就对了。”
将领连带着一群小兵们倒下时,车帘恰巧被掀开了一个角,好在从顾泽玉的角度是看不到什么的,直到他驾着马车顺利的逃出了京城,马车内的二人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他也没发现任何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的西行,此去目的地需要半个月的世界,而距离武林大会的召开则是一个月,虽然之间有半个月的差距,但是对方参加武林大会势必需要提前出发,从那里到榕城的路程也是半个月,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如今也就只能靠运气了。
常言道祸不单行果真没错,天气虽已入秋,怎奈秋老虎不肯放过他们,连着几天的闷热天气使得洛子枫左肩处的伤口发起炎来,若是平常,这对于洛子枫或者顾泽玉来说都只是小事一桩,偏偏他们师徒俩都处于抓紧时间赶路的状态,是以完全没有过多的时间处理伤口,没过几日,那伤口居然开始溃烂起脓,无奈之下,顾泽玉只好暂停了行程,在不知名的山道停了下来,独自一人上山去为洛子枫寻找适合的草药去了。
另一边,京城,自从从那个不知发生了什么公主府的地上醒来,已经过去了七日,御书房内,襄王和景泰帝相对无言的坐着,诡异的静谧使得一旁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个个胆战心惊,这七天被景泰帝处死的宫女太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就连跟在景泰帝身边多年的陈公公也未曾见过如此暴躁的顾泽天,一向实施仁政的他似乎从未和暴虐二字搭边,但是最近似乎有向那边发展的趋势,原因无他,洛子枫和景容失踪了,现场除了一只被砍下的手外,再无其他。
“你能肯定吗?那只手真的是子枫的……”沉默了许久,景泰帝才出声问道。
襄王摇摇头,沉默半晌的他此刻却有种想要放肆大哭的冲动:“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真的是子枫的左臂,我不会认错的,那上面的咬痕,我曾经无意间见到过,当时我问过她那是怎么来的,她当时摸了摸那痕迹,然后格外温柔的说道‘这是景容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是需要我珍藏一辈子的记号。’”
☆、第七十六章
原来,死亡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吗?景容捂住胸口处的疼痛坐了起来,然而已经习惯了清冷的目光此刻却难得的迷蒙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疑问仅存在一瞬,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证实了景容的猜想,御花园一行后,她领着满腹疑问的清儿回了若月斋,如同往常一般的走到书房坐定,她是回到了九岁的自己身上吗?呵呵,老天爷也真是会捉弄人呢,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难道觉得她景容是如此好欺的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命运捉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如此,那未免也太小看她这个公主了吧。
虚情假意的父皇、虚情假意的皇兄、虚情假意的皇姐、虚情假意的驸马,全部,她的人生全都是由这些虚伪的人拼凑出来的,唯一的真实大概就只有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遗失的那一抹温暖吧,不,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说,应该是三年前,母亲,她到底该怎么办?如今命运的转向已经在她的面前铺开,所以说她是要坦然的接受迎接再一次痛苦的轮回,还是努力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呢?
“公主有什么烦心事吗?”一旁站立着等候差遣的清儿见景容的眉头越锁越紧,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待得景容有所反应,她与那双红眸对上之时,却又暗自后悔了起来,不是下定决心了吗?已经和翠屏说好了的,要是有机会的话,让她想办法将她也弄到满月公主身边去,虽说满月公主并不受宠,脾气也有些暴躁古怪,但是也总好过眼前这位吧。
看着关心她怕她想太多的人此刻居然自己烦恼了起来,景容的脸色便有些微变,果然还是有些介意的吧,即便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清儿,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不也成天想着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清儿,你信不信本宫知道你现在心中所想。”景容语气僵硬的说道。
“啊?公主你……”
清儿刚想说下去,马上就被景容接下来的话吓得跪伏在地。
“清儿你在想怎么从我身边逃开是吗?”破坏,破坏,破坏,景容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破坏一切的心情,既然世人难容她,那么她又何必容下世人,不管是清儿还是别的人,大家都一样,全部都一样的虚伪丑恶,全都是假的,前世的今生的,一个充斥了谎言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重来的意义?但是既然重来了,那么她就有权力了吧,将这个世上一切不顺心的全都从自己眼底抹去消灭,然后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来进行报复,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许老天爷就是让她回来审判这些罪人的,既然如此,她更应该好好的行驶自己的权力才是,不是吗?
“公主冤枉,奴婢绝无那等想法。”清儿跪伏在地上,即便行为上卑微到尘埃中去了,她的心仍旧是虚的,心中不停在想着为什么景容会真的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作为一名合格的宫人,是绝对不能够生出那样的想法的,即便是真的,她也绝对不能承认。
“抬起头来。”不知为何,看着清儿跪伏在地的模样,景容心中却半丝报复的快感都无,她的心已经荒芜干涸到怎样都无法再复苏了吗?
清儿闻言就算再怎么不想,也只能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对上景容那双毫无温度的空洞红眸,只是一眼,她就被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异样气息吓得浑身发颤,紧接着便又是不住的磕头,乞求能够得到景容的原谅,那样的眼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眼神的主人似乎已经是具空壳,但是那里面的绝望和憎恨却又是那样的强烈,仿佛从地狱爬上人间向仇人索命的厉鬼一般,令人十足的恐惧,但是有一点却毋庸置疑,在那双眸子里面映射出来的自己是那般的丑陋不堪。
看着清儿额头那红彤彤的一片,景容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够了,你退下去吧,本宫要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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