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微风阵阵的时候跳到树上,蹲坐着与一只松鼠大眼瞪小眼;
会在偶尔阴天的时候追着一只兔子漫山遍野的跑,沿途洒下开心的笑。
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西国小王子,还是那个不知道哀伤为何物的,被母亲和哥哥宠溺着张大的小孩子,天真而烂漫。
“哥哥,哥哥!”伏罗丸笑着跑过来,手中举着几支漂亮的花,柔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阳关下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送给你!”笑嘻嘻的把花直接塞到杀生丸怀里,少年眼睛亮亮。
“花么,”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杀生丸还是接住了,没有丢开。盯着手中花花绿绿的植物看了一会儿,杀生丸缓缓开口,“伏罗,你为何会喜欢,花?”
“花么?”伏罗丸闻言一怔,手中为邪见带花的动作停了下,歪头,“唔,这个么,”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精致的小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才慢慢道,“哥哥不觉得好看么?”
好看?杀生丸将视线投到手中,手指仅仅是微微用力,带着草木味道的汁液就渗了出来,这种柔弱的东西,会好看?
盯着眼前的花朵,伏罗丸有些出神,“呐,哥哥,很奇怪是不是?明明就是弱到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可怜东西,可是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特别是,当血溅上去的时候,特别,特别好看呢。”他的声音低下去,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梦境。
“伏罗。”杀生丸开口,打断了他的出神。
“哎?”如梦方醒,伏罗丸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发现杀生丸正盯着自己的手看,低头,红到刺眼的液体正一滴滴的落下来,顺着掌心,砸到脚边的花瓣上,引起那娇弱的小东西一阵轻颤。
嫩黄的花瓣,鲜红的血珠,极为强烈的对比,极为诡异的和谐。
眼睛不眨的将掌心的伤口愈合,伏罗丸抬头:“呐,哥哥,是不是,父亲也这么想?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那个人类?”
“两者,都是一样的不是么?柔弱,需要保护”
一阵风吹过,草丛合着花朵猛地弯下腰,发出剧烈的沙沙声;
华衫美服蓦地鼓起,精致的六瓣梅和樱花纹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上下翻飞;
银发疯狂地飞舞,激烈地翻卷,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亲密无间,无法分开。
良久,杀生丸轻轻的伸出手,缓缓揉了揉固执地仰脸看着自己的小脑袋,“也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反水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而快乐的时光过的总是特别快。【为被无视的邪见和阿哞默哀三分钟】
没有什么半妖,没有什么父亲,一切都很好。
然而再好的事情也会有结尾。
“杀生丸大人,”邪见上前提醒,“两个月到了。”
“是么。”杀生丸点头,看着伏罗丸一瞬间黯淡下来的眼底,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跟以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在外面的时候不一样了。
“哥哥,走吧!”瞬间挂上开心的笑容,伏罗丸轻巧的一跃,准确的将躲闪不及的绿色小妖怪踩到脚下,顺便碾一下,“伏罗好期待,嘻嘻,伏罗的武器!”
“伏,咳咳,伏罗丸大人!”艰难地呼吸,邪见两眼暴突,布满血丝,露在外面的半条胳膊徒劳的挣扎。
“咦咦?”伏罗丸手搭凉棚四望,表情无辜,语气焦急,“我好像听到邪见的声音了呢,真是的,都要出发了跑到哪里去了呢?”
有了上一次绝对称不上是美好回忆的经验,邪见直接乘着阿哞落到刀刀斋洞口,“喂,刀刀斋,两个月期限到了,杀生丸大人要你铸的刀铸好了吗?”
“喂~!”喊了半天都不见回声,邪见直接走了进去,“喂,刀刀什么搬家?!”
“不好了杀生丸大人!”急急忙忙的窜出来,邪见仰头朝着刚缓缓下落的兄弟两人喊道,“刀刀斋搬”
“哼,”杀生丸冷哼一声,扫一眼洞内一行难看的字迹,“逃走了么?”
“哎?”蹲坐在妖云上的伏罗丸有些失望,“原来那个老头子真的这么不可靠啊。”
“不是的伏罗丸大人,”想了想,邪见组织下语言,双手环胸颇为权威道,“据说刀刀斋是个好恶分明的妖怪呢,想必”
“哼,”冷冷的用一个可以冻死人的鼻音打断他,伏罗丸金眸中闪烁的光芒绝对称不上是温柔和煦,“你是说他不喜欢哥哥吗?”
“唉,怎么说呢,应该是被讨厌了吧啊嗷嗷嗷!”短暂的僵硬,冷汗滚滚而下的邪见猛地扑倒在地,拼命的磕头,“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我没有说刀刀斋不喜欢或是讨厌杀生丸大人或是伏罗丸大人啊啊,也不是啊,呜呜,请原谅我!”
结果半晌没听到处置结果的邪见鼓足了勇气偷偷抬眼瞅了下,登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杀生丸大人竟然微笑了!
不不不,只要是伏罗丸大人在眼前,杀生丸大人的笑容什么的也不像以前那样稀有了,但是!但是杀生丸大人是在冲着前面笑啊啊啊!
“请您一定要处罚我啊啊,请您大发雷霆吧!”再次扑下去的邪见更加用力地磕着头,痛哭流涕,“求求您了!比起动怒来,杀生丸大人的微笑才更要命呜呜!”
像是没听到邪见的独角戏,杀生丸只是最后瞥了眼妖去洞空的地方,“走了,伏罗。”
“好的,哥哥。”
等二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邪见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满脸的难以置信:“竟,竟然,呼呼,得救了!”
再也支撑不住,邪见猛地跌在地上,用力地拧一把早已经湿透的衣服,不意外的看到哗哗流下的汗水淌到岩浆上之后发出吱吱的声音,蒸腾起一片大片的白雾。
“真是,”心有余悸的摸摸额头,邪见完全是一副虚脱的样子,“真是缩短了一百年的寿命呢。”
“哞~!”阿哞从旁边过来,同情的用蹄子碰了他一下,然后邪见就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
“阿哞~!”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抱住阿哞的大粗腿,邪见感激的痛哭流涕,“呜呜,阿哞,我一直都错怪你了,你真好!”
从天而降的刀刀斋引发了一系列的鸡飞狗跳之后,他眨眨眼,下决心道:“有人在追杀我,那么,你就先保护我看看好了。”
犬夜叉沉默着上前一步,单手卡住刀刀斋干瘪的菊花脸,用力地拍啊拍,语气平静,“是请保护吧?嗯?”
“哎,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冥加惊讶道,“是怎样的家伙?”
“哎,”从犬夜叉指缝里露出来的一双大眼有些茫然,似乎在拼命回忆,“唔,白色的头发,穿着看上去很暖和的毛毛衣服。”的两只,刀刀斋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几个字。
“切,又是老头儿啊?”犬夜叉一听就有些不耐烦,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脑袋。啊啊,一个冥加爷爷还不够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什么打造铁碎牙的刀刀斋,也是个装疯卖傻的老头子,现在是要怎样啊,难道追杀个人也要非老头儿不可吗?
“噗~!”刀刀斋用力发出巨大的嘘声,“说错了!”
“等等!”戈薇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跑过来,“那样的打扮又不是老人,还要你打造比铁碎牙更加强大的刀,难道?”
瞳孔猛地上移,刀刀斋的光脑门上刷的滚下一颗汗粒,艰难的将脸从犬夜叉手中移动下,直直的看着斜上方的天空,“来了。”
众人猛地扭头望去。
就见远处的天边一个光点猛地出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飞来,然后出现在众人上空。
利爪中燃着幽蓝色火焰的双头妖怪座驾上稳稳地坐着两个身影,同样的银白长发,同样的华衫美服,正随着高空中的劲风剧烈的摆动,荡出滚滚的波浪。
伏罗丸坐在前面,看上去简直是被后面手持缰绳的杀生丸揽在怀里,尖尖的下巴深深地埋在毛茸茸的皮毛中,一双几乎和杀生丸一模一样的金色眸子毫无感情的扫视着,“呦。”
“果然是你们!”犬夜叉咬牙切齿道,握着铁碎牙。
“喂,追杀老爷爷的人果然是你们!”戈薇冲着天空大喊,语气激愤。
“这两个人,是谁?”惊讶于众人的反应,珊瑚不解的问道。
“是犬夜叉的兄弟,纯血的大妖怪,相当棘手。”弥勒紧紧地握住了法杖,心思飞转,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