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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始于夏日 (它似蜜)


  霎时间,整间屋子都死寂了,时湛阳却没有暴跳如雷,他先看了邱十里几眼,异常冷静地开口,叫管家带他上楼,把医生喊起来检查一下,又叫邵三把这女人送走。
  之后,打扫地板的女佣们也知趣地消失了,厅中只剩下他和时绎舟两个。
  时湛阳蹲下来,“什么药。”
  “哈哈,放心放心,不是带毒的,我可不想死啊,”时绎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血淋淋的指甲嵌入羊毛大衣的肩线,“就是普普通通的**药而已,我自己也用过,效果蛮不错的,给你的ナナ用的也是普通剂量,但足够让他整晚睡不着了。谁知道他没两分钟就下楼揍我。”
  见时湛阳不语,他又问:“大哥,你也准备揍我了?”
  “药还有吗?”
  “不会吧,你也想用?”
  “我看看。”
  时绎舟似乎对他的平静感到不可思议,在裤兜里掏了两把,拿出一个大约三十毫升的小白药瓶,侧壁上什么说明也没有。时湛阳拧开瓶盖,嗅了嗅,又往里一看,还剩大半瓶淡黄色的粉末。
  “不用看了,就是这瓶,不信我尝给你看好了,”时绎舟单眼看着他,忽然笑了,把手指伸进瓶口沾了沾,又带着血含在嘴里,“今天我不想骗你的。”
  “今天?”时湛阳也笑,笑得怪怪的,却生动极了,他突然扯开时绎舟的手,用狠劲掐着他的下颚,把瓶口塞进他嘴里。
  抖抖手腕,那些药粉全都落了进去,他就随手丢了,一手掐着时绎舟的脖子,一手死死捂住那张嘴,“全都咽下去,不要剩。”他单膝压在他大腿上,命令道。
  时绎舟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甚至喘不上气来,嗓子眼发出破碎的声响,肿眼泡下面泪汪汪的,忽然又弯起来笑。时湛阳默然看着他喉头吞咽的动作,又捂了一会儿,才把他放开。
  “哈哈,哈哈哈……”时绎舟低着头咳嗽,不停地乐。
  时湛阳则把他拎起来,拖着领口往地下的废弃储藏室走,那是他们小时候犯错被关禁闭的地方,一关就是整整三天。
  路上时湛阳默不作声。
  时绎舟也不挣扎,兀自道:“大哥,你是想说,既然我觉得好吃,自己多吃点就好,不要去逼别人学我对吧?”
  时湛阳没搭理。
  时绎舟粗重地呼吸了两口,又道:“你可能还想问我,为什么总是要做这种蠢事?我告诉你吧,因为我恨他,我更恨你,我也可怜你们……看到你的ナナ眼睛红红地朝我大吼大叫,边往死里揍我边自己崩溃,我很舒服呢。”
  时湛阳还是保持沉默,把人拖下了两段石梯,又过了一小段走廊,那储藏室就在眼前。他踹开那扇满是灰尘的橡木门,把时绎舟丢进去,自己也进去关上了门,拉开橘黄的吊灯,“按照家规,老二,你是要剁手指的,”他终于开了口,拉开抽屉仔细翻找着什么,“在家里招妓,擅用禁药,引发兄弟相残,每一条都值上一根,你还都不是第一次做了。作为长兄,父亲不在的时候,我有帮他履规的责任,你有异议吗?”
  “嗯,嗯,他果然是你的心肝,”时绎舟倒在一堆空酒桶旁,药已经起效了,他还是神神叨叨地笑,“我戳在你的心肝上面,很疼吧。”
  当然疼,当然很疼。时湛阳想。他现在泛着酒气,满脑子都在不住地操心着邱十里,在他的胸腔中……那毕竟是一颗七岁就被打开当作容器的心脏,虽然至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体检也都是正常,但是,碰上这种强效的兴奋药物又会怎样的情况呢?
  更疼就在于,他现在又抽不开身,他烧起了杀人的念头,又不能坏了规矩。
  他只想速战速决。
  “少三根手指,你以后基本废了,爸爸大概会伤心,”他终于翻到了趁手的工具,走到老二跟前蹲下去,说一句话,就抽他一巴掌,“拔你三颗牙吧。”
  时绎舟被抽得一抖一抖的,把眼睛瞪到最大,惊恐地瞧着时湛阳手里那把铁钳,他没想到他是真准备动手,“时湛阳,”他试图后退,哆嗦着嘴唇,“时湛阳你他妈的想清楚!”
  时湛阳直接摁住他,把他门牙砸掉了一颗。
  惨叫爆发,红得发黑的血浆瞬间从那血洞中涌出来,汩汩地到处流,时绎舟疼得整张脸都在抽动,两眼空洞了一下,不可置信似的,他眼角大颗大颗地落下泪珠,“你打我,大哥……你还这样对我……”他模糊地、缓慢地呜咽着,“因为我差点弄脏了邱十里?对啊,这就和老婆差点被我找人上了差不多吧,呵,哈哈,我真该多找几个,找男人更好啊……”
  “我这样对你,是于公,因为你屡次违反家规,更没有个兄长应该有的样子,”时湛阳平和地说,声线里却蕴着扎人的冰碴儿,一边说,他一边干干脆脆地撬下了另外两颗牙齿,都是平时需要外露的位置,花了不到十秒,“我打你,让你喝药,是于私。你应该猜到了,这就是种对应的报复。因为你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用令人不齿的下作手段。如果他想和那个女人做,你强迫他不做,我照样会打你。”
  时绎舟已经没了任何力气,连喊疼的劲儿都没了,像被抽干了精神。他靠着酒桶,躺得歪歪扭扭,整张嘴都红透了,血珠和口水黏连着滴在前襟上。
  时湛阳站起来,把铁钳收回抽屉中,“我一直知道你恨他,更恨我,你对别人没有亲情,也不要要求别人对你有。但我还是希望你少做两败俱伤的傻事。”
  说罢他就推门走了,挂上门锁,他嘱咐守在门口的管家,“关三天再放出来。”
  管家脸色灰白地应下,也接过他手里沾血的象牙灰大衣。他心里最清楚,时家罚人,都是不送水也不送饭的,更别说什么处理伤口。眼前的大少爷也不是没有伤痕累累地进去过,原因是他拒绝射杀自己饲养的一只小猎隼。那时他大概只有**岁,还是会哭的年纪,他被扔进来,和那只隼的尸体待了五天。
  “老三怎么样?”
  “伤都基本止血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血压升高是正常反应,要多喝水代谢,”管家跟在时湛阳身后,快速地上楼,“就是三少爷不让我们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好。辛苦了。”时湛阳道。他已经来到了邱十里房间的门口,“冯伯,您早些休息吧。记得把走廊的灯关好。”
  随后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屋了,浴室门关着,传来水声。时湛阳把房门关上,嗅到自己身上冲鼻的血腥气。
  “ナナ?”他敲了两下浴室门上的玻璃。
  可他甚至等不及听到应声,身体就率先闯了进去,只见花洒淋下水柱,而四围没有什么水汽氤氲,那应该是凉水。邱十里的衬衫和背带裤都湿透,刚刚从墙角爬起来,是要给自己开门的样子。
  “……感觉还好吗?”时湛阳愣了一下,皮鞋都忘了脱,径直过去抱他。邱十里却连着退了两步,把身体贴在墙上,“对不起,”大冬天的,冷水溅到时湛阳脸侧都刺骨,而邱十里的嘴唇细看已经冻紫了,“对不起,兄上。”
  时湛阳皱了皱眉,想把水拧成热的,却被邱十里伸手拦,“我要冷静,冷静一下。”他打着哆嗦,斩钉截铁。
  “药还在起效?”时湛阳问,他扣住邱十里拦他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把水调热。
  “……还在。还在。”邱十里缩回手,努力站直,近乎绝望地看着他。那双时刻张得圆圆的,活力十足的眼睛,此刻的目光仍是清澈水亮的,却那么单薄,那么破碎。
  时湛阳宛如被人照着心口闷了一拳,可酒精打消了他平时会有的顾虑,他执意靠近,一把将小弟按在怀里,抱着人坐下,靠在墙角,邱十里下意识挣了挣,又忽然软下来,把脸埋着他胸前,不肯抬头。
  “我都知道了。”时湛阳柔声道,“不是你的错。”
  “是我随便喝了茶水。我也打了架。”
  “ナナ,你是受害者啊,”时湛阳捏着他的下巴,帮他抬起脸来,看他尚有淤青的颈子,又去亲吻他眉骨上被冲干了血液的伤口,“你很害怕,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我消失,也让你觉得不安了。我真的都知道的。”
  邱十里的眼睫湿漉漉的,挂着水珠闪动,他安静了一会儿,方才冷水不能缓解他的晕眩,也无法派遣他的冲动,可是现在热水让他暖和,更多的是这副胸膛,他正被坚定地搂着,满心东冲西撞的惶恐竟真的渐渐安静下来。
  “兄上……”他试着抬手,去擦拭时湛阳指节上的血点,“你受伤了吗?”
  而他的手明显更惨一些,乱糟糟地淤着发青的黑血,指根处凸出的骨节上都擦破了皮,这是不顾技巧狠击的结果。时湛阳托住他的手心,顺着手掌摸到小臂,衬衫的袖扣敞着,他顺利碰到了那里滚烫的皮肤,“不是我的血,”他简单道,又稳稳攥住那节手臂,忽然问,“刚刚试过自己弄吗?”
  “没有。”邱十里被攥得颤了一下,刚才一个人,他只觉得燥热混乱,无望无依,可在时湛阳面前,他浑身都变得敏感得要命,叫嚣着各自乱飘的幻想,“我碰自己,很难受……”他又低哑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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