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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 (十九瑶)


  郑飞鸾担忧道:“但我们暂时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这个好办。”季长海刷刷开了张处方,“发情期结束后每天吃一粒,连吃三天,有效避孕率97%,就是你俩的契合度吧……效果可能要打个八折。”
  “谢谢您。”
  何岸接过处方单,对折三次,稳妥地放入了衣兜。
  鉴于Omega需要在自己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地方度过发情期,何岸的信息素报告各项数值又都正常,当天中午,郑飞鸾就陪何岸出院回家了。
  他们还收到了一份季医生送的出院礼物。
  坐上车后,何岸拆开层层包装,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张贴纸。贴纸有柚子那么大,图案是三个圆圈组成的生物武器危险警告标志,区别在于色调不是黄黑,而是暖萌的粉白色。
  “这是……什么意思?”他转头问郑飞鸾。
  郑飞鸾笑了笑,推测道:“应该是让我们贴到卧室门上,防止发情期有人误闯吧。”
  何岸:“哦。”
  他默默地把贴纸放回了盒子里,决定珍藏这份礼物,一辈子不用它。
  郑飞鸾又道:“你记得待会儿给程修报个平安,要不然,他可能明天一大早就拎着箱子来看你了。”
  何岸好奇地问:“他这么担心我吗?”
  郑飞鸾笑了:“他的性格你最了解了,一听说你出事,每天早中晚罢工三回,非要赶来看你,戴逍千辛万苦才把他拦住——何岸,告诉他你好好的,让他放心,七天后再到渊江来,好吗?”
  “好。”
  何岸心中暖意充盈,朝郑飞鸾点了点头。
  渊江大雪初霁,日光和暖。
  燕宁牵着铃兰的手,早早地等在了栀子花西街十二号门口。铃兰穿着件卡其色绒大衣,还有纯白小棉裙,模样娇俏极了,泪珠子却悬在眼眶里打转。见何岸开门下车,终于忍不住一抽鼻子,扑簌簌地往下落。
  四天没见面了,何岸也想她想得心口疼,抱起她亲了好一会儿才哄踏实。
  周嫂趁着上午把庭院扫干净了,腾出一条原木小径,一家人便沿着小径进了屋。壁炉旺燃,松木逸香,厨房煮沸了一壶正山小种红茶,与鲜奶和砂糖罐一齐端上桌,客厅里的空气温暖得教人徒生困意。
  沙发软软地陷了下去,铃兰爬到何岸身上,嗅了嗅他的脖子,欢喜道:“爸爸好香啊。”
  何岸笑了:“是么?”
  没像上次换性腺那样父女疏离,着实令他松了口气。
  郑飞鸾一手揽着何岸,一手摸了摸铃兰柔软的头发,听着壁炉里松木燃裂的哔剥声响,又看着周嫂指挥帮佣把他的衣物一箱箱搬上二楼,心里的幸福感跟冒泡似的往外溢。
  燕宁坐在摇椅里翻着书,笑道:“飞鸾,我这儿惯例是不许Alpha过夜的,这次情况特殊,为你破例了。”
  郑飞鸾连忙躬身:“谢谢爸。”
  “铃兰我会帮你们照顾着,你们自己……也照顾好自己,明白吗?”燕宁含蓄地叮嘱。
  “嗯。”
  何岸点了点头。
  燕宁望着沙发上亲昵依靠的三个人,许久,他低下头,目光依然投向书页,却极淡地、释然地笑了笑。
  到底还是相爱的一对儿,没有重蹈上一辈的覆辙,在半途就走散了。他们若能圆满,那燕宁自己的遗憾似乎也就不足称道了。
  这天夜晚,铃兰中了燕宁爷爷的圈套,被三两句哄去了他那儿睡觉,留下两位爸爸独自在卧室里。因为按照时间推算,何岸的发情期最迟也不过午夜。
  可是直到十点多,何岸还是没显露一点发情征兆。他肌肤温凉,呼吸平缓,洗完澡就拆了一支柑橘味的营养剂叼在嘴里,坐在窗边安安静静读起了书。
  窗外下着雪,庭院里几盏疏落小灯照着飞舞的雪粒子,树冠、山石、屋瓦皆呈银白。
  郑飞鸾凝视着何岸露出毛毯的十个脚趾头,觉得口干舌燥,下腹犹如火烧,偏偏又不能乱摸,只好郁闷地一头扎进了浴室。
  何岸扁了扁嘴。
  他知道郑飞鸾已经在架子上烤了一天了,但……但他真的还没感觉啊。
  伴着浴室传出的水声,何岸又翻了一页书。
  这本书叫《怨艾的旅行者》,是四十年前某位Omega诗人的自传,记录了他一生的矛盾与感悟。何岸傍晚回到房间,就见它与另外四本书一起摆在床头柜上。
  书很旧,不像是新买的,切口也没盖图书馆的红章,不像是借的。等拿起一本翻至扉页,看到那个用清隽字迹写下的名字,何岸才明白过来——
  燕宁。
  这些是燕宁的藏书。
  是啊,他的燕叔叔也不是生来就这般从容的,一定也年轻过,有过困惑、痛苦的时候。他知道何岸陷入了同样的困境,所以把当年开导自己的书送给了何岸。
  何岸捧着这些书,想着年轻的燕宁也是这样一页页地寻找答案,就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了。
  浴室水声渐止,片刻后,郑飞鸾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他就像个没经验的处男,为了诱惑何岸,使出了相当幼稚的小手段:故意把浴袍带子系得很松,裸露大片胸膛与腹肌,让水珠顺着结实的肌理一颗颗往下淌。还在穿内裤时反复调整性器的位置,好让它显得格外壮硕,没想到不当心撸硬了,于是那形状就壮硕得有些过分了。
  何岸从书页上抬起眼,见到这一幕,忍着笑避开了目光。
  只是过了没一会儿,何岸就明显心不在焉起来,捧着书,脸颊绯红,胸膛一起一伏地压抑着呼吸声,毛毯下那粉白的脚趾头也难耐地搓了搓。
  郑飞鸾不禁暗自窃喜。
  但他并不知道,何岸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的半裸才起反应的,填满了何岸脑内遐思的,恰恰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另一幅画面。
  毯子从膝上滑落,褶皱柔软,掩去了一片书角。倚窗读书的Omega被Alpha抱去床上,少顷,卧室灯光熄灭,沉入黑暗,唯有半明半暗的雪光映亮了床尾。
  何岸枕在郑飞鸾的臂膀上,由他揽着腰,浅吻着额头,时而说一些软人骨头的情话。
  不冒犯,不逾矩,不强迫。
  何岸知道,郑飞鸾是想给他一场极致温柔的发情期,好冲淡从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所以处处照顾他的感受——这似乎也是何岸自己所盼望的。
  但心里某种强烈又隐秘的欲望告诉他,他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
  何岸的体温升得极快,气息渐烫,徐徐吹在郑飞鸾胸口,指尖也哆嗦着揪住了郑飞鸾的睡袍衣襟。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干渴地咽了咽唾液,小声说:“飞鸾,我……我想……”
  却难以启齿。
  何岸挣扎了片刻,实在心痒得忍不了,只好又开了口:“我想……想、想看你……”
  “想看我什么?”郑飞鸾温声问。
  “想……看你穿西装。”
  郑飞鸾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而古怪的要求,当即一怔:“现在吗?”
  “嗯。”
  何岸的嗓音低低的,头都不好意思抬。
  郑飞鸾顿时笑了:“这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麻烦事。来,我穿给你看。”
  说着他起身开了床头灯,低头一看,何岸像含羞草一样藏在被褥里,遮遮掩掩地抬眸扫了他一下,满目期待,又飞快缩回了脑袋,留给他一团卷蓬蓬的头发。
  怎么回事?
  郑飞鸾觉得奇怪,却更觉得何岸可爱。
  他下床进了衣帽间,刚想关门脱睡袍,突然被焦急地喊住了:“别、别关!”
  只见何岸一下子撑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膝行到床沿,视线紧盯着郑飞鸾,屁股往自己脚后跟一坐,然后就待在那儿不挪了。
  “你是想……看我换衣服?”
  “……嗯。”
  何岸羞耻地点了点头。
  郑飞鸾一思量,大概明白了原因。他笑了笑,没有再关注何岸,而是把这当做平常某个工作日的清早,自己正要出门去公司,先脱了睡袍,穿上西裤,选了一条皮带入扣束紧。又摘了件最寻常的白衬衣穿上,立挺衣领,由上而下一粒粒系好贝母扣,衣摆也平整地收进裤腰,袖口恰好及腕,分毫不长,分毫不短。
  西装外套原本就是定制的,棱角分明,从肩到腰没有一处不妥帖,郑飞鸾利落地穿上,习惯性抖了抖衣领,抚平肩膀,然后便转过身来,朝向何岸。
  “这样可以吗?”他相当绅士地问。
  “还有……还有领带……”何岸不太满意,软绵绵地提意见。
  郑飞鸾就从领带架上摘了一条,准备自己系上,可还没动手,就听见何岸抢道:“给我!呃……我、我帮你……”
  语调先高后低,掩不去心中迫切。
  何岸太想要这条领带了,他匆忙直起上半身,期待地向郑飞鸾伸出了手,眼神痴迷而专注,仿佛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一直攥着的被子从腰际落了下来,睡裤中央隆起一团,紧巴巴地绷着棉布。动情的铃兰香荡漾在空气中,浓烈异常,染上了糜烂熟甜的色欲。
  郑飞鸾的眼神立刻深了几许。
  他走向何岸,在他面前站定,亲自把领带交到了他手中。何岸便努力抬高胳膊,为郑飞鸾翻开衬衣衣领,将深色的丝绸领带环上他的脖颈,开始认真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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