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不会笑，偶尔也会忘了魔鬼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和同学友好相处。可是每晚一进到赵承的车，就像是从天堂掉入到森凉的现实，只能勉强忍受，要他笑着承欢，却是难以做到。
赵承想让他在他面前笑，逼过他很多次，可他对着赵承只有畏惧，即使是笑，也是扯出来的，光有其形，内里的甜却是半分没有。赵承这种时候会发狠，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啃咬，有时候还会出血，他哭着哀求停下，也一点用都没有。
转眼到了期末，凌子枫很少在他眼前晃了，要是不注意找，有时候一天都见不了一个面。他隐约感觉到凌子枫好像也越加沉默了，可他自身难保，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关注其他。
一日莫竹在食堂吃了午饭，往教室走，经过一条小路时隐约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跟着他，他猛地转身，看到了来不及躲藏的凌子枫。
莫竹：“……”
他并没有放下心，冷着脸问：“你干什么？”
凌子枫难过地看着他，说：“莫竹，我要转学了。”
莫竹没有说话，警惕地盯着他。
凌子枫看着他脸上的防备，苦笑了一声，说：“我喜欢你。”
“没和你同班的时候见过你，觉得你是高岭之花，应该很难和人相处。分班后，我坐你前排，才发现你其实特别容易被收买，也很容易相信人，很善良，也很温柔。”
“我…从没喜欢过一个男孩子…我也疑惑过…可是，莫竹，我…”
凌子枫说不下去了，向前走了几步，莫竹慌忙后退。凌子枫苦笑，“莫竹，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别人碰你一下都能让你惊慌？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莫竹不答。
凌子枫骤然上前，莫竹慌忙转身想跑，却慢了一步，被凌子枫抓住了手腕，把他往寝室拖。
莫竹真的急了。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大力挣扎，只小心地转手腕，哀求凌子枫，说：“不要，你放开我，子枫，你放开我，我不能跟你走…”
凌子枫将他拖到寝室，反锁了门，直接把他压到门后，强吻了他。
莫竹脑袋登时轰隆一声，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他眼睛扫到阳台外，看到不远处有白光一闪，被拍到了。
他恐惧得说不出话，只能拼了命地挣扎，凌子枫不管不顾地掀开他衣服，早前赵承留下的吻痕早就消失了，现在他身上布满的都是赵承发狠咬的牙印。
凌子枫一时有些沉默。莫竹觑机挣扎了出去。凌子枫冷笑，“你身上那些痕迹也是男人留下的吧？别的男人都能接受，为什么不看看我？我比不上他吗？”
莫竹脑子里一片浆糊，一时顾不上管凌子枫，想去阳台上看偷拍的人。
凌子枫却不依。一把把他拽了回来，说：“不对，你的状态太奇怪了，是不是有人逼你？你说实话，我会帮你的。”
莫竹急死了，怕赵承看到他们两个亲吻，不知道他生气会做出什么事，根本听不进去话，只不停地扯手腕。
凌子枫见人不听话，又被莫竹身上的痕迹刺激，发了狠，直接把莫竹拉得摔在不知道谁的床上，压在他身上，含住他嘴唇，手伸进莫竹的衣服里。
莫竹一下就哭了。凌子枫的手在他身上流连，甚至还停留在了胸膛玩弄他的乳/头，他勉强偏了头，说：“凌子枫，你要是想让我死的话，尽管继续。”
凌子枫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疯狂地动了起来，下/身还在莫竹身上轻轻蹭。
此时同学们都自觉去了教室午休，周边没有一个人，呼救也没用。莫竹全身都僵硬了，觉得晚上回去可能真的会被赵承弄死。
他一瞬间泄了力，由着身上人在他身上动作，觉得前路一片昏暗。
忽然门口响起了撞击声，莫竹觑见了希望，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凌子枫不管不顾地抱紧了他，竟然一点也不怕被人看见。
门被撞了几下，开了，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陌生人，和穿着校服的，坐在莫竹左前方的同学，两人合力扯开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凌子枫。
凌子枫此时终于回了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瘫坐在了地上，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莫竹慢慢地爬起来，看着面前两个人，虚弱地开口问：“他都知道了吗？”
陌生人点点头，说：“赵总叫你马上回家。”
莫竹绝望地闭眼，答：“好。”
莫竹起身，看了陌生人身旁的同学一眼，同学难堪地避过了他的注视。莫竹心里没有什么波动，不理凌子枫，径直走了出去。他没有请假条，门卫不会放人，索性直接去了一个角落，翻墙逃了出去。
到了校门口，接他的车还没来。他干脆自己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飞速过去了一辆车，黑色的，是赵承的。
他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机，给司机发短信：刘叔叔，你车开过了。
司机：“……”
他拐回头，这次准确在莫竹身边停了下来，莫竹没等司机给他开门，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闭着眼睛靠上椅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莫竹去了浴室，拿过牙刷把牙上上下下刷了好几遍，又把身体洗了好几遍，换上赵承给他准备的衣服，走到玄关旁，慢慢跪了下去，等赵承回来。
从中午一直跪到了下午，没有等来赵承，先等来了煮饭阿姨。
煮饭阿姨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跪着的人影，登时吓了一跳，看清人以后忙扶人，“孩子你在做什么？跪在这里做什么？快起来啊！”
莫竹有点精力不济，却也没动，疲惫地说：“我不要紧，阿姨你去做饭吧。”
“不行！地板又硬又冷，你这么跪着膝盖会出事的！”
“阿姨…我没事…你去忙吧…”
阿姨没有办法，只能先去了厨房，偷偷给赵承发短信。
赵承正在开会，看见手机亮，拿过来看了一眼，短信上写：孩子跪着呢，状态不太好，你快回来吧。
他淡淡地放下手机，继续开会。
赵承回来已经是**点了，莫竹已经跪得将近昏厥，听到开门声又强打起精神，等赵承进门。
赵承进门后像没看见人一样，径直去了沙发坐下。
莫竹艰难地转身，一步一步地膝行过去，锥心刺骨的痛和麻一同袭上了他，他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费力地跪着走到赵承面前。
他在赵承面前跪定，小声开口：“我…清理过自己了。”
赵承没理他。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赵承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怎么样？尽力护着的人结果竟然跟我是一路货色，心里是不是有点失望？”
“或者你也不失望？反而还在期待献身？”
“我有在反抗他！”莫竹申诉，“我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我就只是害怕，害怕你，害怕你会忍不住把我弄死…”
“我真的，没有对其他人动过心…”
“是吗？”
赵承起身，蹲在他身边，看莫竹脸上确实尽是惊慌，没有掺假。
于是扶着莫竹起身，莫竹有点站不稳，趔趄一下栽进了赵承怀里。赵承抱住他，坐上沙发，一点点为他按摩腿。莫竹窝在赵承怀里，小心地抹眼泪。
等到莫竹的腿终于恢复了知觉，赵承才放开他，说：“吃饭吧。”
饭后莫竹洗澡上床，赵承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边的莫竹，说：“宝贝太招人了。”
莫竹心里一紧，说：“我会避开的。”
赵承摇头，说：“你避不了。每次，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是想靠近你的，你没有一次避开过。”
莫竹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讷讷着说不出话。
“从明天开始，”赵承仿佛通知一样地开口：“你就不要再去学校了。学那些东西，也没用，你就每天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好。”
莫竹震惊地睁大眼，下意识想拒绝：“不…”
赵承没让他说出反抗他的话，直接开口警告：“莫竹，听话。”
莫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闭了嘴，被子盖过头，不愿再交流一个字。
赵承没管莫竹的无礼，上床，抱着莫竹后背，关灯睡觉。
却一夜无眠。
一晚上都能听到莫竹细细碎碎的抽泣，扰得他完全睡不着。
莫竹哭了大半夜，一晚上想了很多事。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能被人随意摆弄的物件而已，什么面子，自尊，欲望，情绪，统统都不配拥有。他唯一的作用，不过是逗持有者开心罢了。
于是他爬起来，乖巧地跪在床边，在赵承睁眼时，甜甜地对着他笑，说：“早安，承先生。”
前尘4
莫竹在赵承家呆了三天。
三天后，莫竹驯服地跪坐在赵承大腿上，双手勾着赵承的脖子，开口：“先生，我想回家…”
“嗯，回家做什么？”
“……”莫竹温柔地笑，说：“我爸妈都还不知道我退学了呢，总得通知他们一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