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摇摇头：“是这样，但是我五音不全，不会乐器，四肢也不发达，他们不会要我的。”
莫寒谦无奈地说：“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学习了。”
陶眠眨眨眼睛，仰头望着莫寒谦：“可是我想先买个保险。”
莫寒谦有点不懂：“什么意思。”
陶眠红了脸，他不好意思说了，莫寒谦见他不吭声，就垂眸盯着他看，陶眠正对上他清澈的眼眸，更说不出口了。
“哥。”他的声音软软的，标准的求人语调，“你能不能让我有安全感。”
莫寒谦笑出了声：“你有话就直说。”
陶眠听到这句话，握紧了拳头，想一口气说出来，莫寒谦爱答应不答应，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气馁了。
莫寒谦无奈：“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眠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试探：“那我就直说了。”
“你说。”莫寒谦点了下头。
陶眠又问一句：“我真的直说了。”
莫寒谦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你有话就说，有什么难为情的么？”
陶眠叹口气：“要是你不答应，那我太尴尬了。”
莫寒谦识破他的小心思：“你这不是逼我先答应你，狡猾。”
陶眠深吸一口气，算了，他没办法一句话说清楚，还是循序渐进吧。
“哥，你……最近不打算谈恋爱吧？”
莫寒谦眨了下眼，表情微微变化：“不。”
“那……那……”陶眠结巴了，真难啊，说不出口。
莫寒谦低下头来，眼神更加专注。
“那，我们去结婚吧。”陶眠快速地说了出来，立即低下头，但是他能感觉到，一束温柔的目光在自己的头顶徘徊。
莫寒谦怔住了，他看见男孩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缩着脖子，好像在逃避自己的任何回应。
结婚为什么？
陶眠开始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听说我们学校、有、有个很亲民的政策，就、就是，结婚领证还有、生孩子，有学分奖励的。”
莫寒谦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瞪着，很佩服小陶眠再说话这么不利索的情况下还能给政策加上形容词，虽然不太贴切。
“所以你就想结婚。”
陶眠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是……是的，我生不出孩子，只能结婚了。”
“……”
莫寒谦没有接话，陶眠觉得有些尴尬，自以为幽默地补了一句：“我觉得……我们学校这样规定还是有失公平的，对女生比较友好，提供了更多的加分途径。”
“……”
他为什么不表态啊，陶眠要急死了，浑身冒汗，额头上热腾腾的。
“所以，你跟不跟我结婚啊。”
莫寒谦对学校的这个规定还持有怀疑态度：“要不，你去问问你们教务处，如果你觉得这么做，让你压力小一点，也可以。”
陶眠红着脸：“我，我问过辅导员了，是，是可以的。”
他的脸红得要滴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说谎了，他根本没问过辅导员。
而且学校的这个规定也只是听学长学姐说过，毕竟没有几个人在大学里结婚，是个传说一样的虚无缥缈的规定。
莫寒谦皱眉，狐疑道：“你们学校会有这种规定吗，你的学生手册呢，翻翻看。”
“没，没带。”这个绝对不能带，学生手册上根本就没有。
“要不，我问问其他老师。”
陶眠抢着说：“哥，你应该问不出什么的，老师基本只管教学，行政上的事他们也不懂。”
莫寒谦摸摸他的头，有些宠溺地说：“那，你说结婚就结婚吧，反正以后再离。”
陶眠心脏猛烈地挑动了一下。
给一块糖吃，再补一刀。
莫寒谦，你是个狠人。
陶眠小心翼翼地说：“哥，结婚是很神圣的事，你要考虑清楚了，说离就离，也太草率了吧。”
莫寒谦气的弹他的脑袋，不过没舍得下重手：“你还好意思说神圣，神圣的意义就是为你加学分？”
“可，可以么？”陶眠小声地问他。
“好，不就是领个证吗，要是拿了这个证，你还是挂科，就离。”
陶眠抓住他的胳膊，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哥，我现在就回家拿户口本，我们，我们啥时候去体检呀。”
“……”
第26章 复合函数的求导法则
“……”
看着陶眠急色的样子，莫寒谦生怕他下一句就说出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他皱了下眉，自己怎么会想到这里，他只是自己的弟弟而已。
也许结婚证真的起了一定的作用，陶眠再也没有挂过科，而且很多门专业课考到了九十分以上。
成绩单每个学期都会发到莫寒谦的手机上。
“你生物化学考了九十一分？”男人笑着说。
陶眠有点想炫耀，又有点小小的害羞：“嗯。”
陶眠回家拿户口本去了。
爸妈没在家，户口本应该放在保险柜之类的地方，想偷偷拿出去私定终身不太可行。
他打电话给秦玥。
“喂？妈妈你在哪？”
秦玥的笑声像铃铛一样，周围还有好几个女人的说笑声。
“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陶眠开始害羞了，他要怎么开口呢，妈妈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儿子，生活费不够用了吗？”
“不是，不是这个。”
“快说啦。”
“妈妈，我想，我想，”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家里的，户口本在你那里么？”
电话那边的嘈杂声音渐渐地消失了，好像是秦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和他通话。
“你要户口本做什么？”
“我……我想跟哥哥去领个结婚证。”说完之后，他的大脑空白一片。
秦玥沉默了一阵。
“妈妈？”陶眠叫了一声。
“啊啊啊！”秦玥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是真的么儿子，你真的把你哥哥拿下了！儿子，你的魅力……”
陶眠羞得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妈妈，你别这么高兴，你听我说。”
“我能不高兴么，我都想哭了，儿子，是你主动的么？”
“呃……算是，妈妈，你先听我说完啊！”
陶眠开始了艰辛地解释：“妈，哥哥是答应跟我领个证，但是，但是……”
要怎么解释呢？陶眠抓耳挠腮地组织措辞。
秦玥则沉浸在晋升为丈母娘的喜悦里：“领，领啊，你哥哥多好的人啊，完美男朋友，跟妈妈说说，你们是怎么两情相悦的。”
“妈妈，我总是挂科，感觉压力好大。”
“是你先告白的吗？然后你哥哥就答应了么？”
“我们学校已经取消毕业清考了，而且挂科太多是拿不到学位证的。”
“你们不会是双向暗恋吧。”
“我不适合学工科，太难学了，就想有个保障。”
“男追男，隔层纱，戳破了，一桩好事就成了。”
“但是结婚证可以加学分，我就跟哥哥商量了一下，他同意了。”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到此终结。
陶眠闭了一下眼睛，等待着妈妈的批评。
“你说什么？”秦玥声音里的兴奋消失了。
“我……我说，结婚证可以加学分，我就跟哥哥说了，他觉得这样可以帮到我，就答应了。”陶眠用认错的语气说道。
“所以……你们，是因为这个才去结婚的！”
“是的……不过妈妈，假戏可以真做啊，虽然我们看起来是形式的，但是有了那个小本本，他，他也会对我不一样吧。妈妈，你看过先婚后爱的小说吗？”陶眠说道。
“……”
想到结婚，想到他们以红色为背景的合照，陶眠的心被一种强劲的情绪冲撞着，他有些荡漾。
“妈妈，我现在想见你，我有话对你说。”陶眠的声音有些让人心疼。
半个小时后，秦玥回了家，看见陶眠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做到旁边摸了摸儿子的头。
“妈妈，”陶眠主动开口，“我喜欢哥哥，但是哥哥可能……并不喜欢我。”
秦玥温柔地看着儿子：“他怎会不喜欢你，妈妈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多上心，可是他不爱你，对不对。”
陶眠撇了撇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哥哥宠着他，像朋友又像长辈，但是那不是爱。
“妈妈是看中了莫家的实力，很想促成你们的姻缘，但是现在妈妈只希望有人真正地爱你，你这个小鬼，比妈妈还有心机，为了结婚连加学分这个理由都想得出来。”秦玥弹了陶眠的脑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