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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骆云正在与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古十三来到他身边:“木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木骆云是认得古十三的,知道叶孤阳要找他,胸腔中溢满了喜悦,跟着古十三身后往楼上去,木骆云忽然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去见心上人一样开始忐忑不安。
古阳要是看到了他刚才和人争吵时的失态,对他的印象分大大减少了怎么办?
木骆云还未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古十三就停了下来。
叶孤阳他们的雅间已经到了。
古十三站在门口,轻声回禀道:“公子,木骆云带到!”
木骆云觉得古十三说话的语气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被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让他进来吧!”
木骆云进去了,但古十三因为没有叶孤阳的命令不敢进去也不敢擅离,只得在门口守着了。
进了门,木骆云微微一愣,这间雅间中并非如他所想的只有古阳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气质冰冷的男人。
而且在他进门后,那个冷峻男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向他看来,犹如实质的目光让他不禁有些惊惧的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叶孤城移开目光,木骆云才松了口气,正逢叶孤阳笑着请他入座。
直到坐了下来,木骆云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木骆云的文人傲骨让他对自己这副模样感到唾弃,强打起勇气朝叶孤城行了个见面礼。但叶孤城却*理不理,只随意点了点头。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木骆云的脸色有些难看。
叶孤阳对着木骆云笑道:“他是我弟弟,性格比较冷漠孤僻,还请不要介意!”
听到叶孤阳的解释,木骆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叶孤城,又看了看叶孤阳,心中暗忖,古阳这个弟弟的性格还真是冷漠得很,不像古阳那么温和!
被木骆云在心中夸赞的叶孤阳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和木骆云叙旧,只是木骆云没有看到叶孤阳那双含笑的双眸中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叶孤阳并不是一个只知道练功不通俗事的人,反而他两世为人经历的尔虞我诈都比其他人要多得多,手段也比木骆云这个尚且年轻的风流才子要高明得多。
一番谈话下来,叶孤阳已经隐晦的把木骆云的话套得差不多了。
两个人聊得正酣畅淋漓的时候,叶孤城忽然道:“大哥,你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叶孤阳也想起了自己这几天为了找叶孤城压下来的一大堆奏折……他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脸上流露出几分遗憾之色,对木骆云道:“木公子,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和舍弟得回去了。”
木骆云的失落之色溢于言表:“那古兄,不知你们住在哪里?我择日前去拜访!”
叶孤阳笑了笑,只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然后没有给木骆云说话的机会就和叶孤城一同离开了。
在回宫的路上,叶孤城突然开口问道:“大哥你很看重木骆云?”
叶孤阳只漫不经心的答道:“现在的朝堂上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
叶孤阳并没有正面回答叶孤城的话,但叶孤城却听懂了。
现在的朝堂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但这样的新鲜血液却并非只有木骆云一个人。
叶孤阳看着叶孤城,忽然趁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欺身上前,与叶孤城靠得极近。
“阿城,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叶孤城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把叶孤阳拍开,然后恍若无事的继续向前走。
被亲*的弟弟“赏”了一巴掌的叶孤阳丝毫没有怒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叶孤城那通红的耳尖,不怕死的继续调戏:“阿城,你害羞了哦~”
后面的那个波浪号还没有荡漾完,一道绚丽的剑光飞起……
“啊啊啊啊~谋杀亲夫啊!”
殿试不同于会试。殿试是会试前三百名才能参加,主要是定名次,不会再淘汰人了。
殿试乃皇上亲临殿廷,亲自出题。
题目为策问且只有一道题目,时间为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
至第二天阅卷日,分交读卷官八人,每人一桌,轮流批阅,然后选择最佳的十张卷子进呈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
殿试中式者名次分一二三甲,一甲就是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其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剩余的考生中,则从二甲的贡生中,选出成绩优良的进行另外考试过关的才授予庶吉士,进翰林院观政。
至于二甲考试没有过关落榜的进士和三甲的同进士,由吏部统一任职。他们都是没有进翰林院的资格的,直接到各部堂任职芝麻官或者下放到地方当地方官。
殿试的考室是在保和殿,叶孤阳穿着皇帝朝服来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偌大的殿堂里面,摆满了考试答题用的桌椅,众考生和考官们站成两列全都跪了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孤阳走到龙椅前坐下:“免礼,平身!”
叶孤阳说了几句鼓励的客套话后就命考官分发试卷。
看着那些考生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发卷的样子,叶孤阳忽然想起来前世自己被表妹拖去陪她高考时的情景。无论是哪个时代,考试永远都不会退出历史的舞台。
考生们看到试卷的题目时,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殿试的题目只有一道,文绉绉的一大段话总结下来就是“就北蒙求娶公主和亲一事发表你的看法!”
这个时代的文章可不像以后那么好写,不光字数有要求,而且还要严格的按照八股文的格式来写。光是单纯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可不行,不能纸上谈兵含糊其辞,也不能剑走偏锋言辞锋锐。
叶孤阳坐在龙椅上渀佛漫不经心的看着底下的考生们。这道题是他亲自出的,他就是想看看这些考生们那些能和他想到一块去。这次开恩可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这次科举出仕的人都将成为他的重要臣子,他可不想选一些和他唱反调的人。
和亲一事在朝堂上已经争论很久了,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但叶孤阳之所以迟迟没有表态,就是在等一个好时机。他已经把马镫和马蹄铁造好了,可他还没有开战,因为他把开战的时机放在了今年的冬天。
冬天是北蒙这些游牧民族最难捱的季节,大雪会覆盖草原,牛羊骏马没有饲料就会掉膘,甚至在恶劣的天气下会冻死饿死不少牲畜和北蒙人。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年年冬天都会在天朝边境劫掠的原因。这时也是北蒙人战力最低的时候。
本来冬天是不适合行军的,但谁叫叶孤阳这货是开了外挂的呢!他能画出马镫和马蹄铁的设计图,就能画出雪橇的设计图。只是士兵秘密训练使用雪橇作战花了不少时间,否则以他那“把危险以最快的速度扼杀在摇篮里”的性子,只怕去年冬天就把北蒙一锅端了。
叶孤阳刚刚登基一年多,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他需要的是能跟得上他先进改革措施的年轻忠心的臣子,而不是那些躺在功劳簿上指手画脚的老顽固。所以叶孤阳对这场恩科很看重。他虽然不在乎这江山,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碌碌无为,他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考试结束时间是黄昏时分,所以叶孤阳只是在刚开始考试时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偏殿休息,直到黄昏时分收卷的时候才来露了一会儿面。
殿试的成绩结果是在三天后出来的,但叶孤阳这个超级**oss自然能提前知道结果。叶孤阳把几名阅卷官挑出来的成绩最好的十份试卷舀在手上依次看下去,果然在第二张试卷上看到眼熟的笔迹。
叶孤阳把其他的试卷看完后,将第二名的试卷舀出来放在最上面:“这个不错,就点他为状元好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本来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水平都差不多,主要就是看主考官的偏好了,而叶孤阳就是殿试的主考官。然后叶孤阳又将二甲的几个名次稍稍变动的一下,“就这样吧!”
叶孤阳合上卷宗,就离开了。
一甲三人是要打马游街的。在喧天的乐鼓声中,三人绕着京城主要街道“展览”了一圈后,就被礼部的官员带着去御花园参加琼林宴了。
叶孤阳和叶孤城带着叶翊在宫外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才回宫,换了身衣服就去御花园主持琼林宴了。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安阳王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孤阳让叶孤城和叶翊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后才道:“都平身吧!”
参加琼林宴的不光是中了进士的考生,还有一些朝廷命官。而一甲的三人可谓是此次宴会的焦点,自然坐得离皇帝比较近。
叶孤阳看着木骆云惊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状元公,朕的长相就那么让你惊讶吗?”
木骆云真的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在自家借宿一宿的人居然是当今圣上!
他看了看旁边冷这一张脸的叶孤城,总算是面对现实了,有些苦笑的道:“微臣见到圣颜,难免惊讶,失仪之处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