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白彦之前呢,殊隐上神对虞夕也从未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而且那个时候殊隐上神经常会闭关修炼,每次闭关都几百甚至成千上万年都不曾出关,故而虞夕上神每次来山中都会扑个空。后来殊隐知道自己儿子不喜欢虞夕,所以对虞夕也是一直不假辞色,为何现在却……
白彦脚步是分外沉重,双眉轻蹙,半路上连掌教修霖叫他他都没有听见,他此刻只想立刻看到殊隐。
白彦直接去了修竹园,修竹园内是一片紫竹林,内有假山假水,最高的假山中央有一处紫竹阁,阁中放着上等的紫竹桌椅,紫竹阁所在的假山顶端有一股很细的水流瀑布流下,汇入假山下一汪水潭里。
修竹园,紫竹阁冬暖夏凉,每逢夏日,轻风过阁,紫竹蔽日,泉水响如环佩,水流之声轻灵悦耳,乃是白彦向来很喜欢的地方。
白彦匆匆走到园子门口时却突然停了一下,目光幽深,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了进去。
“殊隐,为何这枚玉佩里面有一个虫子啊?”紫竹阁边,一名身着珍珠云纱裙,外披水雾紫霞华服的女子修然而立,姣好的面目迎着日光格外动人,她头上带着极简的头饰,但是每一样都是三界中难得一见的神物,她葱白玉指中捏着一枚白得甚为通透的玉片,透过阳光,很清晰地看见玉中嵌着一只格外生动的米粒大小的虫子。
这个女子就是上古女神,虞夕。
殊隐从虞夕身后走出来,他仍然穿着一身黑色里衣,外面罩着华丽的紫袍,腰间带着亮紫色镶嵌着半个鸡蛋大小的紫色玉石的腰封。殊隐喜好紫色,尤其是那种深沉的紫。他一头长发仍然一丝不苟地用龙冠冠着,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从来不曾有丝毫的削减。
殊隐从虞夕手中拿过那枚玉片,说道:“这虫子数万年前不知怎的跑到了石泪中,石泪经过万年风吹日晒凝成了玉石,方才有了这玉中虫的出现,也算是天地间的造化吧。”
虞夕浅笑道:“这石泪是何物,我还不曾见过呢。”
“石泪可比这玉中虫更难见到,虞夕未曾见过也是当然。”殊隐将玉石还给虞夕,虞夕接玉的时候握住了殊隐的手指,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
殊隐竟然没有抽出手指,他低头看着虞夕,深紫色的眼眸无比深邃。
虞夕睁大了眼睛,心怦怦跳了起来,就在他以为两个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阁下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说到处找爹爹都找不到,原来是虞夕上神又来了。”
虞夕吓了一跳,立刻往旁边走了两步,她往下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愠色,稍纵即逝:“彦儿回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外人,而她虞夕已经是中皇山的女主人了一样!白彦这样想着,三两步跑上了紫竹阁。
殊隐坐回椅子上,拿起香茗,面上八风不动。
白彦跑上来,眼睛都没往虞夕那里瞥一眼,直接走到殊隐前面作势要坐在殊隐大腿上。
殊隐却挡了他一下,白彦脸色顿时就变了。
“怎么了?”
殊隐道:“坐椅子上去。”
白彦不忿道:“为什么?以前我都是坐你腿上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殊隐看了一眼被白彦晾在旁边的虞夕道:“还有外人在。”
“我就要坐你腿上!”白彦说完,硬是坐在了殊隐腿上,殊隐推不开他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白彦的腰上,白彦这才高兴,道:“坐你腿上才舒服,再说了虞夕上神又不是外人。”
白彦这句话说得可是叫虞夕顿时心花怒放啊!不是外人!不是外人!白彦说这话难不成是承认她了?不会吧?之前她每次来看见白彦,白彦不是说“你怎么又来了”之类的相当不耐烦的话就是直接对她视而不见,如今这是怎么了?
反正不管如何,虞夕顿时笑开了花,只不过她刚要夸奖白彦的话在听见白彦下一句之后立刻碎在了喉咙里。
“虞夕上神比我家弟子可勤快多了,时不时就来给爹爹您端茶送水,烧饭做菜,就差没洗衣擦地了,早就不算外人了。倒是爹爹您一直都没给虞夕上神什么例银,反倒还让虞夕上神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话是讽刺她虞夕自降身份来中皇山就是做个下人吗?
虞夕脸色变了变,说道:“彦儿真是客气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反倒有的事情没得到上神允许虞夕就是想做也不合适啊。”
你还想做什么事?白彦拿起殊隐的香茗牛饮了一口,问殊隐道:“爹爹,我想娘亲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虞夕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
殊隐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彦,似乎还要看看白彦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爹爹我知道您一直都很爱娘亲,对我娘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但是娘总是以为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不肯原谅你,你洁身自好一点儿不行吗?”白彦顶着殊隐的脑门,直视殊隐的双眼甚至带着逼迫的怒意。
殊隐看着白彦,仍然不动声色。
虞夕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在中皇山两千年都没见过彦儿的娘亲,不知她在何处?”
白彦回头看向虞夕道:“我娘啊在一个三界都不知道的地方,我娘亲喜欢清静,不想被不相干的外人打扰,她总是怪我爹爹每次去看她都叫她连着好多天都下不来床所以总是不肯让爹爹去见她。”
这话说得就有些太露骨了,饶是沉稳如殊隐也不由得开了口:“彦儿,注意你说的话。”
白彦吐了吐舌头,对虞夕说道:“对了,上次您给爹爹做的雨雾云松汤真得是让白彦回味无穷,不知上神能否做一碗,我想带去给我娘尝一尝,好让她有一点危机感。”
雨雾云松汤?上次也不知是被哪个劈头盖脸地扬了她一头一身,事后还可怜巴巴地说自己不小心,真是可惜了。
这紫竹阁虞夕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她云袖一甩对殊隐道:“我突然想起山中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呦,虞夕上神您要走啊?那您自己走吧,恕不远送。”
白彦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想要做我白彦的后娘?你也配!
“闹够了?”低沉的话语灌进白彦的耳朵。
白彦立刻收敛了嘴边的笑意,从殊隐怀里站起来,然而殊隐却搂住了他的腰,将他牢牢锁在怀里,殊隐凑到白彦耳边轻声问道:“彦儿,你想要干什么?”
在白彦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殊隐眼底带着让人无法察觉的期待。
“我还想问你想要干什么?你难不成真想给我找个后娘?”
殊隐眼中笑意骤失,松开搂着白彦腰的手,推开白彦,拿起香茗轻抿一口:“你不一直都想要个娘吗?”
白彦一甩手道:“可是不能是这个虞夕!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的人,休想靠近你!
殊隐放下香茗站起来,看着白彦问道:“若是你喜欢的人就可以做你后娘了吗?”
白彦想了想,说道:“嗯,可以。”
“若是你喜欢我却不喜欢呢?”
白彦自己也很纠结道:“你喜欢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你又不喜欢,难道就不能找一个既是我喜欢的、又是你喜欢……不对,”白彦骤然抬头看着殊隐,问道:“你难不成是说你喜欢那个虞夕?”
殊隐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彦道:“虞夕虽小我很多岁,但是以她的姿色,修为,身份和华桐山的地位,再加上对我十万年不离不弃,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白彦怔了半晌,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说真的?”
殊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十万年不离不弃,呵呵。白彦眼中蓦然失望,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失去了殊隐,失去了他最亲最亲的人:“好啊,虽然虞夕是你喜欢的而我不喜欢的,但是要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就算我反对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以您殊隐上神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是您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不是吗?”
白彦深邃的双目像一片逐渐变成死海的汪洋,看得让人揪心。殊隐推开白彦,将一双写满了不忍的眼睛转向了别处。
“没错。彦儿,你不能那么自私,以后你终将有一个陪伴你一生的人,你不可能一直陪着我,爹爹也总得需要一个陪伴终生的人,不是吗?”
爹爹说的对,他终将会找到一个爱的人,陪伴他走遍四海八荒,陪伴他度过漫长的一生,而他最亲爱的爹爹不应该和他一样吗?这是对的,可是为什么他那么难受?
白彦眼角一滴泪水毫无声息地滑落,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那好吧,您若是决定了那您就娶她好了,但是爹爹,我可不会回来参加您的婚礼,免得让所有人都尴尬。”白彦说完,竟然原地便化作烟飞向了远处。
殊隐向白彦消失的方向伸出手,但是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凤淳,你说若是你喜欢一个人他却一直将你当亲人怎么办?
这个还不好办啊?用激将法啊!就是你当着她的面说喜欢别人,让她吃醋,用别人刺激她,她吃几次醋之后就会觉得:啊!他怎么喜欢别人了?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他这么优秀这么帅气的人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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