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孟清,语气沉痛道:“孟清,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这会毁了你!等你再大一点,你就会知道今天你的想法是多么荒谬!”
“我懂,我什么都懂,我不是小孩了,我……”
陆建瓴急忙转身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
孟清痛苦的眼神在指责他,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我连说都不能说吗?
“睡吧孩子。”
陆建瓴从未像今天这样束手无策,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孟清突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陆建瓴太阳穴猛地一跳,正要阻止他,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只好先赶到门口把门反锁上。
刚锁上门,就听门外管家道:“陆先生,醒酒汤好了,我给您端过来了。”
“不需要了,你下去吧。”
“好的。”
脚步声远去,陆建瓴刚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孟清已经把自己脱的精光。
在壁灯昏黄而暧昧的灯光下,孟清的身体像一块无暇的美玉,散发着淡淡的柔光,陆建瓴仿佛闻到一股独属于他的温馨而清甜的香气,这令他忽然的口干舌燥。
孟清的眼神透着点点羞怯和无比的坚决,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陆建瓴慌乱的史无前例,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后背顶着门无路可退,他的眼神拼命闪躲,却躲不开孟清炽热的目光。
孟清终于走到他面前,用赤裸的身体抱住他,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声音也微微颤抖,“你就把我当做你的情人好了,不,泄欲工具就行。白天我们是父子,晚上我可以伺候你,我也可以让你舒服的,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事到如今,他也不奢求什么情啊爱的,他只要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火热的器官将自己填满,他已经空虚的要疯了。
陆建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身体迅速热了起来,血液像岩浆一样沸腾。
但是强大的理智迫使他保持冷静。
他试着推开孟清,手却在碰到他身体的一刹触电般地弹开。
孟清像蛇一样缠着他,身子隔着衣服轻轻蹭着他,眼里是最纯净也最浓烈的欲望,像个讨要玩具的孩子撒着娇,“给我吧,求求你了,我好难受,你抱抱我……”
陆建瓴额头上爆出青筋,浑身的肌肉紧绷地像拉满的弓弦,再给一点刺激就难以控制了。
在那之前,他用力地狠狠地把孟清推了出去。
“不行,这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陆建瓴用了一连串的否定句,像是在警告孟清,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孟清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尽管地毯缓冲了些力道,后背还是疼的他直皱眉,脑袋都给摔懵了。
意识到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后,他狼狈而羞愧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头埋在膝盖上,哭的身子一抽一抽。
陆建瓴从床上把被单抽下来,裹到孟清身上,把他抱回床上,不敢再多停留,就仓皇逃离了。
孟清睁着眼睛流了一夜的泪。
与一墙之隔的陆建瓴同样彻夜未眠,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陆建瓴,我会永远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
脑海中莫名响起这句话,那是带着孟清给母亲上坟回来的晚上,那晚也是这么大的月亮,大的他心慌。
我要失去他了。
陆建瓴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
作者有话说
好像有点虐,还要虐上一阵,不过现在有多虐,以后有多甜。
第二十七章
陆建瓴又丢下孟清走了,说是去A国出差,孟清根本不信,但是这次他冤枉陆建瓴了,他是真的出国去谈生意了,还是很大的一笔生意,所以没来得及安抚好孟清就匆匆走了。
孟清内心受创,生了一场病,持续高烧不退,却坚持不肯告诉陆建瓴,直到他晕倒在家里,上了急救车,张叔才不得不打越洋电话通知陆建瓴。
陆建瓴谈生意正谈到紧要关头,毫不犹豫地扔下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路都心慌的厉害。
终于到了医院,孟清还在昏迷中,面无血色,医生说他是高烧诱发了急性肺炎,再晚来一会儿,命都悬了。
陆建瓴一阵后怕,气的想骂人,对着白发苍苍的张叔又骂不出口,只能责难了一句,“孟清糊涂,你怎么也不知轻重!”
“对不起,是我害了小少爷……”
老人家看待孟清像半个孙子,不比他心疼的少,因为内疚已经好几顿饭都没吃,不眠不休地照看了孟清一天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含着羞愧自责的泪水。
陆建瓴看的不忍心,就挥挥手道,“你照顾孟清一天辛苦了,回家休息吧,我来看着孟清,收拾几件衣服让司机给我送过来。”
他知道最该责备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是他没有处理好和孟清之间的事,就抛下他走了,让他心中郁结,病邪入体。
老人家抹抹眼泪,“哎,好。”
陆建瓴从上飞机到现在过去近二十个小时,一口水没喝过,又接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孟清,孟清不醒,他一步也不会离开。
半夜两点,孟清终于悠悠转醒,陆建瓴第一时间发现,激动道:“宝贝,你醒了!”
孟清还发着烧,神志不清,五感迟钝,只模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隐约记着要跟他认错,努力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一点气音,“爸,我错了……”
陆建瓴心酸无比,“别说傻话,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孟清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焦急不断地重复,“对不起……我改……原谅我……”
陆建瓴喉头一哽,凑到他耳边说,“原谅你,爸爸原谅你了,你放心吧。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爸爸在这陪着你,你睡吧,睡吧。”
孟清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终于平静下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心结打开,孟清的积郁散去,第二天再醒过来,烧基本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一睁眼看到胡子拉茬满眼血丝的陆建瓴,差点认不出他,“陆……爸爸,你怎么在这?”
“我回来了。你这个臭小子,吓死爸爸了!”
陆建瓴笑着抱怨了一句,用满是胡茬的下巴贴了贴孟清的额头,温度终于退下去了,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额头微微刺痛带一点麻痒,孟清扭头躲开,苍白的脸庞现出一点血色,“爸爸,你去刮刮胡子吧,好扎人。”
陆建瓴被嫌弃了还笑的很开心,喂了他一点水,起身找了干净衣服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等我香喷喷的回来。”
“嗯。”
过了会儿,张叔拎着食盒来给父子俩送吃的,见孟清醒了,惊喜道:“小少爷,你终于醒了!”
孟清挣扎着坐起来,虚弱道:“伯伯,让你担心了。”
张叔赶紧拿起靠枕垫在他背后,“是我老头子失职,没有照顾好你。”
“不怪你,是我自己一直死扛着不肯来医院,结果闹的这么严重,害你们这么紧张。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回来的,一听说你病了,立马从美国飞回来的……”
“张叔,把吃的给孟清端出来吧,他早饿了。”
陆建瓴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及时打断了他,要让孟清知道自己那单生意黄了,估计又得郁闷的病了。
他头发还湿着,浴袍松松垮垮系着,露出一线性感的胸肌,孟清慌忙把头扭一边,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哎哎。”
张叔打开食盒,把吃的摆到桌子上,孟清自从生病以来,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早就肚里空空,一看都是自己最爱吃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如果不是陆建瓴在场,肯定又要狼吞虎咽。
陆建瓴见他胃口不错,就放心地返回了浴室,对着镜子刮胡子。
孟清吃饱了,陆建瓴就把剩下的食物都一股脑吃了,连他吃剩的半只鸡腿和半碗剩饭都没放过。
孟清知道陆建瓴有些洁癖,吃惊道:“哎你别吃那碗,那是我吃剩下的……”
陆建瓴这两天也没好好吃饭,饿的厉害,吃的有些快,但是动作还是优雅,他一点不嫌弃地扒拉孟清那碗剩饭,“爸爸不嫌你。”
孟清莫名脸一热。
张叔说要替陆建瓴一天,让他回去休息,陆建瓴不肯,把老人家劝回去,继续在病房里陪着孟清。
医生来查房,给孟清检查完后说他没大碍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陆建瓴彻底放了心,他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困的厉害,就在孟清病床隔壁的陪护床上睡着了。
和他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孟清和他面对面地躺着,等父亲睡着了,偷偷打量他的睡颜。
他难得有机会可以这样不慌不忙,肆无忌惮,细致入微地看他的脸。
他眼底下一片青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他睡相很好,面容平静,呼吸都很轻。
时光好似待他格外宽容,紧致光滑的皮肤没有一丝细纹,连颗细小的斑点都没有,五官不管单看还是组合,都达到美学极致,堪称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他这么闭着眼睛,敛去了犀利强势的气场,看上去是个温柔无害的美人,孟清偷偷唤他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