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邵钧瞟瞟林墨,轻咳一声,小声跟楚琰咬耳朵:“别在你家林墨面前动道上手段,你还想继续睡书房吗?”
楚琰听了发小的劝告,最后没有当着林墨的面把青年怎样,不过,没过多久,青年就在京城神秘消失了。
当然这些林墨都不知道,之后的一段在时间里,他都沉浸在楚琰要结婚了这件事情中。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金主大人结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他安定下来,于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翻身吻吻枕边人的唇,在睡梦中的楚琰感觉到林墨熟悉的气息,将人拉进怀里。
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或许是即将解脱,林墨对楚琰的态度也软化下来,金主大人没有工作时就在家陪林墨。
林墨想,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如果金主大人不总在自己面前提结婚这件事的话就更好了。
“墨墨,你看请柬这么设计行吗?”楚琰将一份大红喜帖递到林墨面前。
请柬上烫金的喜字刺得林墨眼睛发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金主大人每天都拿着各种东西在自己面前晃。
墨墨,你看这几个日子你喜欢哪个?
墨墨,婚戒订什么款式好?
墨墨,你喜欢哪家酒店?
“都好。”林墨在心里翻白眼,这种事情问你老婆去。
有时把林墨问烦了,随手一指,那里加个婴儿房,祝你以后儿孙满堂。
楚琰:“!!!”金主大人看看林墨的肚子,媳妇儿想要孩子了怎么办?这东西自己再努力好像也没法让林墨生出来,算了,先努力再说吧。
楚琰看出林墨心情不好,觉得奇怪。林墨这几天经常发呆,虽然在平时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但是很多无意识的动作都能显示出他的焦躁,金主大人担心,自家媳妇儿不会得了婚前恐惧症了吧?
林墨想搬出去住,可是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自己的卡都被扣在楚琰那里;二来金主大人也一直没有提过让他搬走。可能他的婚房不在这里吧,林墨想。
人太闲了就会胡思乱想,既然找不到房子,接部戏分散下注意力也好。说来也巧,林墨刚刚跟楚琰的时候接过一部古装剧的男二,这部剧上映后的反响非常好,五年过去,剧组有意出第二部,曾经的几个主演都联系上了,林墨自然也在其中。
林墨正想找事情做,接到消息立刻应了下来,制片说其他几个主演的档期还需要安排,有了结果会知会他的。金主大人知道后没说什么,既然媳妇儿有婚前恐惧症,能有个事情分散下注意力也好,不耽误结婚就行。
叶清的邀约是林墨没有想到的,自从上次酒吧一别,两人就再没有联系过。林墨到咖啡厅的时候叶大明星已经坐在位置上喝咖啡了,见林墨进来,指指窗外的跑车,吹了个口哨,“混得不错。”
林墨回国之后一直没有代步工具,楚琰本来是想把西尔贝转到他名下的,没想到出了意外,送媳妇儿一辆划道口子的车是不好的,只好在车库里随便找了辆跑车给他代步。
林墨笑笑,随手点了杯蓝山。
见林墨落座,叶清从桌下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呐,这是贺礼。”
林墨疑惑,“什么贺礼?”
叶清怪叫,“你跟我装什么?行啦,我跟楚总都是过去式了,我当然是祝贺你俩新婚快乐。”
“你误会了。”林墨无奈,“楚总又不是跟我结婚。”
叶清蒙了,现在京城不少上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楚总要结婚,楚琰身边除了林墨就没别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时咖啡厅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年轻男子搂着个妞进来,看到林墨,热情挥手:“嫂子,没跟楚哥一起?”
男子是上次楚琰给他介绍过的朋友,无奈脸盲是病,林墨只觉得脸熟,男子的名字是半分也记不起来了,只好微笑。
叶清在桌子下面踹了林墨一脚,小声说:“嫂子都叫上了,还说不是你。”
在林墨的记忆里,楚琰的手下一直都是叫自己“嫂子”,而金主大人也从来没纠正过这个称呼,他以为但凡是楚琰的情人,外人一律称呼“嫂子”,是以在楚琰朋友这么叫自己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男子也不见外,带着女伴坐到了林墨这桌,笑嘻嘻地跟两人打招呼,东拉西扯聊得好不热闹,偶尔还揭揭楚琰无伤大雅的黑历史。
“嫂子,不瞒你说,你能拿下楚哥,我们都特别佩服,楚哥那种性子,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呢。”
林墨尴尬地摸摸鼻子,怎么总觉得大家误会了什么?
另一边,任邵钧惊奇,“不是快要结婚了吗?你家林墨怎么还接戏?”
“总感觉他最近心情不好,我都怕他得婚前忧郁症,他愿意接个戏分散分散心思也是好事。”
听完发小的描述,任家大少突然有些心虚,那个……你跟你媳妇儿说清楚了没?
说清楚什么?
就是结婚的事。
不是你跟他说的吗?
任邵钧:“……”
完了完了,好像把自己发小坑了,他家林墨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楚琰要娶谁吧?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任少好容易把原委给楚琰解释清楚,金主大人差点要跟这个猪队友决斗。
任家大少还继续给黑道太子爷泼冷水,“你家林墨以为你另有未婚妻,你还在他面前提婚戒请柬,这不是在他心上捅刀子吗?弟妹一定难过死了……喂喂,你干嘛去?”
干嘛?当然是去找媳妇儿解释清楚,怪不得林墨这几天一直不对劲,这尼玛要是一个看不住再跑了,自己上哪儿哭去!
林墨的手机上被楚琰装了追踪器,仅五分钟,金主大人就赶到了林墨所在的咖啡厅,进去时他的狐朋狗友还在白活楚琰当年的战绩,把林叶两人听得目瞪口呆,“楚哥和任哥两人赤手空拳挑翻了几十号人,我们赶到的时候,楚哥小腹开了这么长一道口子。”
林墨想起来金主大人腹部确实有一道陈年旧伤,不仅仅是腹部,托他的福,林墨几乎认全了所有武器造成的伤疤,拍戏的时候还专门跟化妆师探讨过,这个伤疤应该怎么怎么化才能体现出是刀伤。
四个人里最先发现楚琰的还是男子带来的女伴,楚琰冲几人点点头,朝林墨伸出手,“跟我回家。”
林墨看看杯子里半杯没喝完的咖啡,又瞅瞅另外三人,叶清本来还打算跟林墨一起吃个晚饭,不过看到现在的情况,立即表示自己晚上还有通告,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朝林墨挤挤眼睛;楚琰的朋友搂着女伴打哈哈,楚哥,我还有安排,不打扰你们了。
三人一走,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楚琰沉默地坐在林墨身边,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林墨把叶清送到礼物捧到金主大人面前,笑着说:“叶清送的,我现在拆开看看?”
金主大人脸黑了黑,“他为什么送你礼物?”
“说是……”林墨话说到一半,顿住,半晌才有慢吞吞开口,“他说是贺礼。”
林墨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对洁白的骨瓷杯,杯子上印着一黑一白两只天鹅,将两个杯子放在一起,正好可以凑成一对天鹅交颈的样子。黑色天鹅杯的杯底用花体刻着“chu”,而另一只杯底是“lin”。
金主大人对这个礼物还算满意,默默把叶清从黑名单中拉出来,划进媳妇闺蜜的圈子里。
林墨看着杯底的两个姓发呆,楚琰在内心激战一番,感觉怎么说都不合适。自己只关心结婚戒指了,早知道先准备个求婚戒指就好了。
楚琰伸手拿起那只白天鹅的骨瓷杯,指尖在杯底轻轻摩挲,问林墨:“喜欢吗?”
“嗯,挺好看的。”
楚琰笑:“这可是我们收到的第一份结婚贺礼。”
林墨疑惑抬头,“我们?”
金主大人不动声色,“你那部戏要拍多久?仪式我们拍完再办?要不就没有时间度蜜月了。”
林墨愣了一会儿,漂亮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却还是结结巴巴地问:“我们……我们都是男的……”
楚琰吻吻林墨的眼睛,“谁让你是我爱人呢?过两天我们去民政局领证。”
林墨傻眼,“啊?现在中国允许同性结婚吗?”
当然不允许,不过规矩是人定的,要是民政局不给发证,嗯,剁掉何家小太子的小指好还是拇指好呢?
金主大人转移话题,将两只骨瓷杯摆成交颈模样,“我们把它摆在书房好不好?”
林墨盯着楚琰,半分钟后,唇边突然绽开笑容,环住男人脖子,“不好,我要把它们放在卧室,以后睡觉前就用它喝牛奶,你也要喝。”
“好,都听你的。”金主大人压低声音调笑,“想喝多少都喂饱你。”
楚琰把两只被子塞进林墨怀里,将爱人打横抱起,不顾他人惊诧的目光,径自走出店门。夕阳下,银白色的跑车发动,压碎满地余晖,踏上归家的路途。
身后,只留下咖啡厅老板的怒吼:“喂,你们还没付钱!!!”
——
任邵钧有句话说的没错,人总要往前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