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和华生的盛大婚礼 (AngElplus)

☆、110第109章


　　◇CIX
　　大坏蛋福尔摩斯是从什么时候看出约翰华生对自己有意思的？
　　依稀记得是福尔摩斯面对网络上的媒体攻击他人品的那个晚上,他正在对约翰华生发脾气,说华生和那些凡人一样,在心里种下了对福尔摩斯怀疑的种子,华生只是用一根手指头挑开窗帘看看公寓外面被福尔摩斯称之为阴郁，凄惨,了无生趣的世界，淡淡的对他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谁会愿意一直假装成一个讨厌鬼。”
　　不对,应该是更早一些的时候,是221B马路对面瓦斯爆炸的上午，福尔摩斯穿着睡袍站在窗户前差点被余震波及的脑震荡，华生的女朋友已经走进了浴室,坐在沙发上的他不惜浪费观看女朋友出浴的镜头，二话不说跑回公寓，抱着头不敢置信的站在起居室，气都喘不过来。
　　福尔摩斯自我否定，不……再往前推移一些……是第一次和华生办案……在街头假扮警察，带着华生奔波了大半个伦敦，终于在红绿灯路口逮到机会，一口气拉开计程车的门，结果发现追错了嫌疑犯，福尔摩斯尴尬又情急，随口对车里的无辜游客说了句，欢迎来大不列颠。把身旁的华生逗得哈哈大笑。
　　难道是他三年前擅作主张的诈死，让华生至今耿耿于怀，变得无法更喜欢自己了？
　　他绕过这些个公爵贵族，走向平凡的诊所医生。
　　医生扶着船头的栏杆，闷闷的不理他。
　　福尔摩斯也学他，双手撑在栏杆上，手指放在他的手指旁边。
　　“因为战争，你能迅速适应各种环境变化，当初你只花了3个星期就适应了我这个新室友，你很有眼力劲儿，看中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日常里再怎么繁琐的事也乐意而为之，一方面是智商受限找不到捷径，一方面你很有耐心，比起下雨你更喜欢下雪，生命里能一瞬间想到的朋友不超过两个，估计我会是第一个，比起可爱你更倾心于清爽的类型，不自满也不自恋，自认为是个俗人，这方面我很赞同，你想得到的愿望没有很多，巧克力蛋糕，肥皂剧，还有一盏等你回家的小台灯，人生之路走到这里已经感到很满足。”福尔摩斯说完，回过头望着他。
　　华生也正好抬起小脑袋对上他的视线，“你为何平白无故突然间分析我一顿？”
　　“有人欺负你，你总是原谅那些欺负你的人，喜欢把事藏在心里，要不是他唯一的挚友夏洛克福尔摩斯天资聪慧懂得读心术，约翰华生可以对福尔摩斯隐瞒很多事。”
　　华生心里一沉，一下子就被识破了。
　　“约翰华生，你什么时候对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你心里有事，从日本回来的飞机上你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讲，你坐飞机从来不会那样。”
　　“夏洛克，不是要紧的事。”
　　“不是要紧的事你连提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你说。”
　　福尔摩斯抬起下巴，目光炯炯，华生的心事肯定非同寻常，不然华生不会这么犹豫开不了口。
　　那天晚上华生从居酒屋里收工，回到房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组织好，说的磕磕巴巴不顺溜的，他紧张时总是那样，不知道他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训斥，受了什么委屈。
　　船在泰晤士河面加速了，福尔摩斯再度拿出手机，皱起眉，就在这个刹那，全国的网络系统集体瘫痪，整个城市里由网络控制的灯光和机械设施一下子停歇，流光溢彩的伦敦眼转到一半哐当停下，咻咻几声巨大的电流故障声盘旋在深邃的夜幕上空，卫星监视下的伦敦瞬间接近一片漆黑。
　　医院里的医生捏着切除肿瘤的激光手术刀，头顶的灯光闪烁，和护士们一起愣住了，没有网络，监视仪上无法正常显示血压和麻醉数据，发出嘀嘀嘀嘀的故障警报声。
　　红绿灯黯然熄灭下去，交通警察无法通过车载通讯设备联络上总部，手机也打不通，只好握着短途通话的无线电，自发奋勇的跑到街头营救在十字路口连环撞车的伤者。
　　正在商场购物的市民在停电中陷入一片恐慌，哗啦啦的罐头架子倒塌了一地，有人被摔破的橄榄油滑倒了，慌张逃窜的人群踩在跌倒的人身上，顿时引发一片嚎叫。
　　船上的灯光只剩下了船头那几盏应急探照灯。
　　公爵贵族们缩成一团，在船上听着城市里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伦敦几百万人口，每人一声轻微的叹息凝聚起来都能变成让河水颠簸的飓风，何况那些困在黑暗的电梯和地铁里拍门呼救的受惊群众。
　　熄灭了在夜晚从不休息的繁华霓虹灯，星星从来没有在伦敦的天空中这么明亮过，甲板上四处起伏人心惶惶的叫嚷声和议论声，尤其是年轻的小姑娘们，什么都还没有降临，就已经有女孩开始哇哇大哭，华生往旁边伸出手，习惯性的想去拽住福尔摩斯的衣角，他发现福尔摩斯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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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过度依赖网络的年代，整个国家的安全系统和日常设备几乎都托付给了网络，大到导弹的启动按钮小到街头的自动售卖机，一旦遭受到攻击，危害波及甚大，就像已经成型的蝴蝶效应，一发不可收，再也无法控制。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颗可以和电子计算机媲美的精密大脑，哪里用得上可以随时被篡改代码的机器！
　　福尔摩斯迅速钻进船舱，两步跳下楼梯，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耀在贵宾区的走廊上，一堆严阵以待的保镖看守在这里。
　　“女王呢！”福尔摩斯逼近两步。
　　保镖立即拔出枪口通通对准他，“滚开！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弟弟！”
　　“谁的弟弟也不准靠近这里一步！”
　　“啧！”
　　和这些笨蛋说不通！福尔摩斯转身离开，走到保镖看不见的拐角，推开圆形的船舱窗户，伸出头，把手电筒咬在嘴里，抓住船身外面用来升降救生艇的铁索，灵活的攀爬能力，脚一蹬，整个人都从窗口出去了，他踩着船身上凸起的小金属块，爬到女王专用的头等舱旁边，单手拽住铁索，双脚撑在圆形窗户外面，底下河水翻滚，白浪滔天，一不留神掉下去被螺旋桨夹住就会万劫不复，他用礼服袖子擦干净玻璃上的雾气和水渍，贴在玻璃上细细察看，里面的贵宾船舱空无一人，太好了，女王不在里面。
　　福尔摩斯唇瓣一抹得意的笑容。
　　◇
　　◇
　　华生焦急的在雾蓝幽黑的光线中掰过每一位纤瘦的高个子，都不是他，华生从来没有丢下过福尔摩斯，倒是这个混账福尔摩斯，兴致一来就把华生留在原地。
　　华生在甲板上奔走，手臂被一把抓住。
　　“天啊！夏洛克！”华生惊喜的转过头，玛丽摩斯坦神情紧张的拽着他的胳膊，一双眼睛闪着细微的亮光。
　　“John，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没有见到福尔摩斯？”
　　“没有，这里太黑了，我差点都没有认出你来，为什么整个伦敦都停电了？”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时间和你细说，我必须去找人，你待在这里，和大家待在一起，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跑。”
　　华生从她的手指间脱离，玛丽又再度留住他。
　　“John，我害怕！”
　　“玛丽！你可不怕黑！”
　　“John，你这是和你在博客上写的故事一样，又打算去陪福尔摩斯冒险？”
　　“……我首先得要先找到他。”
　　“如果我说别去，怕有危险，你会听吗？”
　　玛丽一脸很担心华生的样子，华生于心不忍，换做以前，他还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根本连解释都没有就会直接朝福尔摩斯跑过去，但是玛丽，玛丽是他认识很久的青梅竹马，起码要对她有个交代。
　　华生牵起她的手，用力的握住她，“就是危险才要过去……因为那家伙是个不知死活的白痴。”
　　玛丽看见他毅然决然的松开自己的手，推开船舱门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华生一上船就听身边的公爵贵族们兴高采烈的说着，女王的休息室是在下面船舱的第一层，头等舱，坐在那里能够看见今晚特别安排的发光海藻闪烁在河床上的唯美场景。
　　华生刚来到贵宾区的走廊路口。
　　保镖又对他迅速的举起枪，十几个黑黝黝的枪口瞄准华生，头顶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白炽灯，华生抬起手做投降状，“我只是路过。”
　　“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闯，没看见楼梯口竖起的禁止通行？！滚开！”
　　“都有些什么人？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过？”
　　“我管他是谁的弟弟，我管你又是谁的弟弟，这里是禁地！再靠近一步我们就开枪！”
　　“他去了哪里。”
　　保镖愣了一下，原来不是骚扰女王的，他们集体往左边歪歪脑袋指示他：“左拐。”
　　“谢谢！我认识你们的头头，改天叫他请你们喝啤酒。”华生赶紧左拐，跑进只剩下应急照明的幽暗走廊，他迅速刹车，倒退两步，停留在一扇打开的圆窗户旁边，探出头，猛烈的河风“刷”的一下吹乱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