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似乎更喜欢狭小的地方,而且也不喜欢强光。
房间很大,他就用灯只照出很小的一片地方,一个人窝在这个小地方里,似乎,其他的,光照不到的地方,便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他只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方小小的世界,他能够保证是安全的。
乔伊斯有找心理医生来分析周冕这种情况,医生只说这是周冕缺乏安全感,让引导他走出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心理就行了。
乔伊斯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他在暗处,此时,周冕所在的明处,似乎就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
乔伊斯慢慢走了过去,在周冕的面前半跪了下来,他伸手握住了周冕的手,周冕的手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凉的,他捂着他的手,道,“爸爸,你精神不好,又何必看这些费心劳力的东西。”
周冕抬起眼瞥了他一眼,用力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对他不理不睬地站起了身,将手里的书合上,旁边茶凳上放着一个小笔记本,他把笔记本也拿在手里,往一边的书架边走。
乔伊斯心里又沉又难受,但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也跟着起身,走在周冕的身后,道,“爸爸,你不理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想给大伯传递消息,你给他传递消息有什么用呢,最近大伯母已经要生孩子了,他根本没有时间来管你,而且……”乔伊斯到这里轻笑了一声,十足的倨傲讥讽的音调,“即使他来管你了,你能让他知道我们两人的事情吗,所以,你还是不要想办法去联系他。”
周冕本来不想理睬乔伊斯的,但是,乔伊斯总是说这些来戳他的伤处,他把手里的书在书架上放好,转过身来,抬手就要给乔伊斯一耳光,乔伊斯最近已经习以为常,伸手就把没什么劲的巴掌给接了下来,握着周冕的手腕,将他轻轻一拉,就把他拉到了怀里来,在周冕反应不及之时,他已经低下头吻上了周冕的唇。
周冕气急败坏地挣扎,但是乔伊斯已经一手禁锢住他的腰,一手捧住了他的后脑勺,让他根本没法反抗。
乔伊斯的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冕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一只名为乔伊斯的笼子给彻底关住了,乔伊斯濡湿灼热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侵犯,他被他亲得呼吸不过来,要晕厥一样只能依靠着他,他很想一口咬下去让他受伤,但是,次次被他这样侵犯,他从来没能狠下过心咬他,周冕自己也无法明白其中原因,也许,是他自己的孩子,没办法那样对他;也许,是自己一边难受一边又离不开……
乔伊斯看周冕喘不过气要晕过去,这才把他放开。
周冕微微闭着眼睛喘气,胸膛不断起伏,脸上微带红晕,乔伊斯看得胸中全是爱意和激动之情,欲火也随之喷发出来,他在周冕的嘴角下巴耳朵处不断舔吻……
周冕被乔伊斯抱着放在床上,他才从刚才那阵被亲得缺氧的眩晕中回过神来。
床上浅紫色的天鹅绒床帐已经放下来了,厚重的帘子从房顶架子上垂下来垂到地上,巨大的床被它掩在其中,自成一个世界。
里面光线非常暗淡,在周冕的眼里,乔伊斯的身影似乎也要模糊不清,乔伊斯一边温柔地亲吻他,手已经利落地脱下了他身上的衣物,周冕喘着气想要推开他,手却被他紧紧按进了柔软的床褥里。
周冕试过数次了,这时候无论怎么打骂乔伊斯都没用的,无论怎么求他也没有用。
乔伊斯非常温柔细致地亲吻他,大手富有技巧地温柔地抚摸他,周冕身体本就是敏感的,又几十年从来不碰触,乔伊斯这些时日的开导,让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抵抗他。
第一次伤害了周冕,之后乔伊斯就请了专门的老师来给自己解说了其中各种门道,那位嘴上手上功夫都很是了得调教老师,带着自己的徒弟,每天给乔伊斯上半个小时的课,如此一个星期下来,乔伊斯已经明白该如何在床上让周冕没法抗拒他。
周冕在乔伊斯的唇舌下,身体里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又痒又酥麻,陌生又熟悉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手突然抬起来捂住嘴,发出的声音既像是高兴又像是痛苦……
他软绵绵地软下了身子,胸膛起伏着,大口喘气,想要并住腿蜷起身体,乔伊斯扯过纸巾吐出嘴里的东西,然后俯下身亲吻周冕的颈项锁骨。
周冕抬手想要推开他,但是却酥软地没有任何力气,手搭在乔伊斯的肩膀上倒像是在邀请他似的抱住他。
乔伊斯的手不断在他的身上抚摸过,这让周冕觉得像是被细小的电流通过了一样酥酥麻麻,身后被抹进微凉的润滑液,周冕并不觉得难受,反而体内像是起了一股莫名的火,火不大不小,但是恰到好处地烤着他,他的脚趾也蜷了起来,心里有种难耐的渴望,不重不轻,正好让他没法抵抗,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你别这样对我。”
乔伊斯戴着指套的手指增到了三只,周冕抬起手臂掩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乔伊斯亲吻他的耳朵柔声安慰他,“好了,马上就好……”
乔伊斯真正进入的时候,周冕又低低地哭了出来,快感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手紧紧抠住被褥,乔伊斯又伸手抱住了他,慢慢地进,慢慢地出,渐渐动作才快一点。
周冕受不住这样的欲望煎熬,过程中就又泄了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力气,乔伊斯等着他缓过了气,才又动起来。
等乔伊斯把他抱进浴室里洗澡,他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靠在乔伊斯的肩膀上,心里满是痛苦,他想,生不如死的滋味,恐怕就是这样的了。
等乔伊斯把周冕抱回床上去,床上被褥已经被换了,不过周冕自己不知道,他已经脱力睡了过去。
二十大几已经掌管家业的儿子,每晚陪着父亲睡觉,即使是因为父亲身体不好精神抑郁有自杀倾向,这也显得不正常。
家里管家和几个贴身照顾起居的仆人恐怕都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正常,但是,谁又敢说什么,除非不想活了。
管家是最先发现的,而且乔伊斯应该也是最开始就明白他已经发现了,所以,并不介意让他来处理两人用过的那些东西。
最开始,管家还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但是对上乔伊斯深沉的越发冷冽的目光,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周冕已经像是个禁脔一般被养起来了,他们都是助纣为虐的人。
睡到凌晨三四点,之前一直睡得沉沉的周冕突然做起了噩梦,呼吸急促,额头冒汗,嘴里低声叫“哥哥……”
乔伊斯很警醒,即可就醒了,一边用手抚摸他的额头,一边叫醒他,“冕儿,冕儿?”
周冕喘着气,眼里含着朦胧水意醒了过来,床头的灯开着,他望着那暖黄的灯光发了一阵呆,这才看向盯着自己的乔伊斯,只看了一眼,他就把脸转开了,侧着身子拿背对着他不理睬他。
乔伊斯大约猜得到他做的什么梦,心里自然很不高兴,但是,也拿周冕没办法。脑子里开始想着一些还没有成行的计划。
他又在周冕身边躺下了,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声道,“爸爸,睡吧。”
第54章
周冕无比煎熬,只觉生不如死,一直和乔伊斯这样下去,恐怕真要熬到死那一天才是一个头。
而人总是在临死之前才觉得时间俨然不够,还有很多事没做,这个世界还没有看够,爱着的人没有见最后一眼……
而慢慢被吊着往死亡之途走的过程中,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那个终点。
即使周冕这个此时一心求死的人,他也无法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
因为看不到终点,所以,才不得不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想,在死之前,总该把一些该做的事情做了。这样,才能毫无犹豫地往终点跑去。
就因为周冕把周淙文的电话号码写给了尤金,乔伊斯接连几天每晚压着周冕行房事。
在内心的煎熬与身体的欲望之间,周冕只觉自己浮浮沉沉,被这个世界上的道德伦理、自身的尊严骄傲、人之生存的意义和精神价值、以及肉体的动物性的感官,无法抗拒的脱离道德束缚的迷幻的快感,他被这些撕扯着,似乎自己介乎于生与死之间——生,却从没有畅快淋漓过;死,又舍不得自己完全消散。
乔伊斯什么也没说,之后也再没有责怪他不该向外传递消息,但是,这样夜夜情事,对于周冕来说,却是最大的折磨。
他本就身体不好,受不住这样的事情,加之心里的煎熬,身体只越来越差,即使用了药,晚上还是睡不好觉,总是惊悸噩梦连连,还头疼难忍,只好加大用药量,在白天清醒时,以至于整个人反应和神色都比以前呆滞了好多。
管家看在眼里,不得不劝乔伊斯,“少爷,老爷他身体不好,要是不好好在意,恐怕会出很大的问题。”
乔伊斯自然也明白,“我知道。”
他什么都明白,但是,他自己让他现在和周冕的关系走入了这个死胡同里来,让他转身,他却是已经放不下了,于是只能堵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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