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曹帆便知道柯年顺又想起儿子了。他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那一堆关于柯阳的文件,心中不禁感慨。虽然对于大众来说柯阳是罪有应得,可是对于他的父母来说,那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是他们曾经的快乐的源泉和生活的希望……
曹帆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他从衣兜里掏出两千元钱,连着自己的一张名片一起递给柯年顺,柯年顺连忙推拒,可曹帆却不由分说地把钱硬塞进他手中。他握着柯年顺的手,真诚地说:“老叔,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以后要有什么需要侄子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柯年顺没想到曹帆会说这话,他握着钱,眼中从震惊转为感动,继而浮起了一阵薄雾。
曹帆不太见得老人哭,于是松开了手准备告辞:“那先这样了。老叔我先回去了。”
柯年顺跟着曹帆送出屋外。他握着钱看着曹帆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却都犹豫了回去。然而就在曹帆走入院中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柯年顺终于下定了决心——
“帆子!”
“嗯?”曹帆一回头。
柯年顺吸了口气,诚恳地说:“有件事,老叔想求你帮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去该是曹帆许杰的戏份了。
这些天写到了不少农村的戏份,想到了很多小时候跟着姥姥去乡下玩儿的故事。我曾经想过将来为我的姥姥写部传记,写一写那个年代的一个女人的不易。希望哪天我实现这个愿望。
☆、疑团
听到柯年顺说需要帮忙,曹帆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帆子,”柯年顺犹豫了一下问,“你在城里面,应该认识不少人吧?”
曹帆一怔,继而点点头:“还行。怎么了?”
柯年顺又不说话了。他站在那里,表情纠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曹帆见状走回两步,诚恳道:“老叔,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柯年顺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开口道:“是这样,年前的时候,有个警/察来我们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柯年顺顿了顿,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下周遭,而后才说,“他问我是不是柯阳的爹,又问我儿子当初是哪天、在什么地方犯的案子……”
“他问你这些干嘛?”曹帆皱眉,这事不都过去好多年了么?怎么还会有人来问?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就问他你是谁,你问我儿子的事儿要干嘛。他跟我说了句他是警/察,姓刘,说就是来跟我确认一下,然后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他有没有说他是哪儿的警/察?”
“没有,他没说。但是我听他口音,应该就是我们这一片儿的人。还有,他在我这儿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我听他电话里好像说了一句‘我一会儿去耙犁铺看看’。”
“耙犁铺?”曹帆皱眉。他觉得自己也算跑过许多地方了,却从没听过这么个地方。那边,柯年顺还在继续讲述:“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我总觉得那警察有话没和我说。我想去找那个警/察问问,可是我问了几个人,都没人听过‘耙犁铺’是什么地方。我觉得那人一定是发现了我儿子的案子的什么事儿……”柯年顺说着,拉住曹帆的手,“帆子,不瞒你说,当年阳子那案子,我和他妈都不相信是他做的。阳子他妈那些年一直到处上告,到她没的时候都不相信是儿子干的……前两天晚上我做梦还梦到阳子了,他跟我说他是冤枉的,让我一定帮他伸冤……我觉得,我儿子大概是死不瞑目……”
柯年顺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流满了满是沟壑的脸颊。曹帆看着心有不忍,他一边帮老人去擦眼泪,一边劝慰道:“老叔,您别哭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让我帮您去找到那警察,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吗?”
“是,对,对。”柯年顺抹掉眼泪,连连点头。
“行,我回去就找人去问。”曹帆说,“不过您得仔细跟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模样,姓什么,还有没有说什么关于他自己的情况?”
“那人跟你个头差不多高,挺壮,方脸,大概……能有个四五十岁吧,”柯年顺边说边比划。
柯年顺给出的信息着实不多,不过想来如果好找,老人大概也不会来求自己了。好在有个“耙犁铺”,又知道这人的姓氏,总算还不算一点线索都没有。于是曹帆点点头,说:“好了老叔,我知道了,我这就帮你打听去。”
曹帆记下柯年顺的电话,而后便回到了家。他先是用手机上网搜索“耙犁铺”,可是无论哪个地图上都显示查无此地。曹帆想说会不会是哪个卖农具的地方,可是输入关键词搜到的地方竟然都在外省。曹帆不禁皱眉,这个“耙犁铺”究竟是什么地方?
正在发愁的时候,曹帆家大娘走进屋来,对曹帆道:“帆子啊,还坐这儿呐?走,吃饭了。”
“诶,好。”曹帆回过神来,连忙从小屋里出来。来到外间,一群人正在忙着摆桌布饭。曹帆突然心思一动,问道:“大伯,大娘,你们听说过一个‘耙犁铺’的地方么?”
曹帆父母相互看看,都不知道儿子怎么突然有这一问。倒是曹帆大伯笑了出来:“帆子,你这是从哪儿学的口音啊?”
“啊?”曹帆不解。
“八里铺不就在西边儿不远么!还‘耙犁’,你这是听山东人说的啊?”
大伯一句话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曹帆双眼都放出光来。怪不得柯家老叔找不到,原来是他听错了!曹帆连忙拿出手机,搜索“八里铺”,这下子,果然有了结果。就在H市辖区内,就有三个叫“八里铺”的地方。
有门儿了!
因为高兴,曹帆午饭都没心思吃,只匆匆扒拉两口就下了桌。他详细搜索了一下地图上的那三个“八里铺”,离得最近的是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加油站,在接下去是一个广场,再远点一个位于H市下属另一个地级市下的一个叫双海镇的小镇。三个地方除了加油站,另外两个都在一条线上。曹帆心中有了计较,他决定,逐个去看看。
第二天,双海镇。
曹帆站在双海镇派出所,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大的三层建筑。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他跑遍了前两个“八里铺”,都没有找到柯年顺说的那个警/察。现在是他的第三站。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小派出所的时候,曹帆有种奇怪的直觉,他觉得他要找的那个警/察应该就在这里。
曹帆走进派出所。值班室一个女警看到他走进来,问道:“你有什么事?”
“哦警官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一下,你们儿有没有一位姓刘的警官?”
曹帆大体描述了一下那人的模样,那个女警员听到,目光立刻有了些变化。她打量了一眼曹帆,而道:“你找他干嘛?”
“哦,前阵子他帮我把我走丢的姥姥送回家了,我姥爷让我来谢谢他。”曹帆笑着说,“老人家记性不行,就记得那位警官姓刘,也没记住名字。”
这说辞是曹帆来的路上就想好的。对方听到,脸上的戒备之色稍减,她说:“那不用了,他最近都不能来上班了,你还是回去吧。”
“啊?”曹帆心里一震,面上却依然带笑地问:“刘警官是出差去了还是休假了?您看,我这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我没看到刘警官,回去我都没法儿跟我妈交差。”
“他住院了,最近都来不了了。”对方似乎不愿多说。曹帆愈发觉得不对劲,继续道,“呀那我更应该去看看了!您能告诉我他住在哪个医院么?”
“他住哪里我也不知道。总之刘警官现在在住院,一时半会儿都不能来上班了。你还是回去吧。”
曹帆见这女警/察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点点头:“那行。那警官麻烦您至少告诉我刘警官全名是什么,我回家也好跟家里交差。”
“刘生民。”
“好,好,谢谢您。”曹帆连声道谢,他做出往外走的架势,迈了一步又停住,“哦对了,我能借用一下你们这儿的厕所么?”
“那边儿。”女警员顺手一指。
曹帆谢过女警员,向厕所的方向走去。在通向厕所的路上,正好有一面警员照片墙,墙上贴着所有人的照片。曹帆一眼就看到了刘生民的照片,他掏出相机,迅速地拍了下来。
从派出所出来,曹帆立刻开始搜索附近的医院。双海镇只有一个综合医院,然而曹帆问遍了住院部,也没查到一个叫刘生民的病人——也就是说,刘生民并不住在这里。
情况似乎比他预想得要复杂。曹帆皱眉想想,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发你个照片,给我找个人。”
当天下午,曹帆的若干小弟就赶到了双海镇。曹帆将照片发给几人,让他们以双海镇为中心,在周边的医院中去找刘生民。这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一堆人打听了三天才打听到些消息,只是这结果让曹帆大吃一惊——
“什么?刘生民死了?!”曹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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