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姐称呼他王经理,想必是并不清楚她父亲的安排,那他也不必多说,免得横生枝节。
遂躬身道别,“秦小姐,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有什么随时打我电话就行了。”
秦时微微颔首,并不在意他的去留。她的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刚刚在25楼发生的一切。
她亲了楚希越。
她亲了楚希越!
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异于常人,从小就喜欢跟着漂亮姐姐一起玩,看见邋里邋遢的小男生就是扭头就走。后来渐渐大了,漂亮姐姐们还是依旧干干净净香喷喷但小男生也不再邋里邋遢了,可她还是愿意围着漂亮姐姐们转而不愿意去男生堆里当他们的小公主。
再到长开了,不再是小时候鼓鼓的包子脸了,追着她的小男生也愈发的多了起来,她却只有厌烦而没有小说或班里女生说的那些什么小鹿乱撞丝丝甜意的感觉。小鹿乱撞倒是在路上撞到了一个漂亮妹子的时候有过。
再后来,高中了,懂的也愈发多了,高中里也有不少同性在一起的例子,她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只是与旁人不一样罢了。她长得可爱,脾气又是顶好的,家里有钱堆起来的一身好气质,出手也阔绰大方,向她表白的女生也不再少数。只是她看不上这些自己贴上来的人,谁知道为的是什么呢,再说她对她们也没有感觉。
高三的时候,终于谈了第一次恋爱。和班里的班长,是她表白的。原以为班长至少不会立刻就同意,出乎意料的是班长只不过思索片刻就同意了。
就这样在班长的督促下,成绩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人也合群了些。
她把班长介绍给了她的所有朋友,带进了她的朋友圈,也把自己的性向公之于众,好在并没有人对此发表什么意见,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还是了解她的。
大一的时候她和班长就搬出了学校在校外租了所公寓过期了同/居生活,就这样甜甜蜜蜜带分分合合了几次,大三的时候,班长选择了出国,而她,她不愿意出国。
就这样,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分手。当然,那时候两个人都是以为不过暂时分手,只等班长回来的时候还会重新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到那时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只不过三年过去了,班长依旧没有要回国的迹象,而她,似乎也快忘了。
就算如此,就算她忘了班长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可,也不该是楚希越啊。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她跟楚希越才认识多长时间,一个月都没有。她当年跟班长在一起的时候,暗恋了半年才敢说出口,在一起三个月之前都只是牵牵小手,第一次亲吻还是班长大人主动的。
所以刚刚发生的事简直是颠覆了秦时的三观啊,原来她是个这么没节操的人啊!!!
“由H市前往W市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腾翼航空Z118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由7号登机口上8飞机。这是Z118次航班第二次登机广播。谢谢!”
“La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ave you attention please: Flight Z118 alternated from H to W will take off soon. Please be quick to board the Aircraft No.8 through Gate NO.7. This is the second call for boarding on Flight Z118. Thank you”.
机场催促登机的广播已经播了第二遍,不再想那些头疼的事,秦时背起自己随身包包就往办理登机牌的柜台走去。
下午五点,W市秦宅。
秦母摸到一张二筒,推倒面前的牌大喊一声“清一色自摸!”,兴奋着伸手向牌桌上输的响叮当的三位牌友要钱。这一把清一色自摸碰碰胡可挺大的啊,清一色24番、四暗刻64番、自摸翻番一共196番,这样算下来一家要给一万多呢。
正当此时,佣人拿着手机走到了牌桌边,靠着秦母的耳朵轻声说了些什么。
秦母收回要钱的手,挥手示意桌上几位输了钱正嘟嘟囔囔的富太太声音轻些,接过佣人手中的手机放在耳边,“喂,小时。”
“哎哟,是吗。好好,你路上注意点安全啊,妈妈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啊。”
挂了电话秦妈妈满脸喜气的把电话递回给佣人,细心叮嘱佣人赶紧去超市,买点上好的牛肉和骨头,小时最爱吃土豆炖牛肉和骨头汤了。转过身来,看着几个输了钱脸色都不大好的富太太们不禁乐了,现下她心情好也就不跟她们计较那么多了。“行啦,别哭丧着个脸啦,这才多少钱你们输不起?”
王太太脸色最不好,她可不像其他两人好歹有输有赢,她坐在这一下午愣是一局都没赢过,这一把还一输就一万,虽说不是什么大钱,但也着实有点不乐意。
可牌桌上最是不能赖,钱是小事,这牌品不好传出去可丢死个脸日后还有那家的太太愿意跟你打牌呀。像她们这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太太们,最要紧的就是个脸面,丢什么都不能丢脸。
所以就算心里再不痛快还得乖乖的把钱掏出来,哼,有来有往,她就不信没一次能赢过她林晓。
招招手叫过旁边站着的佣人,让她去客厅里替她把包拿过来。她今天带的现金都输的差不多了,包里应该也不剩什么了,好在随身带着支票簿,不然不就丢人现眼了。
秦母笑意盈盈地看着王太太的动作也不吱声,虽说是有心要放过她们,但先看看戏也不打紧,是吧。
等到王太太从包里拿出支票簿,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填好金额,不情不愿地递给了秦母。
秦母看的心里暗笑,面上却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把支票推回给王太太,看着王太太讪讪地收回支票 “王太太,你这是做什么,没现金就算了嘛,咱么这把又不大。你这样可就是打我的脸啦,玩玩而已嘛,不就图个消遣嘛。”说着又转脸对另外两位太太笑了笑,“你们刚估计也听到了,我家小时待会要回来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刚刚那局咱们就作罢,当我赔罪好不好。咱们下回再来。”
那两位怎么会说不好,纷纷站起身来笑道,“你家小时要回来了那你是应该给她好好准备下,在外面肯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不定吃多少苦呢。现在这么急匆匆的回来肯定是在外面受委屈了,你这当妈的不得心疼坏了。”
“诶,谁说不是呢。”秦母闻言叹了口气,轻声道,“可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小时又是个倔脾气,能怎么办呢。”
摇摇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难得小时回来一次不想把不好的心情带给她,“行啦,不说啦,我派车送你们回去。”说罢第一个站起身来,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上楼去了。
☆、第10章 大大相亲了?
秦时走出机场的时候正是晚上六点,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外面稀稀落落的下起了小雨,打在地上溅起几颗水珠沾在路过的行人脚上。
W市地处长江以南,自古以来就是正宗的江南水乡。
江南水乡多雨,更在她娇媚的面庞上披一层朦胧的面纱。水其实就是江南的血肉,没有了水,江南就没有这样的丰腴漂亮。春夏之际,梅雨斜织,细细密密,似牛毛,像花针,连绵不断。空气清新潮湿,到处水漉漉的。雨过天晴,云走天低,朗朗爽爽。
W市自然也不例外,每到三四月份,天将暖未暖之际,春雨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秦时生活在W市,自然像大多数江南人一般都是爱雨的。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家里还住在村里,家家都是两三层的小楼。小楼粉墙青瓦,翘檐高脊,饰以龙凤花鸟。门窗宽敞向阳,古香古色,纯朴典雅。十几家一字排开,廊檐相接,树枝交叉。秦时自家的小楼周围几步远就是大片青青的稻田,一群半大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赤脚走在田埂上,或围在一起玩捉泥鳅摸田螺,玩累了就大喇喇的躺在地上。这是秦时内心最美好的回忆。
秦时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就兀自头倚着车窗看着窗外发起呆来,自然也没看见出租车司机听到地名后咋舌的表情。好家伙,荆山庄园,W市最贵的小区,这车上这位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也没个司机来接呢。
一路上车子安稳地行驶着,司机却是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两眼秦时。八卦的司机先生绞尽脑汁在想后面这位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他平时很注意关心城里这些大亨的八卦,一般经常出现在公共场合被报道过的富家千金他应该都有印象啊。可后面这位穿着简单短款风衣的,也没带帽子墨镜的,到底是哪家的呢?他可以肯定一次都没见过。要不是正在开车,苦恼的司机先生都想挠挠自己的头了,想不出来真讨厌啊,好像心里有几千只蚂蚁在爬那么痒。
一次两次秦时还没注意,次数一多再缺根筋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下意识的把包从车座另一边拉了过来,从里面拿出手机,打开了拨号界面按上了小张的号码,大拇指停留在绿色的拨号键上,只等一有不对就打电话出去求救。
好在没过一会,荆山庄园的路牌就出现在了视线里。再三五分钟,车子平稳的停在了保安岗亭边。
秦时拉开车门,暗暗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到包里顺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递给司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