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很了解林未,但现今,他不敢再有这样的自信。
明明这时节还热得很,穆珂鸣却从身体深处透出一丝的寒冷,他的手指在轻轻发颤,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干涩:“我想带他去治病。”
“你问过了吗?”顾桓问他。
穆珂鸣语滞,片刻后说:“还没有。”
顾桓替他做了一个他不愿做的假设:“万一……我是说万一,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真的,真的让他无法接受呢?”
“我会看住他。”穆珂鸣坚定道。
林未和林然在一家铁板烧前走散了,铁板烧店的小老板还招呼林未要不要多来几串鱿鱼。
林未看着孩子唇红齿白的,觉得可爱,便要了十串。
前来市高参加学生活动的人不少,其中大多数都是学生家长前来捧自家孩子的场。
本来空旷的操场,此时人头攒动。林未一手拿着铁板烧,在人群中艰难地移动。
林未被人潮挤到了角落,正好那处有张石椅,就坐了下来。
没坐多久,穆珂鸣来了电话,问他在哪儿。
“这里有好多人啊,我也不知道……”林未站起来在原地打转看了一圈,磕巴道,“我、我记得我路过了一家铁板烧。嗯……还有一家麻辣烫!”
麻辣烫和铁板烧这类做法对学生来说比较简单,所以虽然店铺多,但差不多都是这一类的。
穆珂鸣看着左边的几家铁板烧,又看到右边的几家麻辣烫,无奈地笑了。
他声音温柔,又问了一次:“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吗?”
林未认认真真又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身后的石椅上。他俯下身,似乎看到靠椅上刻着一行字,依稀边人着一边说:“这里有一张石椅,上边刻着,校友穆珂鸣于——诶?穆总,这是您赠的椅子吗?”
穆珂鸣知道了他在哪儿,一边聊着天,一边朝林未那儿赶,果不其然,林未拿着铁板烧,还在弯腰看那行字。
穆珂鸣问他:“一个人有没有很无聊?”
“没有啊,刚才林然陪我了。”林未没看到穆珂鸣表情变了,忽然记起什么,“不过我和她走散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着,林未拿出手机就要给林然打电话,刚拨出去响了两声,林然那边就挂断了。
“她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林未担心道。
林未眼前站着穆珂鸣,嘴里却一直提到其他人,饶是穆珂鸣对林未这么好的耐心,此时也被消磨了一二。
穆珂鸣压抑心中的情绪,好声说:“应该不会。林未,我陪你再走走。”
“可是……”林未忽然认真起来,“林然是陪我来的,她突然不见了还挂我的电话,那肯定是出事了。”
林未心中不安,穆珂鸣却敏感地把林未的不安当作是自己放了他鸽子,惹得林未闹脾气。
穆珂鸣本来就心情复杂,来时又听到林然这个名字,一时上了火。可他一想到顾桓对他说的话,他又不敢生气了。
他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伤害到对方。
二人各怀心忧,都沉默着不说话,气氛冷到极点。
这时,林未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是林然的求救信息。
[救我!我在一栋三楼的洗手间里!这里有变态!!!]
林未看完,心里咯噔一下,抓上穆珂鸣的手急问:“一栋在哪儿?林然被困住了!”
穆珂鸣一句话也没说,反拉住林未的手腕拐过人较少的地方朝着教学楼跑。
林未和穆珂鸣赶到的时候,三楼的女生厕所地上趴着一个发福秃顶的中年男人,正透过隔间的缝隙对着里面的人猥琐地笑。
穆珂鸣反扣男人的手臂把人死死按在地上。林未唤了声林然后,隔间的门开了。林然浑身颤抖一把抱住了林未,躲在他怀里后委屈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偷窥狂被学校保安控制住了之后移交了警察,学校教导主任亲自过来向他们道歉。穆珂鸣见林然精神还不稳定,让林未先送林然回酒店,自己留下来去警局做笔录。
待笔录做完,天色已经很晚。
穆珂鸣刷了房卡进了林未的房间想看看情况。谁料进去时,他正看到林然躺着林未的床,睡得很沉,而林未坐在床边,正拿着热毛巾轻轻地给林然擦脸,亲昵而温柔。
穆珂鸣忍无可忍,大步上前抢过毛巾扔在床上,扯住林未的手也不管对方是否站得住,一路把人拽出房门推进他的房间。
林未被抵在墙上,迎面就是穆珂鸣的质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生气,所以才这么挑战我的底线?”
林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穆珂鸣在气什么,小声反驳道:“我没有……”
穆珂鸣冷哼一声:“那你是想反悔了?你答应要和我重新试试,现在不想了反悔了是吗?”
“重、重新……你说的是那个做……”
林未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拦腰抱起扔到床上,摔得他头晕目眩。
林未坐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却被穆珂鸣掀了回去,掰开腿,膝盖抵着他的腿间,居高临下地给他下判决:“好,做。”
第23章 经年执念,一夕成真
林未直挺挺地像条躺在砧板上的死鱼,任穆珂鸣掰他的腿扒他的裤子,他都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其实穆珂鸣第一次对他说出那两个字之后,他就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他再怎么迟钝健忘,都不可能猜不到他们从前的关系。
并非好友,并非只是单纯是前后辈关系,应该是一种让现在的他无法完全理解的那种关系。那种关系与他所知晓的男女情爱一样,会延伸出理所应当的肉体关系。
林未在想,自己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和穆珂鸣这样做过了,不然穆珂鸣吻他,碰他的时候,他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先是单方面地被抚慰,带有薄茧的指腹从长物的低端抚至顶端,修剪整齐的直接在渗出清液的小口轻轻抠着,过电一般的刺激感让他浑身发麻。
他只能下意识地闭起眼,揪着穆珂鸣的上衣,连喘息都是轻轻的,颤抖也是轻轻的。
直到穆珂鸣进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人其实对他很狠。
疼痛一层一层地叠着,那处被异物慢慢撑开的感觉像是被人持了一把生了锈的刀,在皮肤上慢慢磨出血珠和边缘粗糙的皮肉。
很疼。穆珂鸣让他跪在床上时,他的腿都在抖。
“别哭,你哭了我会难受。”穆珂鸣咬着他的耳垂,呼吸急促混乱,“再过一会就好了,就不疼了。”
他不知道穆珂鸣是在哄他还是确有其事,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声,手撑不住,上半身塌了下去趴在床上。
身下床单是他帮穆珂鸣换的,带有淡淡的属于穆珂鸣的味道,这时,染上了他的气息,从身体里淌出的液体浸了一片凌乱的湿痕。
做到最后,穆珂鸣抱着几乎要失去意识的他走近浴室。他迷迷糊糊口齿不清地骂他是骗子,穆珂鸣也只能柔声安抚低声向他道歉。
也许是经年的执念一夕成真,这个晚上,穆珂鸣一夜未眠,脑袋里全是现在的林未和过去的林未。
那时候的林未,明明知道穆珂鸣忍耐得不行,还执意让对方抱抱他亲亲他,说这些事不是他们能做的吗,为什么穆珂鸣不愿意和他做。
后来他们做了,也是在穆珂鸣的床上,却是因为林未主动瞎撩的。
穆珂鸣记得林未骑在他身上哼哼地动,还一边埋怨他的东西太大撑得他难受,下方却不由自主地收缩吸吮。
明明从前胆子大得不行,现在却胆小得很了。
穆珂鸣无奈笑笑,把熟睡的人搂得紧了些。
林未不管是什么模样,都是他的林未。
第24章
晨起,林未只是翻了个身,就被全身散架一般的疼给痛醒了,吃痛得嘶了一声。
他似乎听到穆珂鸣在外面和谁说话,扶着腰慢悠悠地爬起来。
站在外面说话的穆珂鸣听到动静,进了屋。
“醒了?”穆珂鸣听着手机走进来,原来是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在说着什么,穆珂鸣转而又对信号那头的人没好气地说:“没说你。”
顾桓本来和穆珂鸣谈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插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他几乎一瞬间就知道穆珂鸣是在对谁说话,从而脑补了昨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咋声开启嘲讽模式:“啧,上次你还因为给你们订一间房怪我,这次订两间房,你们还不是睡一块去了。我咋里外不是人呢?”
嘟的一声,穆珂鸣把顾桓的电话给挂了。
顾桓快气炸了:“穆珂鸣你特么整天就知道谈恋爱!”
“还在疼?”穆珂鸣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问林未。
林未听了这话,红着脸接过衣服含糊道:“还、还好。”
还好?穆珂鸣看着林未身上的痕迹,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昨天这人疼得都哭了,现在却既害羞又嘴硬。
林未窸窸窣窣地穿衣服,穆珂鸣坐在一边告诉他昨天做笔录的事情,又告诉他今天早上他去他房间拿衣服的时候,林然已经起来了,情绪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