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掉,可不要怪我啊......”
忍者们不会杀我,因为我是对方大名极想要得到的女人,但其他的任何拦截者,都将会被践踏得粉身碎骨,这也是其他侍卫们丢下我各自逃命的其中一个原因。
“属下不敢。”
冷静地与敌人对峙着,猩红的双眸紧紧锁定对方的一举一动,面容严峻,但薄唇却扯出一道温暖的弧度,平静的回复与许久以来每次捉弄他之后听到的回答一模一样,但却仿佛有些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同......
也许,我早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飞舞的血花,断裂的肢体,在凛冽的刀光剑影中穿插来去。生命凋谢只需一瞬,无人在意,无人感慨,掠夺别人的生命,或是献出自己的,这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渐渐的,由于对方人数过多,即便久远的剑道出色,也抵不住这么多敌人的攻击,更要时刻防止对方的刀剑刺到我的身上。不停增添的伤口,使得他的动作开始放慢下来。
砍倒离他最近的一名敌方忍者,他抱着我冲出了包围,不理背后飞射而来的手里剑,发狂般沿着宫殿之间的回廊奔跑突围而出,一路又遇到许多敌方士兵,身上的伤更多,血水不断洒落,每一滴,都牵动着我的心,随之颤抖不已。
大名宫殿的后方是一座不甚高耸的山,却险峻莫名,冲出修罗场般的宫殿群后,久远拉着我的手急速奔跑,身后不远处的火把照亮了半山腰,那是敌人逼近的身影。
“殿下......抱歉,我们好像只能到这里了......”
并不是不知道我们无路可走,也不是不晓得前方只有一座陡峭的山崖,斩断的路无法再度接续,正如我们脚下的千丈悬崖。
抹掉唇边不停涌出的血,单膝跪地,仍旧习惯性地低下头向我做着最后的汇报。强壮的身躯此时已伤痕累累,由于疲累而沙哑的声线却依旧冷静而沉稳,没有绝望,也没有不甘。
“久远,抬起头来......你,为什么要救我?”
看了看脚下吞噬一切的深渊,转身注视着这个闯入我生命中的男人,声音淡然依旧,却隐藏着一丝颤抖。
“因为我知道,如果......殿下被掳走,一定会自杀成仁,也不会容忍别人玷污!”
缓缓抬起头,嫣红的眸子露出痛苦和不忍之色,头一次没有丝毫回避地看向我的脸,爱慕与温柔彷如暗流般丝丝缕缕深藏其间,吸引我全部的视线。
“你明知不可能救得了我,为什么还要冲出来?”
没有否认他的话,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被他人j□j,即便对方身为一国之主,不被我承认的人,即便自毁,我也不会让他触碰我一丝一毫。
如果我陷入敌手,就会在第一时间自裁了断。久远的行动,也仅仅是延迟了这一刻的来临罢了,但却将平白牺牲他自己的性命。
逐渐包围过来的敌国忍者和士兵们,已经把所有道路封死,我们唯一的路,就是脚下吞噬生命的深渊。
看着缓缓起身把我护在怀中,眼神坚毅而温柔的男人,我有些疑惑,有些心痛,但更想听到我心中期盼的答案......
“因为,我不希望看着公主死去,我......我是......您的护卫。”
心底暗叹一声,无奈地看着对面深情却无言的双眸,以及那窘迫得发红的脸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应该一脚把他踹翻吧。
“你真该感谢我多年来身为公主的教养,笨蛋久远!”
看了看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抬起的脚慢慢放下。瞥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敌人,拉着他的手走到悬崖边上,无情的罡风吹动了我的发梢,拂过他的面庞,被他轻柔地攥在手心,再不松开。
直到这一刻,你都无法冲破束缚各自身份和角色的枷锁吗?果然是笨蛋呢,不过......
“如果和笨蛋一起殉情而死的话,不知来世,会不会也变成笨蛋啊......不过,那样就能在一起了呢......”
轻轻叹息一声,吻上了他由于失血而苍白的唇,看着那双宝石般美丽却深邃的眼眸中所显露出的不可置信和单纯的喜悦,心中,一处深深潜藏的柔软被触动,仿佛掩埋了久远岁月的醇酒,随着时光的封存而越来越浓,只待开启的一刻到来。
抛开恩仇,抛开对错,原来,还是喜欢的吧......
135生与死~
感受着身下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以及脸侧投进来的光线,缓缓睁开了眼睛,午后热烈的骄阳被窗帘挡住,却挡不住温暖而和煦的气息,顺着随风轻舞的帘角丝丝缕缕飘散进来。
单手扶住尚有些晕眩疼痛的额头,低低叹了口气。窗外偶尔传入的欢闹声与这间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安静病房相比,恍如两个世界,以至于战胜后的喜悦我却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
闭上眼睛,与“久远”携手双双跃下断崖的情景仿如昨日,紧紧拥抱在一起,伴着急速的下坠,却没有任何惧怕和犹豫。
那双红得炽烈的眸子映出的深情混合着无奈,深深刺痛了我的眼。仿佛是回应我关于来世的猜想,“久远”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后,仿佛是放下了什么一般,轻笑一声,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着动人的情话。
可惜,那时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效果减弱,中了s级幻术的后遗症显现,让我在头痛欲裂中没能听清斑最后的话语......
“宁次,你醒了么?”
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温暖的气息令我放下防备,只是不知怎么,此时的我不想说话不想睁眼,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宁次......你哭了......?”
声音的主人像是被吓了一跳,尾音颤抖了几下,透着几许心疼的声线愈加温和,接着,纤长的手指在我的眼角拂过,抹去了湿润的泪痕。
“抱歉,白......”
握住白的手,睁开的眼睛却紧盯着洁白的天花板,为自己幼稚的迁怒行为而道歉,心中淡淡的失落在看到白清秀的面容时,缓解了几分。
“联军目前气氛热烈,各国忍者都把宁次视为带来和平的英雄,一边整休一边等待你的好转,所以一切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后遗症非常大,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别的都不要想。”
“......找到了吗?那附近,都找遍了吗?”
意外地摸了摸脸颊,看着手指上残留的水迹,心底暗暗叹息的是,到了最后时刻,他还是不放过我,即便是死掉,也想尽办法带走了我的心......
“这......除了宇智波斑的尸体,再没有别的发现了。联军已经确认了,宇智波斑已经死亡。”
担心地看着我,白温柔的脸满是痛惜和无奈,没有丝毫打败大敌之后的喜悦和放松。大概,其他几人也都是这样的状况吧!
擦干手上的泪水,再次抬起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即便为了关心我的他们,我也必须抛下这短暂的多愁善感,变回那个冷静的日向宁次!
“谢谢你,白。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兜不也说我除了贫血没什么大碍了吗?还有,蝎还好吧?我醒来后就没有见过他。”
鼬当时在广阔的战场上寻觅了很久,找到了包括鸣人在内的昏迷中的人柱力们、蝎和我,而斑的尸体就仿佛沉睡一般,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回到驻地后,卡卡西和我爱罗就忙着各自忍村的善后工作,其他人也各自忙碌。
只有当时在战场上受伤濒死的蝎,从那之后就没有再见面,鼬和兜说他正在加护病房修养,但一刻没有见到他,我就一刻不得安宁——当时他可是受了必死的伤啊!即便有传说中最神秘的的神器“八尺琼勾玉”的神效,我也不敢太过放心!
“这......兜说过宁次还要再好好休养几天,只有他点头才能离开这个房间的,蝎很好,他......他很好......啊,宁次!等等!宁次......”
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白皙的脸由于紧张和窘迫而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红,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但熟悉白的人都知道,他在亲近的人面前撒谎时就是这幅模样——与他作为忍者时的说谎不打草稿截然相反。
不由得冷了眼神,严厉地看着他,在我视线的追逐下,那双漂亮的眸子不断地躲闪着不与我的视线接触,窘迫得额头冒汗,却依然继续着一听就戳穿的谎话,只是却结结巴巴地声音越来越小下去。
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掌控,积蓄了多日的少许力量立马调动起来,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赤着脚一步跃至门口,在白焦急的呼喊声中奔了出去。
疯了一般不停推开各个病房门,一眼扫过之后再冲向另一间病房。粗鲁又迅速的举动在每个房间都掀起一阵阵或意外或恼怒的惊呼,再在里面人反应过来之前消失身形。
从顶层一直搜寻到一楼,无视身后白无奈的劝告,包裹住全身的查克拉以及高度的警惕,使得白几次想把我抱起或是打晕的举动做到一半就尴尬地停止,继而无力地在一旁絮叨着兜的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