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你。”顾爸附和着。
“嗨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帮着你老婆损我，你什么爹。”顾长安说。
“我不损你一会儿我就得挨骂，牺牲崽子幸福老子，有什么不对吗？”顾爸把报纸翻了个页。
“妈！我真去学习，就万达那星巴克，我和林果约得九点半，来不及了我溜了。”
顾妈拧着顾长安的耳朵，“你俩又不是一个专业的，非得一起学么，再说要学习你去商场你能学个屁，我还不知道你。”
“哎哎疼，”顾长安弯着腰求饶，“不是，妈，你看，他学经济我学法律，我俩这是有共通点的，我这个得动脑子他那个也得动脑子，而且吧，这俩个人一起不是比较能激励彼此么。”
顾妈松了手，“那你和林果就在咱家学不行么。”
“不是，你俩在家他该紧张了。”
“紧张啥呀？”顾妈问。
“他，他你还不知道，胆儿跟耗子似的，还特好面儿，你俩在家他肯定就绷着装样子，啥也学不了。”
“我跟你爸一会儿就出门了，来来来叫林果上咱家来吧，晚上在家一起吃饭。”顾妈说。
“哎这个我给你解释一下啊，为什么得去商场呢，你看那人来人往的，我就有一个心理压力，我就能学习了，在家我比较放肆，对。”顾长安说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对，我为什么高中学习效率这么低，就是你看我门一关，我在房间里很放肆，学不下去，行我走了啊。”
“你可别在那儿胡编乱造了，要走快走吧，”顾妈懒得听他说，“哎对你俩学完习把人林果带回来吃个饭，我给你俩做点好的，这快半年没见着了我还有点想他了。”
“别了吧？”顾长安说。
“回来吃，一会儿我和你爸去城北那市场买东西，你有啥想吃的？”顾妈说。
城北是本市最大的批发市场，质量好种类多价格还实惠，商店和小超市什么的都会去那儿上货，不过特别不好停车，一个不注意就被贴罚单，因此只有过年之前大家才会去那儿买年货。
“啊，”顾长安想了想，“草莓桔子车厘子，行了，剩下你看着弄呗。哎你看这都十分了，我走了拜拜。”
顾长安到的时候，林果正在靠窗的座位看着书。
他把包放在椅子上，林果抬头笑着说，“来了。”
“嗯，”顾长安坐下问，“等时间长了吧。”
“我也刚到，”林果说，“喝什么我给你点？”
“哎不用，我自己去吧，别折腾你。”顾长安说。
“就几步路的事儿有什么折腾的。”林果说。
“吃个什么嘛？”顾长安问。
“不用啦，我吃过早饭了。”林果说。
“来个小蛋糕嘛，又不占肚子。”顾长安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问，“我刚才看见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哦，你都不心动的嘛？”
“卖萌可耻啊喂，”林果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看摇着尾巴的顾大狗，“你明明是自己想吃吧，不要坚守所谓直男的底线了。”
顾长安小声说，“哇你没看见我在和我男朋友约会嘛，我弯得不太彻底但肯定不是直男啦，宝宝别担心啦。”
旁边一位开了基达的小姐姐一瞬间步伐都调成了0.5倍速，头冲前，但眼睛却一直往这边看。
“你瞎说什么啊。”林果看见了女孩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又在桌底踹他一脚。
“嗨呀，开玩笑的嘛，这么不经逗，”顾长安瞟一眼旁边，说，“我去点单了。”
过了一会儿，顾长安端着托盘回来。
林果问，“什么呀？”
“红茶拿铁，”顾长安把饮料和糕点放在桌上，抱着托盘眨眼说，“还有超可爱的小人蛋糕。”
林果：...
顾长安把托盘放回取餐台，乖乖地坐在座位上，“我的小可爱真的不吃小蛋糕嘛？”
“你，”林果抽搐着嘴角问，“是不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大概是超可爱的开关？”顾长安喝了一口饮料说，“你不喜欢我可以关掉。”
林果看着低头吃蛋糕还要抬眼悄悄看自己的顾大狗，他感觉如果自己说不喜欢顾大狗这幅可爱叽叽的样子，狗子心里怕是要委屈哭了。
“开着吧，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林果说。
顾长安看了看林果，仿若怀春少女一般，羞涩又愉悦地继续吃蛋糕。
“咳，”林果翻书，“在外面多少克制一下呀，别人得觉得你多娘啊。”
“你说谁娘呢，就我这种又帅又可爱的，抢手着呢。”顾长安摊开书说，“这不咱俩关系好，我给你预留下来了，不然你排队排到二十八环你也抢不着。”
“那还得谢谢您呢？”林果笑说。
“哎好说好说，别客气。”顾长安说。
顾长安吃完蛋糕，正收拾隔壁桌的服务员过来把盘子收走，顾长安礼貌地说了谢谢，和刚才gay里gay气的顾可爱判若两人。
“那个...”林果试探性地开口。
顾长安抬眼：？
“额，没事了。”林果低下头看书。
“什么啊？”顾长安问。
“没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
“那我牙上有东西？”
“没有。”
“那是我头上有东西？”
“也没有。”
“那是什么啊？”
“都说没什么了。”
“您快说吧，求您了，你是想急死我啊？我明白了，你就是看我可爱不顺眼又不好意思明着说让我不许可爱了，就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地逼疯我。”顾长安说。
“你神经病啊...”林果无奈地说。
“哎你看我说对了吧，你这个表情我太了解了，让我说中了。”顾长安说。
“你是不是有病...”林果小S冷漠脸。
“诶嘿，宝宝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做人要耿直一点，不要扭扭捏捏好似二八少女。”顾长安继续叨叨。
“你有完没完啊...”林果继续冷漠。
“哎行了行了我明白了，我不可爱了呗，”顾长安瘪着嘴一脸嫌弃，过了几秒又小声说，“网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什么？”林果问。
“没什么。”
“快点说。”林果瞪着眼睛说。
顾长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晚上我无意之间看见一个帖子里说不管男的女的都对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林果问，“所以你就装可爱？”
顾长安摸摸头发，“哎，我怎么能叫装可爱呢，我那叫尝试让自己的性格更加丰富，让我的人物形象更加立体。”
“说人话。”林果说。
“我在尝试让你对我没有抵抗力。”
林果一手捂脸，“不要尬撩。”
“尬撩怎么了，尬撩说明我耿直！”顾长安理直气壮地说，“不像你，一点都不坦诚。”
“我怎么不坦诚了？”
“那还用我给你细说么，就说最近的，五分钟前你起了个话头，问你半天你什么也没说。”顾长安不满意地说。
“啊，不是，我就是突然忘了。”林果说。
“哼，你就是不想说了，少骗我。”顾长安一脸你不要欺骗我这个耿直又聪明的小可爱。
林果没理他，低下头看书。顾长安盯了林果一分钟，不满地低头看书。
顾长安正要翻页，林果推来一张正方形的便签纸。
“弯的不彻底，是什么意思？”
字很漂亮。
顾长安看完偷偷笑了下，哦，原来是这个啊。
“虽然现在喜欢男生，但以前也喜欢过女生，这个意思。”
顾长安把纸条推回去。
他偷偷抬眼观察林果，可林果看完之后没什么反应把纸条撕碎了捏成团放在一边。
顾长安手头没有纸，只好从书的扉页上撕下一块。
“可参考的数据太少，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对女生没有感觉了，以后是不是只对男生、对什么样的男生都会有兴趣。这是我对于弯的不彻底的理解。目前只能确定对林果一个人的感觉，根据以往恋爱来看，只能判断出十分非常特别超级喜欢林果。这证明我不是百分百的直男了。”
顾长安把纸条推过去。
林果拿起来看。
顾长安看着他看。
“哦。”林果说。
“就完了？”顾长安问。
“完了。”
“哦。”
十一点，两个人收拾东西准备上楼取票看电影了。
片子是林果选的喜剧片，倒不是冲着阵容里的两位流量小生和那位最近大火的小花，只是林果偏爱动作片和喜剧片，如果两者结合那是更好了，但最近的排片里只有这部是喜剧片。
“哎你说你一学经济的怎么就喜欢这种无脑喜剧啊？”顾长安问。
林果把可乐和爆米花塞给顾长安，“学经济的怎么啦。”
“没有专业歧视的意思，是不是平时你们用脑过度了所以看电影就不想带脑子啊？”顾长安接过来说。
“走开，还说不是专业歧视，你才不带脑子呢。”林果翻个白眼，“前面2厅。”
“那为什么啊，你喜欢许晓楠啊？”顾长安问。
许晓楠就是最近大火的小花。
“不是啊。”林果把票递给检票的员工。
顾长安老实地跟着林果，仿佛林少爷的保镖。
坐在座位上，放好东西，顾长安把手机调成振动，屏幕也调到最暗。
“我就觉得生活已经那么苦了，小说啊电影啊，里面的人物过得不好没个好结局，那真是…太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