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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 完结+番外 (Marutia)


  关闻鸠略微笑了。

  老于拍手:“你这人啊……恶劣傲慢。”

  “行了。”关闻鸠面无表情,“我回去了。你记得和我配合点。”

  “走走走。”老于堵住耳朵。

长夏(一)

  六月一到,送走了店长,临走前哭得稀里哗啦,抱住爸爸说不走了,可是又回头看看丈夫,憋着嘴,小声说为啥不能一家都打包过去,店长爸爸摸摸女儿的肩,说年纪大了,颠簸不得。

  她走以后日子就静下来了,平日里像个跳蚤一般,东跳西跳,经常一个主意接一个主意,就是走的那天也要很煽情地一人一个大礼,前晚上啤酒烤肉,吼着不醉不归,阮佲第一反应就是胃疼,好在有分寸,啤酒小口小口抿,像赏红酒似的,最后两瓶被当传家宝送给了阮佲,至今还在冰箱里没出来过。

  前几天阮佲给上了最后一次药,脸板着,关闻鸠握着他腰,叹口气,第一天回家发现额头擦伤后,软得跟个什么,听到说是医闹这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又有老于一唱一和,演得和真的似的,恍然天成,阮佲听了眨眨眼就说酸,晓得人是心疼了,私底下又骂了老于一番,老于冤枉,还说:“这不你让我配合的么,我总该有个剧本,好逼真点啊。”

  关闻鸠不听废话,一边庆幸好歹没让阮佲知道大伯那些话,另一边又觉得光是这么一个理由就够让人担心的了,倘若知道真相又何止这一倍?

  因此关闻鸠也只说大伯心里有些疙瘩,到底没全告诉,阮佲心里头倒没什么,不起疑,只说要没人反对我还觉得不太对劲,哪给你那么多馅饼,也不怕撑死。

  关闻鸠想了想说:“肉酱馅的?”

  阮佲捏住他脸说:“馋不死你。”

  后来阮佲看他伤口就不给好脸色了,看了就来气,说破相的男人别靠近我!

  这别别扭扭地生气到是新鲜,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对这划清界限的举动气了,小孩跳起来,咋咋呼呼,表明的全是对他担心和生气,正好都气上了,就比谁定力好,谁先服软,针尖对针尖,看哪个心眼小。

  这一次关闻鸠认得狠了,比起倔来谁也比不过阮佲,还担心这别正是为了件小事要打一架才好,不想第二日白天,太阳明晃晃照进来,晒得烫。

  这已然是夏天。

  看,你的猪头。

  阮佲提着一只猪头。

  “这是?”

  “喏——”阮佲指着罪魁祸首,正在沙发上甩着脑袋,嘴下一只漏了棉花的猪头,大牙跳得又快又猛,扭得和可乐糖一样,随后又舒展了身姿,啪嗒一声跳下了沙发,继续咬,继续晃。

  很显然,猪头已经命丧大牙,随着飞出去的猪头鞋底最后一口气也丧失了,最后安躺在卧室门口。

  阮佲快笑趴了,问:“关先生,救救你的猪头小姐吧。”

  关闻鸠一转,把人抱到膝盖上,问:“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有吗?有吗?”阮佲梗着脖子。

  “怎么没有?谁最近见了我就跟见了虫一样?不是扭头就走就是哼几声给我听?嗯?”

  阮佲哼了一声,说:“我记性不好,不记得了。”

  “哦——?”他伸进汗衫里,阮佲的肚子就被揉了,最近人懒,长了肉,他说自己胖了,关闻鸠左看右看,说哪有胖,就是多长了一小团丸丸。

  言下之意——真胖了。

  要胖,先胖了肚子。

  阮佲张牙舞爪地朝男人冲过去,最后旗开得胜,男人被赶下去遛狗,阮佲又解决了个冰淇淋。

  阮佲被挠得痒,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死心地喊:“我是不会屈服的!”

  “屈服?”关闻鸠挑眉。

  挠得更厉害了,阮佲倒下去,像条上岸的鱼拍打着尾巴,躲避敌人的爪牙,这爪牙真个可恶,要柔情时便给他似有似无的麻痒,点燃了芯子,逗人时便怎么也不放过,一定要听到人求饶才会网开一面。

  阮佲咬着唇,不如他的意,两脚乱蹬,说他恶魔。

  以前还说我狐狸精呢?

  “哪有你这样的!狐狸精才不会故意这样,你一点也不合格。”

  关闻鸠停下来,俯视着他,笑起来问:“那怎么样才合格?”

小坏蛋光着屁股,指挥着关先生去揍大牙。

  大牙很明显不知何错,更何况光膀子的男人肌肉结实,把人不满成年的宝宝吓到不知所措,一双拖鞋横在一人一狗面前。

  “知道为什么叫你吗?”关闻鸠很严肃。

  他站得不算直,有些痞,又出了汗,嗯了一声,阮佲就看见狗子抖了一下。

  倒不是说他有多喜欢这双猪头,只是阮佲喜欢,他爱屋及乌,每次回家换鞋猪头都是首选,况且有次见阮佲找不到自己的了,便拿他的套上脚,没走几步就掉了,甩上了关闻鸠小腿上,阮佲那时勾着脚趾头,捂着嘴笑,后来从沙发底下掏出了被他踢进去的拖鞋。

  后来几次故意藏起来,让阮佲不得不穿上他的猪头,像他自己裹住了那双脚。

  大牙看向另一边,另一边是他的碗。

  算算时间,也该吃饭了。

  一粒粒肉香的小饼干,丁铃当啷掉进搪瓷的小盆里。

  上头有阮佲那记号笔给它画的狗头。

  两个小家伙被宠得太好,小梅的小枕头,木质带阳台的小别墅,楼底下绿茵草皮的小花园,有人铲屎,偶尔还能睡床。

  宠是宠得好,骂也是真骂,大部分是阮佲,偶尔是关闻鸠,阮佲脾气来得快,常把大牙训得一双耳朵低下来,后又有各种办法,折磨大牙日益消瘦。

  如果不是那张大脸出卖了它,它想它有一百零八式的声调装可怜,就像两个铲屎官叠在一起,叫得那样。

  而关闻鸠呢,眉头一皱,大牙就先给他趴下,识相得不得了。但也要来一次挣扎。

  “我咬的?”

  大牙不言语。

  沉默是它的杀手锏。

  另一位看戏,又不救它。

  “行了。”关闻鸠踢踢它屁股,一把拎起来,拿了个犯错的牌子挂脖子上,也是阮佲有空,给它做的,一般挂了这牌子,那是一顿罚走不开了,被撵到墙角处画上虚拟的牢房,大牙呜咽一声,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打算救你的小可爱吗?

  阮佲耸肩,爱莫能助。

  关先生。

  阮佲叫他。

  关闻鸠光着脚走过来,亲亲他,阮佲摸上额头结痂的伤,说:“别生气啦,爱你。我们到时候一起去买,你是大猪头,我是小猪头。”

  “行,小猪头。”

  阮佲哼了一声,小声说:“小猪头对大猪头说——”

  “嗯?”关闻鸠挑眉,伸手摸着他腿间。

  阮佲勾着声音,细细弯弯一声闷哼,“小猪头的乳`头好肿啊。”

(随便开的……存稿也没了,嗳……)

长夏(二)

  阮佲嗦冰棍,看了眼牵引绳,牵引绳动了下,原是大牙馋嘴趴在地上看着。

  一吸溜,冰棍进肚子,阮佲轻轻踢踢狗屁股,最近又肥了——“行了,遛也遛过了,别看着,你又不能吃,回家。”

  大牙屁股一扭,不肯站起来,大脸挤出一坨肉,若是在平常阮佲还有心思和它闹一会,只是今天不行,好容易等到关闻鸠完全休息的一天,人在家现在和面,今天要做出能下锅的汤圆来,阮妈妈亲情指导,不收费。

  阮佲心都要飞起来了,几天未见人,今天就想变成一摊小年糕黏在关闻鸠背上。

  “那我是平底锅,给你烤成热热的,冒着小泡,里头又软又白?”

  阮佲小声靠在男人背上嘀咕:“不早成了熟透的年糕了。”

  关闻鸠一边笑,一边像扛着小猪仔,从客厅头走到厨房门前,摇摇晃晃,最后阮佲挣扎跳下来,抱怨说都要被你晃睡着了。屁股一溜就拿了绳子要去遛大牙,关闻鸠两手一摊,颇为可惜道:“还想着搓你呢。”

  阮佲骂了声臭流氓,伸舌头做鬼脸。

  像个小耗子一样,就是尾巴短,圆绒绒的一团,是每日被关闻鸠搓吧圆的。

  关闻鸠昨晚凌晨到的家,想阮佲想得不行,想了想还是推门进了阮佲的房间,大牙凹着腰身,一长条地在阮佲身上,小孩被压得不舒服,做梦都在皱眉头,最有趣的是仿佛是在梦里,梦见了关先生推门而进,几日没见,还是那么帅,领带还是自己出门前亲手给打的。

  他伸手拉住那根领带,把人带到自己脸边,现实黑暗里他梦里的关先生也是这么被抓着领带,关闻鸠把狗子拎到一边,好让睡得熟的人好受点,一摸额头睡得都是汗,阮佲哼了一声,关闻鸠悄声问怎么了?

  阮佲闭着眼回应了一声,他梦到关先生的身形很大,将他罩在阴影里面,亲了他的额头,他额头出了汗,想擦擦,不知道人怎么亲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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