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大炼钢计划开始了。全国上上下下、各行各业都投入到了这一最高指示当中,不管是学校还是婚姻介绍所,全都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做,天天拿着家里的锅碗瓢盆、菜刀、锄头之类的东西往炉子里填;同时上司还在农村建立了人民公社,号召所有的农民都把自家的土地、家畜等全都交给公社,下地劳作的时候不分你我,吃饭也在一块儿,开启了他梦想中的全民公有制、吃大锅饭的时代。
第一年效果不错,最起码在吃饭的问题上大家都很满意。公共食堂里的粮食多得吃不完,并且按照上面让人民“敞开肚皮吃”的指示,一天二十四小时,想吃几顿都行,甚至有农村的小孩拿着吃不完的馒头当沙包丢着玩。
穷苦了多年,一辈子省吃俭用的广大农民们,连做梦都没想过他们也能有这么奢靡的一天!终年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埋头苦干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顿顿都吃上饱饭吗?现在他们的这个愿望实现了,自然是觉得满意的。
王耀不但从人民的脸上看到了发自真心的笑容,还从各地的报纸上看到了各种令人精神为之振奋的报道!比如广西某报纸说他们那儿一亩地产粮十三万斤,稻穗密密麻麻,居然能撑起好几个孩童的重量;再比如“一个萝卜千斤重,两头毛驴拉不动”;“肥猪赛大象、就是鼻子短,全社杀一口、足够吃半年”之类的打油诗铺天盖地的到处冒出来,让王耀看了之后感到安心极了,觉得上司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全国的形式简直是一片大好!好得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他人定胜天的理念,所以他把精力全都放到了国外的事务上,将国内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自己的上司。
王耀去了非洲,他在那儿交到了一个名叫坦桑尼亚的新朋友。那是个非常欢乐的黑蜀黍,刚和王耀谈妥了援助他们修建铁路的问题。
王耀的干劲是很足的,谈好了之后就立刻领着工人动了工,抱着对第三世界的兄弟国家的无限友爱,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不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感到了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饥饿感!
“一定是国内出了事儿……”王耀摸着自己扁扁的肚皮,开始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他找了个借口,从非洲飞回了北京,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全国人口负增长?非正常减员一千多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王耀看着上司桌上最新的人口统计数据,顿时觉得头痛极了!现在可是和平时期啊!虽然国家环境并不太好,但最起码国内没有战乱,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上有所好下必附焉……几千年来都是这样。只是我没想到即便到了今天,这个情况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上司叹了口气,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跟王耀说了一遍。
自从他们制定出了“超英赶美”的宏伟目标之后,底下有些人为了拍马屁,纷纷表示要大干快上,提前完成中央的号召,不但胡乱炼钢,还在产粮的问题上互相攀比,乱放卫星,什么一亩地产粮十三万斤,什么一个萝卜千斤重,全都是胡说八道!人民公社才成立一年就把前两年大丰收所留下的存粮都给挥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各地乱放卫星的缘故,导致中央误以为今年也是个丰收年,而且收成比以往还要好了许多,所以中央便按照各地所呈报的数据向各地征粮。
前不久还在互相喷口水、吹牛皮的地方政府一下子就傻眼了,但还是不肯主动承认错误。他们为了完成中央交代下来的任务,把能交的公粮全都给交了之后,还是差了很大一截,没有办法,他们就只能从农民手里拿走了私藏的口粮。由于中央起初并不知道这一情况,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运出了国外,援助越南等兄弟国家。
上司是个很有雄心壮志的人,他在伊万的前任上司死后,一心想要代替他成为国际红色运动的头号人物,所以他对于和其它的红色政权套交情向来非常重视,希望对方能抛弃苏联,把自己当成红色阵营的老大哥,这么一来各种对外援助也就不可避免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在现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之下,地方上把公粮、私粮都给交到了中央,而中央又把粮食给运出了国,这样一来国内的粮食就短缺了,人民没了吃的,只能大量地饿死……
133第41章 十年抽风
为了度过这个难关,王耀只能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实行严格的粮食配给制度,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男人还是女人,都要定量,凭票领粮,每个人每月几十斤的样子。
但令王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最艰苦的时候,伊万居然对着他落井下石,打了个电话过来,拐弯抹角地提醒王耀,说他还欠自己一笔款子,既然大家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还是把帐算清楚比较好。
“其实那笔钱也不多,一共也就几十亿而已,当然……如果小耀你家里困难、没钱还的话,我也可以再给你延期一下,反正露西亚是无所谓的……哎呀,基尔乖~快点把嘴张开啦,不要咬我哟~~否则我会揍你的哟~~”伊万拿着电话,毫不避忌地一边跟王耀通话,一边和基尔伯特嘻嘻哈哈地闹腾着。
基尔伯特此刻全身j□j地跪在地上,双手被伊万用手铐铐在背后,就连脚踝也被手铐给铐在了一起,这让他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抵抗力。
伊万歪着脑袋,用肩膀把头夹着电话的听筒,笑咪咪地解开皮带,拉下拉链,把裤子脱到大腿之下。他一手拽着基尔伯特的头发,一手握着自己那玩意儿的根部,双腿大张地站在基尔伯特面前,握着他那根直挺挺的命根子,先是在基尔伯特的脸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然后又向前挺了挺腰,把它送到了基尔伯特的嘴边。
“不用延期,我现在就还给你!”王耀听不下去了,他知道对方这是故意的,不过就想要在他面前显摆自己现在过得有多好罢了,虽然分手的话是他先讲出来的,但听到那样的动静多少还是令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王耀当即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立刻命人去给他把那笔钱准备好。
还完欠款之后,王耀过了三年苦哈哈的日子,虽然艰辛,但到了1964年的时候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因为就是在那一年的十月,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终于研制成功了!
“十、九、八、七……”
王耀来戴上墨镜,跟着士兵们一起站在远处观看核试爆。随着倒数数字越来越小,王耀的心情也越发地变得紧张起来。
“六、五、四、三……”
站在王耀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年轻士兵想要把眼镜摘下来,但立刻就被一个指导员摸样的人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你干什么呢!没听人家说吗,要是摘了眼镜的话你会瞎的!”
士兵瘪了瘪嘴,虽然这话他听人说过很多次了,但心里还是很不以为然,所以他趁那个指导员一不注意,就又把眼镜给摘了,用手捂着自己的右眼,睁圆了剩下的那只左眼一动不动地注视远方。
伴随着一阵巨大无比的爆炸声,一道蓝白色的光芒铺天盖地地绽放开来,明亮得无与伦比!那种用语言简直无法形容的瑰丽景象在让那个小士兵感到震撼的同时,却也后悔不迭,因为正如指导员曾提醒过他那样,他的那只左眼在被蓝光闪过之后,便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王耀并没有注意到发生在他身边的这一意外事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朵升腾而起的蘑菇云给牢牢的吸引住了。
说实在话,那朵云的形状非但称不上漂亮,甚至还有些狰狞,但王耀却仰着头,看得连眼都不眨。它是不漂亮,但它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武力!它是强大和权力的象征!王耀直到今天才觉得终于又重新有了点大国的感觉。
几天之后,莫斯科那边的红色政党发来了邀请函,邀请王耀前去参加十月革命的纪念仪式,同时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改善两个国家,两个政党之间的关系。就算做不成恋人,做朋友还是没有关系的吧,大家都是信仰红色主义的国家,又何必要闹得像现在这样冷冷淡淡的呢?
王耀觉得这话说得也对,便领着一个代表团去了,但没想到两国一开会,就立刻吵了起来,对方指责王耀,说两个政党的关系之所以恶化,全都是王耀的错!尤其是伊万那个叫娜塔莎的妹妹,更是夹枪带棒地说他太过小心眼,居然为了自己那点私人感情而影响两党的友好关系,进而分化红色阵营的整体实力,这实在是太自私了,所以王耀同志应该做出最深刻的检讨。
其实对于娜塔莎而言,无论是两党之间关系,还是整个红色阵营的和谐都不算什么。她这辈子最关心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她的哥哥伊万在一起,可直到目前为止,她的这一愿望都没法达成,这让娜塔莎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但她不认为这是因为伊万不爱她的缘故,反而觉得是有太多的狐狸精总是在伊万身边转悠,想尽办法地勾引住了他,这才导致自己始终不能成为哥哥的新娘!不管是远在柏林的基尔伯特,还是眼前这个已经和伊万分手的王耀,最好全都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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