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无法对他放下戒备心。
在他看来,这个温和而有礼貌说话谈吐很有风度的男人,十分的琢磨不透。因为戴着眼镜的关系,他有时候无法透过他的眼神,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格里沙微微笑了下,也没有对格瓦利特的不回答感到恼怒。走到格瓦利特里面,拿出医药箱的听诊器,例行给格瓦利特检查身体。
“心肺功能正常,上次检查了下,发现你的肺叶有淤血,在你的药中加了些排淤血的药物,现在你的感觉如何了?”
格瓦利特如实回答,“呼吸很顺畅,医生的医术很高明呢。”
“也不算我高明,医生医术再好,病人要是自己好不起来也没用。”格里沙笑了笑拿下听诊器,给格瓦利特拆绷带。“是你自己恢复的好,你这次受伤,我可不敢告诉卡尔拉,就怕她担心。”
“卡尔拉和艾伦的近况如何?”格瓦利特倒是比较关心卡尔拉和那个可爱的小孩子。
“卡尔拉近来对纺织很有兴趣,找了镇上有经验的裁缝学习中。至于艾伦吗,我觉得这孩子有点内向所以经常带他去外面玩。”格里沙说到自己的妻儿的时候,那种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表情变得有些温柔而让人感到舒心。
也只有提到家人的时候,格瓦利特才能看懂点什么。
“看来脱臼的地方已经接好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格里沙看了看伤势,被咬出来的伤口已经愈合并且结疤,但是里面的伤必须要好好调养。“你试试,动一下肩膀,如果可以就不用垫木板了。”
格瓦利特试试动了下肩膀,还有点疼痛,但是这样不要剧烈运动是没什么问题了。
“嗯,看来是不需要了。”格里沙说着拿着笔记本记了一下需要换药的一些细节。
格瓦利特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想着可能这里就要留下疤痕了,但也没有感到什么可惜的,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家人看到会不会胡思乱想……
“我发现你的体质有点特殊。”格里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用湿布擦去残留在伤口上的药,然后弄上新的酒精涂抹着。
格瓦利特愣了一下,“特殊……?”
他长这么大身体都是很健康的,也从没生过什么大病,最多也就发烧,但也次数很少,抵抗力是很不错的,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标准,没啥特别。
“嗯,诊断了几次后就确定了。”格里沙拿出新的药草给格瓦利特的伤口敷上,手上一边上药一边问道,“你第一次受流血的皮外伤或者这种被咬伤的是什么时候开始?”
“嗯……五年前,跟基斯教官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被到划伤过大腿。”格瓦利特回想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流血,记忆挺深刻的。”
“当时什么感觉。”
“嗯……血流了一些,然后……觉得有些头晕……”格瓦利特这次被咬伤,也是很快就脸色惨白了冷汗直流,并且很快就晕厥过去了。
“是看到血晕吗?”格里沙问道。
“不会……因为第一次见到……没有那种……感觉。”格瓦利特脸色突然白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惨死的同伴。
格里沙拿出新的绷带,不缓不急地给他缠上。
“看来你是贫血。”格里沙说,“当然只是很轻微的,所以依你这次的失血量一般人的话是要过很久才昏迷你是属于立刻昏迷。”
“贫血……?”格瓦利特突然有些大脑“轰——”的一声,变得有些空白。
“是啊,所以以后一定要特别注意不要让自己受伤。”格里沙说,“不过皮外伤的话一般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还是要特别注意。即使你是属于轻微贫血,也可以是个致命的弱点。”
格瓦利特心情有些复杂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贫血,这对一个经常跟着调查兵团的人是一个有些打击人的事实。多年的磨炼让格瓦利特的性格变得坚强而不容易打击,所以他也只是脸色白了一下,心态很快就端正起来了。
“乐观一点,我家艾伦,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找他玩呢。”格里沙拍了拍格瓦利特的肩膀,收好医药箱起身就要离开,这时候玛丽安娜刚好拿着午饭进来了。
“你好。”格里沙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玛丽安娜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两人,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也没有表示什么,上前把午饭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玛丽安娜看着格瓦利特问道。
格瓦利特眨了下眼睛,然后笑了笑,“没有,今天你来的很早呢。”
作者有话要说:
20#19
希娜之壁
安多妮特区
作为一名报告巨人情报的收集人员,除了收集有关的巨人情报外,每个月都要固定回去一次向宪兵团提交一下资料,然后密封处理好上交给政府,基本就是这个流程。
格瓦利特在伤口养的差不多了后,告别了玛丽安娜等人,就坐上跟随商队的马车进入内陆了。因为他受伤的关系,比预定的还要晚了几天,估计上级都有点等不耐烦了,所以格瓦利特也只能先回内陆养着,不过这段时间只能住在宪兵团总部了,要被家人发现自己伤成就暴露了。
长途跋涉五天到了内陆后,格瓦利特就立马赶往总部。
进入总部,一路上大家都友好地打着招呼,或者说着“夏洛特队长,这么快就回来啦。”亦或是,“咦队长你没死啊~”更有甚者说,“嗯,没残废,太可惜了。”
格瓦利特有些无语地一路走上团长的办公室。
这群披着绅士皮的没心没肺的家伙们。
“团长,是我。”格瓦利特敲了敲门。
“哦~进来吧。”瑞纳德那低沉的男生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的笑意说着。
格瓦利特深吸一口气,拧动了门把。
“咔嚓——”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饰非常复古但带着华丽低调的房间,地板是用木制的,且门窗是用纸质的,不过摸上去是十分的牢固,且照明的工具从油灯变成了……蜡烛。还有多个屏风,屏风上是红黑主色调的,画了一个黑发的女子,穿着奇怪的衣服跳舞的画面。
而瑞纳德,则穿着一身奇怪的衣裳,衣裳看起来有点像那贵族在家里穿的浴袍,就好像他妈妈穿的那种,不过这种的衣摆比较长而且不是天鹅绒还是一种绸缎形式的,衣摆还有好看的纹饰,看起来好像是那种云朵的。手上拿着一把纸扇子,站在那里,明明是冬天还一直摇啊摇的。
据说这是东洋人的文化,他们称这种衣服叫做和服。
格瓦利特顿时扶额,他虽然已经对每次回来见到不同主题的房间和不同的装扮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每次见到还是会被狠狠的……“惊艳”(?)或者说是伤害一下。
“哟,利特,这么快就回来了。”瑞纳德摇着那扇子样子要多欠打有多欠打,还带着那能杀死黑夜的阳光笑容说道,“听说你被咬了一口伤的挺重的,我还以为会残废了呢。”
所以说……有什么样的队友就有什么样的老大orz
“团长……”格瓦利特狠狠地抽搐了下嘴角,但还是上前递上了这一个月的情报资料。
“哦呀,这次的情报好像比较丰厚哦。”瑞纳德接过来掂量了下厚度。
瑞纳德把那份来之不易的情报放在了一个保险箱里面,等政府人员来取的时候才会从中取出来,这也是为了防止机密泄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瑞纳德放好后笑着上前对格瓦利特拍了拍肩,“辛苦了啊,这五年来一直都这么出生入死的,情报收集工作可不是谁都愿意去做的。”
格瓦利特微微一笑,“哪里,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是啊,所以说你这五年还是辛苦了。”瑞纳德说道,“不过你坚持了五年还真是不容易,这个工作,到现在做的最长的也不过两三年了。等你伤养好后,我带你去你新的工作地点。”
格瓦利特笑容微微僵住,眼神中带了一丝疑惑,“新的……工作地点?”
“对啊。”瑞纳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现在茶叶都是贵族才能消费的奢侈品,为了能够符合这次的主题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呢。“你的家人不是告诉我,你这五年也不容易,所以向上面申请了要更换工作吗?新的情报人员应该过几天就会出来了。”
瑞纳德托着下巴邪邪地笑着,“估计是查理那小子,我老早就想把他扔出去了哈哈哈(喂)。”
格瓦利特有些不能理解瑞纳德这一番话,什么叫做向上面申请更换工作?五年不容易?
不容易是不容易……问题也不觉得累跟辛苦啊……
等等,家人?
格瓦利特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微微握拳,却发现因为发抖的关系都无法握紧,干脆就让他抖着。
少年有些心虚而恐慌的发现,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了。